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三一天(1/2)
天子登基后极少踏足后宫, 是以德海虽为天子近身内侍, 平日也甚少同后宫妃嫔们打交道。对于这位萧贵人, 他也只是有所耳闻, 并未真正见识过。
亲眼瞧见萧瑟瑟身为宫妃却如此失仪,大内总管冷了脸,双手握着拂子交叠在身前, 道:“贵人慎言。”
“放肆!你不过一个太监,怎么跟主子说话的!”萧瑟瑟瞪着美眸,眼睛里毫不避讳地迸射出嫉恨的火星:“容问兰这个贱人, 身份低贱不知廉耻, 我骂她怎么了?!”
不怎么——
熹微跪在地上低着头, 露出了关爱智障的眼神, 能怎么?别人管天管地还能管你骂人不成?
只不过当着天子近侍,大内总管海公公的面儿敢这么嚣张,天子怕是再也翻不到你的牌子了哟。
自德海来了以后, 熹微便放心地围观智障贵人在线撒泼了。德海好歹也是个大内总管,就算不能锤爆萧瑟瑟的狗头, 也绝对能凭借着景绪这个强硬的后台,把她摁在地上摩擦。
慕明月作为自小就接受礼仪教养的深闺小姐, 被这位张口贱人闭口贱人, 像个市斤泼妇的贵人惊了个彻底, 目瞪口呆地跪在地上看。
德海在宫中多年, 前后经过三位帝王, 还从未见过如此不知轻重的妃嫔, 沉默着皱起了眉。
萧瑟瑟喷完容嫔,又开始喷她让熹微去御前这个行为了,“容问兰这个贱人她是没有脑子吗?居然上赶着往陛下身边塞人,不怕引狼入室吗!”
熹微:……我谢谢您。
我!不是!狼!啊!
德海面无表情地道:“萧贵人,请慎言。”
“放肆!你……”
德海直视着萧瑟瑟,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大齐宫规,以下犯上者,轻者杖责三十,重者杖毙。”
萧瑟瑟的脸变了颜色,两道眉毛拧到了一起,“以下犯上?容问兰她不过是个嫔!”说至此,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很不屑地哼道:“哼,独霸陛下,生了皇子公主又怎样,还不是个嫔!”
豁。容嫔是嫔,那您又是什么呢?熹微越围观,越觉得这位恋爱脑的女配脑子有坑。
还是个天坑。
转眸看到身旁被惊的一愣一愣的慕明月,熹微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可怜见的,看被神经病给吓成什么样了,真是作孽哦。
慕明月察觉到熹微的动作,有点慢半拍转头看着她,心有戚戚焉地咽了口唾沫。
这位萧贵人,也太吓人了叭!
“萧贵人,”德海都被对方的无脑气笑了,“容嫔娘娘是嫔没错,可您只是个贵人。”
大内总管特意加重了只是个贵人几个字的字音,萧瑟瑟登时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屈辱一边,脸色涨的通红:
“我……”
“奴才奉陛下之命而来,还有要事在身,贵人犯上之事,奴才会回禀容嫔娘娘,”德海丝毫不想再听她说话,又一次截住了她的话头,“陛下还等着奴才带人回去复命,烦请贵人行个方便。”
说罢,不等萧贵人开口,他转眸看着跪在一旁的熹微,道:“还不快起来,去收拾,随我去福宁殿。”
熹微忙不迭的点头,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把还在目瞪口呆的慕明月也拉了起来,朝着海公公福身:“奴婢这就去收拾,烦请公公稍待。”
见海公公颔首示意,熹微乐颠乐颠地拉着慕明月回屋收拾去了。
实则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她急吼吼地回屋,不过是想赶紧避开萧瑟瑟罢了。进屋后坐在凳子上喝了口茶,顺够气了才开始站起来收拾。
慕明月好不容易才从被萧贵人震惊的情绪中回过神,看见熹微在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眉眼一低,沉默了。
“明月,”熹微把几套宫女的衣裳叠整齐放进包袱,想起御前宫女穿不了这些,又一件一件往出去拿,“衣裳我就不拿走了,这一套是新的,还有这两个珠花,也都是新的,都留着你用吧。”
说着,她爬上通铺,把自个儿枕头边的小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个崭新的珠花,和那套新衣裳放在一起。又去拾掇别的东西了。
好半天不见慕明月出声,她略有些疑惑地回头,见她耷眉丧眼地皱着脸,以为她还是因为方才萧瑟瑟的事,便安慰道:“这世间人生百态,再正常不过了,你别在意,日后多避着些她就是了,再说她此番是冲着我来的,我走了以后,她应该也不会再来藏书阁了。”
她此言说罢,又是一阵窒息的沉默。
熹微察觉到不对劲,刚想问问她怎么了,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是小芹和同屋另外几个宫女回来了,她们进来时,慕明月只是抬头看了看,便又皱着脸垂下了脑袋。
小芹是个急性子,才进门就嚷嚷道:“熹微!你真的要去御前了吗?!”
熹微点头道:“是啊。”
小芹两三步走到熹微跟前,神情焦灼地握住她收拾东西的手,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你能不能试着拒绝看看?找容嫔娘娘行吗?我瞧着容嫔娘娘平素性子挺温和,说不定可以呢?”
小芹身后的小宫女也符合道:“是啊熹微,你要不去求求容嫔娘娘吧?”
“熹微明明救了小公主,居然被调去做御前宫女,也太可怜了吧?”
“对啊!听说福宁殿这段时日以来死了不少伺候的宫人,熹微你可万万不能去啊!”
“啊?”熹微懵了一瞬,看着同屋几个小宫女要么是一脸同情要么是一脸惊恐,这才想起来,自从西庭那事过后,宫里的人都怕极了景绪。
几乎到了谈之色变的地步。
这一时间,她也不晓得该如何解释,只好状似怅然的叹了口气,道:“能有什么法子呢,主子们下的调令,谁能逃得过。”
“不行啊!”小芹拉着熹微的手,急的眼都红了,“伴君如伴虎,而且陛下如今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实在太过危险了!”
小芹对天子的恐惧深入骨髓,想起曾在西庭亲眼看见过那排鲜血淋漓人皮,手脚逐渐冰凉。
熹微也知道小芹是真的为自己担心,心中一暖,反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柔柔一笑,“不必忧心,海公公方才也说了,是容嫔娘娘调我过去的,瞧在容嫔娘娘的面上,陛下应不会将我如何的,放心吧。”
“可是……”小芹皱起了眉,“可是还是很危险啊,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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