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7(1/2)
夜风凉,酒也凉。
沈愿瞥一眼就不愿意碰。
左右他是来听薛麟说事的,酒喝不喝没所谓。
更何况,喝了酒不就坐实了姜行止给他安的的罪名。
薛麟不急,只淡淡扫了一眼,说:“殿下先前可是被邾冶所拘?”
消息穿到他那,沈愿不意外。嗯了一声,等他的下文。
“殿下应该知道沈祈的背后是作业,”薛麟说,“那殿下可知,邾冶的背后是谁?”
朱国近两年强盛,却远不比纪国成国国威显赫,时人说是三足鼎立,其实也有点名不副实。
沈愿:“你的意思……”
薛麟没看他,视线落在不远的花圃,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既如此说,相信殿下心里也有辨判,明面上,大家只只朱国这两年异军突起,军队实力提升数倍,却不知其中关窍。”
“我此次出征,遇到一群西行的商人,说是做药材生意,后来才发现,他们是运送铁器的纪国官员。”
“你是说,纪国在背后扶持朱国?”沈愿有点不可思议,“可纪王图什么呢,平白给自己树一个强敌。”
“盟与不盟,纪王早做选择了。”薛麟说,“朱国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自家养大的狼,再如何,也比野狼放心。”
薛麟继续说,说的全是沈愿不知道的各国秘辛。
沈愿是打心底对争权夺势没什么想法,只是听他说,也不搭腔。
薛麟铺垫了许多,喝了口酒。他一直观察沈愿,见他滴酒未沾,微不可见皱了皱眉。
“殿下,”薛麟举起酒杯,做敬酒状,“我先敬你。”
“多谢你这么多年的提拔照顾。”
沈愿不知道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煽情起来了,不过寻思,自己来了半天,话不和人家说,酒也不喝,像块石头一样干巴巴坐着,确实有点不给面子。
于是,沈愿也执杯,和薛麟碰了一下,咔的一声,下肚了。
酒味不重,还有点甜,味道是不错,但沈愿就莫名不太喜欢。
还觉得有点熟悉。
他想了想。
另一边,薛麟见沈愿仰头干杯,松了口气,杯盏在手心转了转。
有点紧张。
薛麟说完了铺垫,切入正题,他没想好怎么开口,一时有点沉默。
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
夜风飒飒,静的乐意听见树叶摩挲的声音。沈愿有点困了,揉揉眼睛,刚想起身告辞,就听见薛麟说。
“殿下您跟我走吧。”
什么玩意儿?
薛麟不看他,半垂不垂地低眼:“姜行止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您跟我走,我保证,假以时日,斩尽纪国宵小,还您一个太平盛世。”
这话姜行止也说过,不过薛麟说起来和他不是一个味道。沈愿有些头疼,他表达能力不是很好,不知道该怎么跟薛麟解释姜行止其实不是坏人,而且他俩还在一起了……
后一个说了他估计薛麟得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瞒着他就这么勾搭上了,有种被两个人背叛的感觉。
结果,沈愿是真没想到。
薛麟都知道。
他说:“我知道殿下与姜行止的关系,也知您心中所想,但是殿下,您又怎么知道姜行止不是出于私欲才……”
沈愿打断他:“你既然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就应该明白我的选择。”
他不喜欢把自己的私事搬到明面上来说,而且解铃还须系铃人,姜行止给薛麟这么大的阴影,明天让他自己去和薛麟解释。
他都困得不行了。
“为什么一定是他?”薛麟轻轻说,“他能给的,我能给你更好的。”
沈愿站起来。
薛麟没去拦他,他知道沈愿走不了,只是看着,最后,在他支撑不住倒下的瞬间把人扶住,对着沈愿惊愕的眼神,说了句:“对不起。”
殿下如今受奸人蒙蔽,他有必要来做这个及时止损的人。
*
姜行止等了很久。沈愿不回来他睡不着。
等到了后半夜,他切实觉得出事了。想了想,连忙披了外衣,去了沈愿说的亭子。
那哪还有人!
姜行止瞬间明白出事了。
那一个晚上,整个宫里闹得鸡犬不宁。姜行止找了一宿,沈愿没找到,倒是拔出了不少邾冶的暗桩。
他这才反应过来,薛麟是和邾冶联手了。
邾冶在宫里软禁了沈愿许久,换了很多自己人进来,这也是那天晚上他可以顺利脱身的原因。
只是他走了,留下的人却还在,一直等着机会东山再起。
邾冶……
姜行止喉咙里磨出这两个字,恨不得生啖其肉。
*
沈愿这一觉睡了很久,睁开眼,已经天亮了。
他坐在一辆马车上,枕着薛麟的肩。
“殿下醒了,”薛麟并不意外,“不用看了,我们离宫很远了。”
揉揉额角坐直,腰背酸软,沈愿琢磨了会,想起来了。
那酒……
脑子清醒地想,沈愿无语了,那不就是以前钱使臣给姜行止带的桃花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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