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车轮不可避免地碾过一滩污水，明明没有下雨，但是由于公共建设的的古旧，城西不少道路都有积水的情况。方启瑞虽然从蒋振钦的资料上看到这个地点，然而不管是前世还是之前，他都没有亲身踏足过。因为如果没有改变的话，这一片会在皇城清洗前被整体改建，理由是打击黑势力和提升城西公共环境。

从城北到城西，路途不算短，此时已经将近深夜，然而平明大道附近的路灯似乎坏了，马路黑漆漆的，闪过的影子看不清是人还是流浪动物。

“到了。”徐悦对蒋振钦说。

方启瑞拦住蒋振钦推开车门的手，“你明天不用到红楼。”

蒋振钦定定地看了一瞬，突兀的安静后才闷闷地说，“……为什么。”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方启瑞觉得蒋振钦一下子连头发都垂了下去，赶紧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你手上带了伤不方便暂时不方便在红楼工作，过两天结痂后再去也不迟，我会和杜礼说的。”

“没有伤到筋骨，不会影响我工作。”

“不用这么急，我们可以……”

“方先生！”蒋振钦的声音在压抑中略微提高，好像是忍了很久的一些东西终于展露出来，“接受你的条件的时候我就明白这绝对不是一件轻易的工作，既然我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那你就不必再把我当成宠物一样安抚，我没有兴趣只是成为世家的一条走狗。”

蒋振钦一口气说完这段话，然后眼神闪烁了一下，挣脱方启瑞的手打开车门，还穿着红楼制服的身影迅速被城西复杂的黑色吞噬。

“我只是关心他。”方启瑞不解的向前座的徐悦寻求答案。

徐悦不知前因后果，只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野性难驯，“平民中总有这种自视过高、不识抬举的人，少爷不必太过在意。”

“不是，他不一样。”方启瑞苦笑，心想筱熙怎么会喜欢这么别扭的人，对他好也不是，坏也不是，既拒人千里又渴望被认同，“找个地方停车，我要去跟他聊一聊。”

“这附近环境很糟，而且也深夜了，少爷你你可以明天再让我们来带他去见你的。”徐悦非常不赞同方启瑞的这个决定。

然而方启瑞有种难以说明的预感，如果自己现在不把他拉回来的话，他会义无反顾的选择逃离自己，这种感觉大概来源于他对未来的蒋振钦的认识。

“我知道他家的地址，阿悦，带我去见他。”

徐悦见方启瑞主意已定，便不再建议，只能暗中轻叹，然后顺从他的吩咐。

方启瑞站在蒋振钦家楼下，这栋大楼比他想象的要好一点，只是外墙上横七竖八缠绕了不少电线和管道，看起来隐患不少。狭窄的楼梯又高又陡峭，整体层高却很低，莫名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方启瑞来到蒋振钦租住的那一间，大门敞开着，几个男人站在门口吸烟，看到方启瑞和徐悦很是好奇，这里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人。

张萍佝偻着身子坐在床沿上做手珠串，这是她偷偷接回来的工作，她一般都趁着蒋振钦出门再做，如果给蒋振钦看到肯定又会说她不好好休息了。

时间差不多，张萍打算停下工作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疑惑地抬头，蒋振钦有钥匙，没必要敲门，那么还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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