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2)
苏言轻轻笑了声,也不再坚持。他的确是很累了,将顾恒托付给箫逸,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隔壁房中,外衣都没来得及脱,头一挨枕立刻睡了过去。箫逸站在床头看了他半晌,长叹一声,出了门。
被噩梦惊醒后第一件事是起身奔到顾恒房中。
箫逸还在外面转悠,顾恒安安静静躺在床榻上,眉眼柔和,手指微屈,急促的心跳缓和,他把右手覆上去,滑进指缝,和顾恒十指交握。他往门外看了看,慢慢低下头,唇轻轻印在顾恒眉心,他脱了外衣,迟疑片刻把中衣也除去了。顾恒衣服早被箫逸干脆利落扒掉了,身上只剩件松松垮垮的中衣。
指尖有些颤抖,过程缓慢,动作却没停,两人很快便赤身相见,他羞的脸都红透了,捏开被子一角就往里面钻。
熟悉的身体,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他这时才放心了些。在顾恒颈窝狠狠吸了口气,他大着胆子含住唇边那块**,学着顾恒的动作辗转吮吸,直到退开去看,那痕红印如胎记般落在顾恒脖子上,方才得意地扬了扬嘴唇。
搁在顾恒腰侧的手收紧了,他咬着顾恒的耳朵,含含糊糊叫了声阿恒。
冥界的皇去了趟沈归云说的地方,又在街上逛了一圈,意兴阑珊回到客栈,一进门便看见相拥而眠的两人,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从肩膀看出两人是裸着的,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走之前还好心地帮苏言把床帐放下来。
当晚,两人在房里用餐,箫逸把今天看到的那些说了,苏言沉吟片刻道,“待阿恒醒了,我去看看。”
“你可别,”箫逸丢了块鱼肉在他碗里,漫不经心地说,“你以凡人之身操控审判之剑,不躺上两三个月恢复不过来,再者,凭你现在的实力,能打的过那群魔族?我之所以告诉你,不过是提醒你小心些罢了。何况,要除掉他们也不需要你出手,你就安安生生把伤给我养好就行。”
苏言把那块看起来红彤彤的鱼肉撇到一边,用筷子戳了个稀巴烂,再扒了些米饭盖住,抬起头来看他的皇,箫逸别开眼,忍住笑,咳嗽了声,“好了,吃饭吧。”
期间,苏言偶尔问上一两句关于第一殿的事情,箫逸都据实以答,轻微的敲门声传来,苏言起身去开门。门外是客栈小二,肩上搭着白毛巾。
“刚才有位客人让我转交给公子你的。”
苏言往屋子里看了眼,箫逸懒洋洋出声问可还有其他话转达?小二摇摇头说是只让送了这东西。
他接过那物件,关了门,箫逸冲他伸出手,“我看看。”
那是个巴掌大小的香炉,和寻常香炉不太一样。炉身漆黑,折不出一丝光线,四面刻着四张表情不同但栩栩如生的狰狞人脸,眼睛是成色极好的黑宝石,嘴唇却嫣红的如同抹了鲜血,炉盖上密密麻麻嵌着不知何种花样,层层叠叠,在中间收拢,匍匐在那看不清面目的人脚下,藤蔓顺着那人身躯往上爬,蜿蜒形成炉把。另一侧弯弯曲曲出香的地方也是个浑身绕满藤蔓的人。
饶是箫逸见多识广,此刻也看不出这玩意儿的用途,他把香炉放在手心惦了惦,不重,揭开炉盖往里看了眼,里头空无一物,他把整个炉子都检查了一通,依旧没发现异样。
送这香炉的人不知是谁。
两人都在思索中,床上昏迷的人手指却轻微动了动,紧接着发出了声低吟。那声音很轻,被苏言捕捉到了,飞快挪到床边,紧张地盯着顾恒。
“阿恒,”他叫了一声,睁开眼的人没回答,木木呆呆地盯着帐顶,目光很是空洞,似失了魂,他心一紧,又高声喊了一遍,这回顾恒给了点反应,顾恒眨眨眼,将视线投到他脸上。
还没等他悬在喉咙口的心落下来,顾恒对他露出个怪异的笑容,紧接着那双他握过很多次的手从两侧抬起,精准无误地快速掐上他脖子。那力道大的很,似乎和他有不共戴天仇恨,要将他掐死在这里。
箫逸见事情不对,赶紧上前掰开顾恒双手,就这么会儿功夫,苏言脖子上就有了一圈手指印。
顾恒双目猩红,脸上一片疯狂之色,隐隐有黑色气体盘旋,这样子和他平常所见的人相差太多,苏言愕然,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顾恒五指弯曲朝自己胸口袭去,指尖已经划破了皮肉,不断流出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而那五根手指还在往里戳。
“顾恒!”他厉声高喝,一把攥住顾恒手腕,抽了出来,那指上染着血肉,他几乎不敢再看第二眼。箫逸蹙着眉点了顾恒的穴道,刚疯狂的人瞬间瘫软下去,被苏言手疾地接住。
“陛下,他……”话音未落,顾恒忽然尖叫了声,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牙齿狠狠咬着下唇,看样子很是痛苦。苏言惊疑不定地看向箫逸,解开穴道后,顾恒如痛的受不了一般在他怀里翻滚,大概是存了点神智,看的出抱着自己的是谁,哆嗦着伸手回抱,只是那手还未伸到一半就因为疼痛缩了回去。
四肢百骸如同被火灼烧,经脉里被人灌了铅水,又如有人握了钝刀,一片一片地割他的肉,每一块都要翻覆割上三四次,脏器被扔进滚水之中,铁锅下还在不停添柴禾,要将它们硬生生煮烂,脑中犹如针扎,刺痛和钝痛此时竟完美融合在一起,让他分不出究竟哪儿更疼。
他拽着苏言的胳膊,浑然不知指甲已经嵌进了掌下肌肤,他痛的不停哀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偏生神智越疼越清醒,连昏迷的边缘都触不到。那声阿言叫的凄厉的很,连声惨叫着让苏言杀了他,苏言加重了双手力道,把他紧紧箍住,抬起头去看抱着胳膊看戏的箫逸,溢出来了。
箫逸本来想给顾恒一个教训,但看在苏言如此焦急的份上,也就暂时把那点小心思再次收了起来,专心救人,顾恒不停地挣扎扭动,箫逸刚想点他穴道,被苏言阻止了,苏言说,“我抱着他。”
见顾恒咬的嘴唇都破了,苏言把胳膊凑上去,顾恒神智还很清楚,知道他比自己怕疼,扭过头不再看他,箫逸运功时咬紧牙关,下颚绷得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肯咬,勉强对苏言笑了笑,喘息着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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