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毛衣（1/2）

纪录片的筹备工作已经正式告一段落了，制片方又组了一次饭局，这次没人给傅祎燃灌酒了，倒是林铭端着杯子来给傅祎燃赔不是：“先前真是对不住啊，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傅祎燃把杯里的酒全喝了，表示自己没介意。林铭看着他欲言又止，傅祎燃早知道他想问什么，见包厢没人朝这边看就说：“他这阵子没来找过我，倒是寄了包S省的特产。”

林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正好制片主任端着酒杯过来，两人也就不再说这件事了。

庄珩下了班本想去傅祎燃家楼下坐一会儿，想到前几天晚上过去时邻居老大爷嚷着要报警，他怕给傅祎燃带来麻烦于是作罢了。陈旻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喊他去KTV，庄珩想了想还是去了。他们三个本科毕业后没念研究生，但都留在C市工作，不忙的时候总要找时间聚聚。

庄珩进到包厢里时聂宣已经唱上了，余文尧坐在沙发上嗑瓜子，陈旻去了卫生间还没回来。见庄珩进来，大学时睡他上铺的余文尧先拉着他寒暄起来，庄珩心里想着事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聂宣拿着话筒沧桑地喊：“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陈旻推开门进来没顾得上和庄珩打招呼，先地切了聂宣的歌：“祖宗，求你换首行吗？大学那会儿把我耳朵摧残了五年，今晚上你说什么也不能唱这首！”

聂宣不好意思地憨笑着，余文尧和庄珩也被逗笑了，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庄珩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坐在一旁看他们三个插科打诨，心里跟着乐。正笑着，他的手机响了，林铭打来的。

庄珩接起电话：“怎么了？”

“你哪儿呢，怎么这么吵？”

包厢里聂宣正在唱：“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快要活不下去…”

庄珩拿着手机去了走廊里：“和我大学舍友在KTV呢。”

电话那头的林铭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傅祎燃都要走了，你还有心情唱歌儿？”

“去哪儿？”

“回美国，他要移民了。”

“你怎么知道？”

“我们单位不是投了部记录片么，出品人是傅祎燃的大学导师，他回来就是给他导师帮忙来的，先前一直没顾上给你说，今晚上和他们吃饭，才知道是给他饯行呢。”

“他…他什么时候走？”庄珩的手机差点从手里掉下去。

“你这会儿去他家，可能还能见上，我看你要不直接去机场吧…”林铭话还没说完，庄珩已经挂了电话。

他一路飞车赶到傅祎燃家，心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敲开门，傅祎燃惊讶地看着他：“进来吧。”

说完他就走去阳台关窗子，又拿宽胶带仔细地把窗上的缝隙封住，庄珩看到客厅的家具已经盖上了防尘罩，沙发旁立着个行李箱，他疾步上前，用一股快要捏碎骨头的力度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傅祎燃，他的心快要痛碎了，心里那堵高墙也随之轰然坍塌。他的下巴紧紧抵在傅祎燃肩窝上，硌得两个人生疼。

沉默了许久，傅祎燃伸手搭上庄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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