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新年好像只是一个节点，过去了之后只剩下一地鞭炮的碎纸，蒋振钦和张萍难得过了个好年，房子很温暖，年夜饭也很丰盛。蒋振钦每天早出晚归再也没有办法瞒住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张萍隐约知道蒋振钦现在肯定不仅仅是在做侍应，但她忍住了没有深究。

“方先生真是个好人。”张萍的身体还是没有好转，也许是因为过年的喜气感染，精神看起来不错，她把方启瑞送过来的年礼收拾出来放好，刚好看到蒋振钦洗完澡出来，于是便问他：“你说我们要不要给方先生回点什么？”

蒋振钦看了一眼那堆年货，方启瑞怕他不收说都是别人送的他们家吃不完才给他拿了一部分。听到张萍说要回礼，蒋振钦思考了片刻，想起来的却都是方启瑞那似乎从来没有吃过苦的贵公子气派。

“他什么都不缺。”说完，蒋振钦擦着头回房了。

头发还有点潮湿，但蒋振钦就这样躺到了床上。少年原本瘦削嶙峋的身体养胖了一点，薄薄地覆盖着一层肌肉，这几个月来他被方启瑞像填鸭一样灌入各种知识，充足得有些虚幻。抬起手，粗长的手指上有各种细小的伤痕，这是他练习格斗技留下的。

阮帘死后蒋振钦回过一趟红楼，那时候韩多已经知道了他和方启瑞的关系，什么都没有多说，拍了拍他肩膀，给他结算工资和处理合同。最后韩多是这么跟他说，“你运气很好，方少心里有个大计划，你要好好协助他。”

方启瑞到底想做什么？蒋振钦不止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像方启瑞这种出身，几乎可以说凡人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他天生就触手可及，但他好像并不满足，隐约间蒋振钦甚至产生了一种对方和自己一样，一样在为了脱出泥潭而拼命挣扎的错觉……

电话突然响起，把蒋振钦从沉思中唤醒，他站起来从书桌上拿过手机，这个手机还是方启瑞给他的，小小的屏幕上面显示着来电人：方先生。

蒋振钦握着手机呆住了，似乎是没想到方启瑞会打过来，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按下接听键，“方先生。”

“新年快乐。”电话里传来方启瑞的声音，带着轻微的电流，显得缱绻而温柔。

蒋振钦有一瞬间失去语言能力，然后才干巴巴地重复了方启瑞的话，“新年快乐。”

“陆先生说你这段时间的进步比他想象的要大，特地过来跟我夸你。”

夸奖的话语从方启瑞口里说出，这让蒋振钦觉得有股诡异的感觉在心头涌起，不知道怎么去应对这份来自方启瑞的鼓励，“……是吗，谢谢。”

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叹气，似乎是感受到蒋振钦的僵硬，理解地转开了话题，“送过去的年货收到了吗？”

“嗯。”蒋振钦想起张萍的笑容，“妈妈很喜欢。”

“那就好。”

烟花绽放的巨大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蒋振钦转头看向窗外，才想起今天运河上会有烟花表演。

“是金色的烟花呢……”方启瑞淡淡的低语从电话里响起，蒋振钦望着远处天空上如星河陨落的金色碎晶，此时此刻，他们恰巧看着同一朵烟花。

“启瑞哥，阿姨叫你过去吃饺子了。”突然出现的女孩声音打破了两人短暂的安静。

方启瑞捂住电话，回头看到卢筱熙两手沾着面粉在身后等他，鼻子上还蹭了一块白，微微笑出声，“嗯，马上就去。”

重新拿起电话对蒋振钦说，“我先挂了，你好好休息。”

“好。”话音刚落，蒋振钦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了挂断的忙音。

烟花再度绽放，闪烁的光芒越过窗户勾勒着少年的身影，明暗交界中蒋振钦神情竟然带着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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