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好算盘(1/2)
白泉的脸色非常不好,冷着脸把药端到白子羽面前道:“公子,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明知道使了修罗自己会受伤。还去救不相干的人。为了那个纨绔子弟,你还要不要命了?想想夫人……”白泉兀自在他的身后絮絮叨叨,此时估计若是惹祸的人在他边上,白泉会拿剑把他戳个十个八个窟窿来。
白子羽倒是想起了那个因为好色而受伤的家伙。风流纨绔么?白子羽笑了,他明明从他的眼中看到的是敛尽锋芒,藏锋守拙。白子羽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把自己缩进风流纨绔的保护壳中的。或许,这样更好,不是么?
只是觉得自己当时未免心急了些,明知道他能躲开的不是么?居然还一时冲动使了修罗,最后反倒是把自己的陈年内伤带出来了。白子羽自嘲一笑,自从跟燕瀛泽扯上边,自己便没有消停过。
可若是再来一次,他仍会选择救下燕瀛泽。
白子羽到平南王府的时候,燕灜泽正在哀号,小泥巴捧着药碗正殷殷劝药。
“不喝不喝,打死本世子也不喝,又苦又涩,不喝。”燕灜泽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他这毛病是自小养成的。从小体弱多病,被逼着服了不少的药,所以心里对药有了不由自主地恐惧感。平南王在床边柔声哄道:“燕儿啊,良药苦口,你喝一口?虽然你的伤口不大,好歹也喝点药,好的会更快点。“
“燕老头,说了不喝啊,这点小伤又不会死,。再说,喝了也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燕灜泽躲在被子里闷声反驳道。
白子羽无声接过药碗,燕王爷一看,国师大人亲自驾到了,正准备说话,白子羽摇了摇头,示意他们都出去。燕天宏好奇了,这国师什么时候与燕儿有了交情了?自己的儿子不是提到他都牙痒痒么?恨他让自己折了面子来的?
燕瀛泽半天没有听到动静了,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往外看,一个人没有,他把脑袋拿出来长舒了一口气道:“憋死我了。”
“原来堂堂世子殿下,可以把胳膊伸到刺客剑下,牡丹花下死都不眨眼的人,居然会怕喝药?啧啧,不知道传出去会不会让人笑掉大牙。”一个声音云淡风轻的道。
“子羽?”燕瀛泽的声音陡然提高,“怎么会是你?那个,你多久来的啊?我,嘿嘿嘿,今日天气不错哦,阳光明媚。”
“今日天气是不错,乌云压顶,估计是大雪的兆头。”白子羽手上端着药碗闲闲道。直接戳破燕瀛泽不想喝药又不想丢脸的谎言,顺手递上药碗。
燕瀛泽无语,知道这次被白子羽踩住痛脚了,小心翼翼的商量:“可不可以不喝?”
白子羽轻挑黛眉,给了一个“你认为呢”的表情。
“那,可不可以只喝一口?”再次小心翼翼的商量。
白子羽再次的挑眉。
“那,你喂我好了?”某人有点找死的倾向。但是在看向白子羽警告的眼神后,还是收敛了。
“算了,死就死吧,拿来。”某人认命,接过药碗仰头喝了一大口,死命咽下,忽然挺奇怪的对白子羽道:“子羽,这个药好奇怪,你尝尝看,怎么是酒的味道?”燕瀛泽把碗里剩下的一半药汁递到白子羽跟前。
白子羽接过药闻了一下:“明明是药,怎的会是酒?你莫不是还记着那杯七花酒吧?还是不想喝,故意撒谎?”
“不是,你尝尝看,怎么如此的奇怪?”白子羽听罢又闻了闻,见燕瀛泽神色无比的认真,不疑有他,一口喝下碗中剩下的汤药,苦得皱了好看的黛眉。燕瀛泽在床上乐得打滚,脸上是一脸促狭的笑:“堂堂国师,哈哈哈,居然如此的笨,哈哈哈。”
两人正在房间里闹得欢的时候,外面唱诺声起:“圣旨到。”
前院忙着摆香案接旨,白子羽已经从后门离去。恒帝猜忌心本就颇重,若是知道他与燕王府走的近,指不定会想到什么。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大总管刘青拿着明黄的圣旨站在院中,一双小眼睛闪着狡黠的光,一望便知此人不是省油的灯。能从前朝混到现在还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总得有两把刷子才好。
平南王跪地接旨,刘青尖着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北狄犯我边城,国家安危系于一线之间,平南王燕天宏战功赫赫,威名远播,今,朕特命你统帅三军,速速前往厍水,收复边城,扬我国威。不得有误。另为了邺城安稳,特令王爷留下骁风骑以卫安宁。钦此。”
该来的逃不掉,平南王伸手准备接旨,燕瀛泽拉住了他道:“刘公公,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燕老头身体不好,还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收了他的骁风骑,让他赤手空拳去杀敌?”
刘青清了清嗓子道:“世子殿下这话咱家就听不懂了,燕王爷乃是国之股肱,皇上最为倚重,如今国家有难,皇上不依靠王爷,还能依靠谁?难道世子殿下认为,王爷不该为国效力不成?燕王爷乃是名将,有无骁风骑,并无二致。再者说,咱家是奴才,皇上的意思又岂是我们可以揣摩的,您说呢,燕王爷?”这番话明明是对燕瀛泽所说,却是句句针对了燕天宏。
燕天宏止住了燕瀛泽,接旨谢恩,亲自送了刘青出去。燕瀛泽气结垂着头沉默许久,一捶砸到了地下恨声道:“他打的好算盘,一手捏着我的命威胁你,一手收了你的骁风骑,还让你去为他卖命。”
燕天宏拍了拍燕瀛泽的肩膀:“燕儿,无妨,没有什么军队是真的无坚不摧的。没有骁风骑我依旧是燕天宏。”
燕瀛泽放低了声音:“实在不行,我替你出征。”
燕天宏叹了口气:“燕儿,莫说你是他最保守的锋刀利剑,此刻,还不是出鞘的时候。皇上没有下旨让你出征,便是他下了旨,我又如何忍心。你本就身子不好,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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