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1/2）

“他怎么样？”

靠在门边的人眼睛盯着外面的街市，问的却是坐在床边刚诊完脉的人。

“他中了些尸粉毒，好在自身有武功修为护体，毒未入骨。开几服药，吃吃便好了。”大夫走到桌边正打算将药方子列出来，卫庄却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明，明白了。我亲自去抓点药来。”

卫庄看着他碎着步子跑下楼去，心下好笑，转过身，目光瞥向床上的人。

盖聂这几天许是有些累，面色看上去十分欠佳，双唇显得有些干涩。

卫庄走过去，盯着床上的人，半天不语，干脆坐在了床边。

“师哥。”

一声低唤，无人回应。

“倒挺长。”卫庄盯着床上那人的脸，发现他的两列睫毛密而细长，浓密的黑发此刻有些散乱，是谁伸手过去，帮那人敛了一下。

“师哥，师父常说你心慧如镜，明理知义，当真如此吗？”卫庄敛过盖聂额前的一绺头发，放在指尖揉捏了几下，语气戏谑不羁。

躺在那边的人突然动了下，卫庄竟有一丝慌神的尴尬，抽回手，俯下身去瞧那人。

“师哥？”

床上的人并不见醒。

微叹一口气，卫庄起身走了出去，天有点闷热，他需要吹吹风。

盖聂静静地睁开眼，只是不动，不少时，又静静闭上。

眼下寻卑谷，暂时还没什么事情值得他们在此做过多的停留。

等到盖聂伤好，卫庄便说打算回鬼谷。盖聂心下明白，同意启程。

这段时间凡是得到过他们照顾的人，主要是得到盖聂照顾的人，纷纷前来送行。

“盖大侠，我们没什么好报答您二位的。这是大家商量了一下，把各家的麦秸秆子绑在了一起，权且当做地肥烧用了吧。其他的，”代表乡亲说话的人面带愧色，“我们也拿不出什么好的。这里是我们用上次您给买的余粮做的干粮，你们兄弟二人，路上吃。”说着便将手中的布囊塞到盖聂手中。

卫庄从刚才听到‘盖大侠’三个字便觉额角微痒。

盖聂肯定断然不收，老乡执意要给，其他人也劝他收下，他拗不过只好接过来。

卫庄朝那个麦秸堆看过去，已然被整整齐齐地绑在了马车上。那马正是自己的马，至于盖聂的，已经被卖给了别人，以此换点钱资。

卫庄一个翻身，跃在那堆秸秆上，软软的，倒是比床舒服些了。

盖聂坐到马车前，拉过缰绳，作揖拜别这里的人，二人便上路了。

其实此番行事，于他们而言，表面上只是为当地人尽了点薄力。但是于他们内心深处，也许所受到的波动，可能远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多。

等出了界，行到一处丘原，躺在顶处的卫庄突然饶有兴致地问道：“师哥，做大侠的滋味，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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