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四二天(1/2)
天色愈来愈暗, 好似渐渐蒙上了一层又一层黑纱, 周遭的一切, 都变得朦胧起来。
晏晦张了张口, 身下疼痛骤起,疼的他又默默闭上了嘴。
行。
不管什么招儿,贵在有用。
熹微见晏晦不说话, 抬脚又是一踹,怒道:“不要的眼睛可以捐给有用——”
话未说完,方才被他拍过的地方忽然传来阵钻心的疼痛, 熹微呼吸一窒, 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晏晦堪堪咬牙避开, 抬眸见人又挥舞着胳膊扑了过来, 下意识地想躲,但瞥见她倒过来时面色苍白的闭着双眸,又张开胳膊将人扶住了。
看着怀中已然晕过去的宫女, 晏晦眯了眯眸,将人打横抱起来时, 脑海中忽的闪过了另一幅画面。
大雪纷飞,寒风肆虐。
漫无边际的白雪中, 女子裹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衣, 墨发只用了根发带绑在身后, 腰间别着把长剑, 面上覆着一张银色的面具, 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 眼神比那漫天冰雪还要冷。
晏晦被记忆中那个冷冰冰地眼神冻到,牙疼似的咬了咬牙,又看了眼怀中的人。有点疑惑。
这……还是一个人吗?
熹微再睁开眼的时候,夜色已深,一轮弯月正悬挂在黑漆漆的天幕上,四周星辰零散,闪烁着微弱的光。
她转了转眼珠,看见夜幕之下树影斑驳,仙风道骨的神棍坐在旁边一棵树下,那双如山水写意画般韵致悠长的眼,正穿过沉沉夜色看着她。
后背的疼痛已轻了很多,只是身子还有些发软,熹微撑着胳膊坐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晏晦见她醒了,站起身走了过来。
熹微冷冷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头一次被人打吐血,她现在只想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摁到地上摩擦。
但身份不允许,打又打不过。她只能忍。
晏晦却被对方那张脸上气息鲜活的表情惊了一瞬,而后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俯身伸手,笑道:“姑娘见谅,方才是在下唐突了。”
熹微见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堵在心里的气憋不住了,于是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拔下发髻上的珠钗,抬手,下落,朝着面前的掌心就扎。
辣鸡神棍,断手吧!
晏晦:……
在发钗扎下来时,他迅速挪开了手,然后看着怒气冲冲的小宫女,抿唇笑了。行,这气劲,是一个人没错了。
熹微见他躲开,哼了一声,将发钗重新插回发髻里,扶着身后的树干站起了身。
晏晦见她转身要走,抿了抿唇,开口叫道:“熹微。”
熹微瞥了他一眼,冷酷地道:“怎么?”
“方才之事,实在抱歉,”晏晦这次没有再笑,而是神色认真地道:“在下真不是有意的。”
“哦。”熹微冷酷地哦完,抬步就走。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啥呢?
她可不会忘了,自己之前吐出去的那口,红艳艳的鲜血。
那可是一句抱歉补不回来的!
晏晦这么真心诚意地给人道歉,就得到一个哦字,有点惊愕,看着那抹渐行渐远地身影许久,蓦地又勾唇笑了。
微风乍起,低沉的笑声逐渐飘散在了沙沙的风声中。
*
第二日一早,熹微按部就班的起床出门,却发现宁心院一片静谧,其他几个屋的房门都紧闭着。
解冬从外头进来,看到熹微一脸懵的站在院中,像是突然见了鬼似的,惊呼着原地蹦了一下。
“呀!”
熹微:?
她揉着眼睛问:“解冬,玉姑姑她们人呢?”
解冬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瞪着眼睛快步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阿微,你昨天去哪儿了?”
“啊,我……”熹微愣了,她昨儿夜里回来时,见院里很平静,还以为没人发现自己翘班了,这会儿被解冬突然一问,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顿了顿,她决定转移话题,很执着地又问了一遍:“玉碎姑姑她们呢?这个时辰了,不用伺候陛下起身吗?”
解冬道:“陛下昨夜宿在长乐宫了,玉碎姑姑和玉绦姑姑昨夜就带着陛下的衣饰过去了。”
熹微:!
“什么!!陛下宿在长乐宫了?!!”
“是呀,”解冬点点头,顿时沉浸在陛下终于留宿了后宫的喜悦中,丝毫未察觉对面之人的瞠目结舌,“昨日是容嫔娘娘的生辰嘛,陛下去了长乐宫,就留宿了。”
说罢,她又颇为叹服的道:“还是容嫔娘娘厉害!陛下登基后头一次留宿后宫,终究还是在长乐宫!”
熹微:???
她突然觉得自己三观裂了。
景绪,居然,留宿,后宫
女主,还没,进宫
而且,容嫔
容嫔啊!!景绪他是疯了吗?!
好好的一本1V1言情文,突然变成了后宫种马文。熹微很想打人。
“对了,阿微,”解冬兀自感叹完,想起昨日的事,神情又严肃了起来,“你昨日到底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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