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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嗅蔷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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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祎燃一口答应他导师时没想到情况这么复杂,他本来想着能跟几个专家学点东西,但眼下相关方面的专家一个也没有,他倒被赶鸭子上架了。

导师对他信心满满,他也不好推拒,只能硬着头皮上,白天要跑博物馆图书馆查资料,晚上还要联系他在美国的导师和同学共同探讨,筹备组租的临时工作室一到晚上就断水断电没法儿工作,他的房子里没装宽带,为了方便查资料随时汇报进展,导师干脆让傅祎燃暂住在他家。

一晃半个月过去,傅祎燃每天忙得昼夜颠倒,仅在入睡前的那几分钟里能分出点心神想一想庄珩,还没等他想出个头绪就会困得睡过去。他一直也没回过自己家,邻居老大爷白天晚上地听了好几天门,看着厨房烂掉的蜜桃甜杏和挤得冰箱门都要关不上的烤鸭排骨,在庄珩又一次提着两个硕大的压沙瓜来敲门时再也不肯开门了。

庄珩茫然无措地拎着西瓜站在骄阳下,他仰头望着傅祎燃家的窗子,希望和绝望相互拉扯,扯得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疼。那个时候傅祎燃每天等他回短信,等他接电话也是这种心情吗?

自昏倒在雪地里的那天起,他的心就像连接了一个黑洞,喜怒哀乐都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傅祎燃一回来,那个黑洞像是蒸发了似的,久违的情绪和感知都慢慢回去他的身体里,他突然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傍晚下了班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他就拎着西瓜去了林铭家,林铭早都搬出去住了,不过经常回家吃饭,庄珩打了他手机没人接,干脆就来他家找人了。

庄珩没进门,放下西瓜问:“阿姨,林铭没回来吗?”

“快进来,站门口干什么!他这这阵子都没在家吃过饭,说什么单位投资了一部纪录片,他去人家筹备组考察了。” 林铭妈妈说着硬是把庄珩拽了进去,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她心疼地望着庄珩感叹:“你这孩子,长大了就把阿姨当外人是不是,来就来还买东西!”

“这不是天气热么。”

“瞧你,都瘦了,听林铭说你这一阵子在急诊科,忙坏了吧,千万记得要按时吃饭!”林铭妈妈边说边给他削苹果。

“阿姨您别忙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林铭妈妈把苹果递给庄珩,拉着他问长问短,末了又给他装了一大包吃的才肯放他走。

庄珩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街道上晃悠,开着开着又进了傅祎燃住的小区。天快黑了,傅祎燃家的窗户一直没亮起灯,等天彻底黑下来庄珩才离开。

资料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傅祎燃下午本来打算回家一趟,导师却拉着他说要参加制片方的饭局,投资方对这部记录片很没信心,碍于傅祎燃导师的面子才一直没撤资。傅祎燃一直不喜欢这样虚情假意、阿谀奉承的酒局,但导师曾帮助指引他很多,尽管不情愿,他还是去了。

傅祎燃跟着导师一伙人早早等在酒店里,制片方来了两个中年人,投资方的代表却是个和庄珩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他一进来就牢牢盯着傅祎燃,傅祎燃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制片主任热络地向桌上的人介绍着那位投资方代表:“这位是咱们投资方的代表,林科长。”

林科长站起来:“叫我林铭就行。”

旁边坐着的制片助理低下头小声朝傅祎燃和他导师说:“别看他年轻,已经是副科长了,家里来头大着呢,听说你们新加的那部分超出预算有点多,他要跟着你们筹备组考察几天,可千万当心点儿。”

傅祎燃正低头听着,林铭话头却指向了他,制片主任连忙朝他解释,傅祎燃是他导师从美国邀请来对纪录片新加的部分进行一些专业指导的。

林铭一进包厢就认出了傅祎燃。尽管他们只见过一面,但庄珩的床头上一直摆着张两人的合照。他从没问过庄珩他们之间的事情,庄珩也没提过,他看到傅祎燃就想起那年冬天躺在医院的庄珩,一心认定傅祎燃是个欺骗了庄珩感情的王八蛋,他心里的怒气一阵一阵窜上来,酒一上桌就拉着同来的几个科员嘱咐他们务必要把傅祎燃给灌吐了。

投资方的人劝酒相当厉害,傅祎燃哪里经过这种阵仗,红的白的齐齐往肚里灌,没几轮就在卫生间吐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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