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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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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的深夜。

被废弃许久的旧工厂里响起一下突兀的射击声,一道亮光随着枪声闪现,下一秒湮灭在浓墨一般的黑暗中,这短暂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

黑和寂寥再次沉沉盖住大地。

一个男人站在废旧工厂的窗户前,看了眼外头黑漆漆的世界,不敢兴趣地收回视线。他将手枪收到腰间,取出一根烟、一个打火机,在指间点燃。

火光一刹那之间照亮了男人的脸,但也仅仅是一刹那。

黑色的眼睛里透着深沉和冷静,像永无止境的夜,火光照耀也闪亮不起来。

烟味侵犯了这一块小范围中凝重的氛围,掺杂进血腥味中,微弱却无法忽视。烟头的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工厂里,显得特别刺眼。

他抽了一口,烟头的火光像打了药效只有三秒钟的兴奋剂,格外闪亮了一下。

卫宫切嗣开始往外走,毫不在意地踏过散落一地的鲜血、跨过横陈的尸体,走出废旧工厂。远处有一条高速公路,路灯的光照不到这里,那些事不关己的家伙远远地矗立、冷淡地漠视,就像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

卫宫切嗣走了很远,在高速公路的边上、杂乱的草丛后,陈列着一辆和他眼睛一眼颜色的车子。他上了车,踩下油门,驶进高速公路,向远处深更半夜仍旧喧闹繁华的城市行驶。

这里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回到租住的公寓时,已经是凌晨四时。

轻轻脱下鞋袜,卫宫切嗣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身上沾了些血的味道,他经常跟这种味道打交道,从来都没真正习惯过这样的味道。卫宫切嗣通常会避免自己和对手近身对抗。

洗净身体后,卫宫切嗣将换下来的衣物都丢进洗衣机里,接着走到客厅,开了一罐啤酒。

他的精神既不亢奋,也不萎靡,有些死沉,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困意。他需要睡觉,卫宫切嗣知道自己需要睡觉,但这时候躺下他只会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然后开始枯燥无味的新的一天。

这想法让人没有做任何事的欲望,卫宫切嗣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冲过喉管,没产生任何作用。

他的一只手在沙发上无意识地做着细微的动作,熟悉他的人看到就会知道这是他开枪的动作。可能是之前杀人的余韵还残留了些在指端,也可能是无聊。

身为杀手,卫宫切嗣的听觉非常灵敏。他听到同居人的卧室里传来一些响动,很细微,应该是沉睡的同居人在梦中翻了个身。卫宫切嗣现在很希望那个人能醒来,做什么都行,只是路过上个厕所也好。

但响动过后是漫长的寂寥。

卫宫切嗣像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一样,在靠近市区的某个地方、一个租金相对便宜的公寓里租住。一个套间足够住两个人,他和同居人一人一个卧室、洗手间,客厅和厨房是共用的。

独来独往的时间太长,做的又是杀手这一类的工作,会让人逐渐变成神经病。卫宫切嗣不想和正常人的距离拉得太远,有一个同居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同居人不是个吵闹的家伙,也从来不过问卫宫切嗣的事。

井水不犯河水。

只除了某些时候,比方说生理上的需求。都是男人,造不成什么麻烦,都不是多嘴的人,也没兴趣知道对方的事情,也都没有难堪的毛病。

人总得有一个发泄渠道。

卫宫切嗣端正地坐着,电视机被打开了,他却没有将心思放在屏幕上。也许他在思考接下来需要去做的事情。

卫宫切嗣听到同居人起床的声音,那个人在卧室里走动了一会儿,接着走了出来。卫宫切嗣的视线仍旧放在电视机上,那个人也没有打招呼,径直走进洗手间。水声,然后停止,那个人走了出来。

