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十二点半时，左烜屹在办公桌前伸了个懒腰。刑警支队值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今天他还得守着文博彦这个拖延症患者写完结案报告。眼下他刚喝完咖啡收敛了睡意，门口哒哒哒的小皮鞋声音一下让他更清醒了。
“哥！”
“染冉？”左烜屹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大为惊奇，“你不是今天跟同学出去聚餐了吗？怎么到公安局来了。”
眼下不值班的郭倩倩不在，“妇女之友”文博彦适时递上纸巾：“冉妹妹，你擦擦，妆哭花了，就不漂亮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左。”这时黄队推门进来了，神情严肃，“你出来一下，跟我去一趟审讯室。”
左烜屹交代文博彦照顾好自己妹妹后，关上门，跟黄队来到了走廊：“出什么事了？难道我妹妹跟你们扫黄打非有关？”
“小姑娘今天挺勇敢，不过是被吓到了，可能是第一次撞上这种事情吧。”黄队压低声音，“我们今天去酒吧一条街，查到‘浥轻尘’的时候，听到侧厅走廊边上有打架的声音。推门一看的时候，盆栽打翻在地上。一个男人抓着一个男学生……啊，那是你妹妹的闺蜜的男友。你妹妹以及那名男学生指认那个男的对你妹妹的闺蜜下药，意图图谋不轨。”
“有这种事情？那女生送医院了吗？人抓回来了吗？”
“受害人我们马上送医院了，血液样本检测确实是有迷幻剂的存在，而且现在人还在抢救当中。要是我们再晚一点，恐怕就会闹出人命来。”
“人命？迷幻剂是会让人产生幻觉，部分迷幻剂也有催情的作用。但闹出人命是怎么回事？”
黄队眉头紧锁成一个疙瘩：“这是这个案件第一奇怪的地方。受害者的血液样本里检测出了两种不同成分的迷幻剂。这两种迷幻剂的某两种化学成分产生化合反应，生成了新的物质……这位受害人恰巧对这种物质药物过敏，药物过敏可是会死人的。”
“两种迷幻剂？有一个图谋不轨的人妄图下手就算了，难道还有第二个？”左烜屹开始觉得案子哪里有点不对劲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天大的巧合。能查出两种迷幻剂进入体内的先后顺序吗？”
“还在等最后的药物分析报告，但同时进入体内的可能性很大。”
左烜屹忖度片刻：“……那，第二个奇怪的地方是什么？”
黄队回忆着现场的细节，答道：“……是被你妹指认的那名男子最先发现了受害者的过敏反应。”
“怕不是自己发现要搞出人命了，所以提个醒让你们把人送进医院。”作为刑警，左烜屹对“强奸犯”最没有好感，连语气都带着巨大的厌恶与不屑。
黄队摇头：“不止这些，这位嫌疑人十分配合我们，主动提出要到警局接受调查。而且他还提出，可能是那位男学生对自己的女朋友下了药。”
“哦？互相指认？”这出乎意料的发展过程倒是勾起了左烜屹的兴趣，“现场有物理证据吗？”
“我们扫黄的兄弟封锁了现场，连同那几个学生呆着的包厢也一并封锁起来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与迷幻剂相关的物品。我们也对几个学生的随身物品进行了检查，也没有发现与迷幻剂有关的任何线索。”黄队点燃一支烟，长吸一口后，吐出半个烟圈，“刚才我们对这群学生进行了例行询问，你妹妹是第一个，没发现什么异常，所以就让她上楼找你了……你也来一根？”
左烜屹接过黄队的烟，叼在嘴里，摸出外套里的打火机，咔嚓点燃，动作一气呵成。
“那其他的学生呢？”
“也没有什么异常，问出的有用信息大概是那名叫苏小北的受害人正在跟那位叫卓铭的男生闹分手。来聚会的几个学生在大学里都是一个社团的朋友，想要再劝劝这一队分崩离析的情侣复合，于是才在这酒吧里要了个包厢，搞了一个什么同学聚会。”
“女方想要跟男方分手，”那么看来这位男友先生也有动机。有对这位男友先生进行过例行问话吗？”
“有，我们了解到，卓铭是S大化学系的学生，因为恋爱上的……一些矛盾，苏小北向卓铭提出了分手的想法，而卓铭并不希望两人谈了三年的感情是这个结局。”
左烜屹敏锐捕捉到了关键词：“矛盾？什么矛盾？”
“……婚前性行为。”黄队斟酌了片刻，还是给了答案，“苏小北是个保守的人，希望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婚后的丈夫，而不是现任的男友。但很明显，卓铭并没有这个打算，他更希望早日品尝**的激情。两人在这里一点上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也因此感觉三观不合的苏小北先提出了分手。”
“……”左烜屹垂目，弹了弹烟灰，又继续吸了一口，“那，那位被卓定还有我妹妹指认的图谋不轨的下药者呢？”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了。”黄队叹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这人看人很准，这个人是个‘老手’，不好搞。”
“……几进宫的老手？还是说，他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害了多少女孩？”
“你想到哪里去了？真要是这样的人，那我不就早就铁拳制裁……不，让他感受社会主义的和谐温暖的吗？”黄队笑了一下，“我说的‘老手’，是感觉这个人反侦察能力极强，很难在他身上找到什么突破性的线索。”
“所以你这是找我搬救兵了？”
“平沙分局谁不知道你在攻破心防这方面是一把好手我的左支队长？你要是帮我撬开那家伙的嘴，甚至帮我们扫黄组的兄弟破了这个案子，你这一个月的早餐就我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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