卫宫切嗣不知道同居人是什么职业,只知道后者名叫言峰绮礼。

言峰绮礼也从冰箱拿了一罐冰啤酒,走到沙发前坐下。看了眼电视机正在播放的节目,是午夜成人频道,但已经接近尾声了。

“我以为你是同性恋。”言峰绮礼说。

之前那种关系开始的时候,旁边这个人没有表现得多抗拒。

卫宫切嗣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他,说:“我以为不是。”明显一直以来的心思都没有放在电视机上,即使是一个分神。

“你好像是差不多四点那时候回来的。”言峰绮礼结束之前的话题,换了一个,“你的老板很不人道。”

“还好。”卫宫切嗣说。他从不多谈自己工作方面的事。

于是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接下来是沉闷的寂静。

言峰绮礼看着旁边的男人,那家伙显然很久没有打理自己了,胡渣密布在下巴上,配着那双眼睛有股很颓废的气势。打从住到这里时期,这人就一直是这样的神态,几乎没怎么变过。这个人看起来了无生趣。

想不出一个人要怎么做会变成这样。

言峰绮礼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站了起来,拍了一下卫宫切嗣的肩膀。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这两个人平常的时候绝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当其中一方主动碰触另一方,意义不言而喻。

做了这些举动之后,言峰绮礼走进自己的卧室。

沙发上的男人又在那儿闷了一会儿,跟着进了另一个人的卧室。

脱衣服上床,不需要多余的语言。

言峰绮礼抱住卫宫切嗣的身体,双手环在后者的腰上,脑袋埋在对方胸膛上。他感觉到一股疲惫的味道,从身下的这个男人身上传来,合着一股难以洗净的血的臭味。

这个家伙一定经常在充满血腥的场合出入,杀人或者用刑,要不就是法医,但第三个的可能性比较渺小。

言峰绮礼的一只手往下,伸到卫宫切嗣胯部,握住那跟软趴趴的玩意儿。卫宫切嗣闭着眼睛,手搭在言峰绮礼的手臂上,静静地体会逐渐上升的感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卫宫切嗣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言峰绮礼想说,但前者总是不回应或者敷衍了事,便也懒得说了。

肢体交缠摩擦,欲望被点燃了。

掰开卫宫切嗣的双腿,言峰绮礼感觉得到前者身体一瞬间的紧绷。他的一根手指慢慢伸进紧致的后穴里,品尝另一个人的柔嫩。他看到卫宫切嗣撇着头,眼睛睁开了,却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一只手放在嘴唇边上。这让言峰绮礼有点想吻他的嘴唇,但他知道不能这样做,卫宫切嗣不会允许。

戴上套,言峰绮礼不打招呼冲了进去。

卫宫切嗣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沉沉地闷哼了一声,双拳捏紧然后又松开。他的眉头一下子拧得很紧,木讷的表情终于被打破,换成了难以忍受。

卫宫切嗣看了言峰绮礼一眼,看到后者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他紧闭着嘴,双手环住言峰绮礼的肩膀,下巴靠到后者的肩膀旁,让对方没法看到他的脸。但另一方面,他们的身体贴得更紧。

男人的性器在柔软的肠道里抽送,从比较温柔的一深一浅,渐渐进展到急切又激情的凶猛冲撞。每一下都沉重扎进最深处的感觉让卫宫切嗣忍不住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反而倒吐出令人难堪的呻吟,只好再度抿紧嘴巴。

“唔……哼……”

粗长的性器像不知道自己和包围自己的肠道是肉做的一样,不停地用力。不理会男人其实并不在最深处的敏感点,一下插到很深的地方,抽开一些又立即埋得更深。

快感像浪潮一样涌上来,卫宫切嗣的眉头几乎拧在一起。这种可以说太放肆的抽送,让承受的那一方总感到一股微微的恐惧感,好像那根东西要突破到腹部了一样。

卫宫切嗣忍着不想发出任何声音,言峰绮礼就越想挑弄得他难以忍受。这个毛病应该算是床事上位者的通病。卫宫切嗣很能忍,有做一晚上也不说一句话的本事,言峰绮礼想做一些出格的事,就当他默许了。

当然他事先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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