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秋（1/2）
雾凛仙都就像一座墙，里面的人自得其乐。外面的人，想进来。
那次君王求药已过去了好些光景，一些不可控因素导致了事实并没有朝着掌门预判发展，云川宏国的国运还有三十五年。
唐斌没有骗人，只是，他等不到那么久，雾凛仙都也没有帮人作孽的义务。
算起与这群小丫头们相见的时日，有十五年了，当时最小的两个五岁的丫头也已经长大成人。（古代默认男性20成年，但是女孩子好像十六还是十八来着……就可以嫁人了，这里设定成年为准，男女一样。）
今日，凌云峰校场之上，慎思铭召集了所有弟子。
这群小丫头们，一对对地聚集在校场，几对凑在一起，商量着院长又要搞什么鬼东西……
为什么是一对一对的，凌云峰自那千年“浩劫”过去后，这些女孩子们就按照身高与年纪分别两个一组，起居生活形影不离。二百零八人恰好一百零四组。
冰凛和严正雨由于来晚了，只得默默坐在第一排，恨不得连慎思铭的鼻孔都能清晰可见……
他们非常别扭地对视了一眼，相互嫌弃却不动声色的坐好。
这些人，早已经不能称为孩子。年纪最大的严正雨奔三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慎思铭抬眼看见底下的这两个，算是确认所有人都到齐。
他将手中的信笺收起，缓缓说道：“召集各位前来的目的，主要有三件事。”
“第一，所有人都已成年，我作为诛仙院长祝贺你们。”
“第二，正式拜师。拜师仅限给你们上过课的。内门弟子由我们挑，不喜欢可以拒绝。”
“第三，外出历练。”
“但这一切的前提，取决你们能不能从同伴的手中生存下来。”
校场的气氛凝固了……慎思铭的话有歧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可是雾凛仙都！从小把两个年龄身高相仿的孩子安排在一起，同吃同住对打……难道，就是要等今天自相残杀吗？
“不是在这，传送结界就在附近，空间各自独立。一个时辰，如果两人都不动手，那你们都会在明早毒发身亡。保险起见，以防有人不吃早餐，你们的饮用水也下了毒。一个时辰打不完的，谁都没有解药，等死。”
严正雨听闻，用惊恐的表情看着冰凛……道理说，冰凛的确是比自己小了五岁，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什么斤两，被冰凛打死是板上钉钉的事！什么修仙啊！这比修魔还可怕啊！
挨了十五年揍也就算了……这下是要直接入土，连个当沙袋的资格都要被剥夺了！没人性啊！早知道这样，学那些没有用的东西有什么用！平时多练练拳脚和法术，也不至于现在一成胜算都没有！
空气压死人一般地沉闷，严正雨瘫坐在席子上，双眼失去了焦点。冰凛则是偷偷瞟身后斜对过的姐姐……
“对了，冰凛、严正雨、冰凌、何欣、你们四个留下，其他人一个时辰计时开始，传送法阵在最后。”
四个人一言不发地钉在座位上，谁也不想理慎思铭。
“冰凌冰凛，一组。同理，严正雨的对手是何欣。”
冰凛瞪着慎思铭说不出话……其余三个一脸茫然地相互看去。
“不想打的，认输，等死。”
慎思铭的话，这么多年来，都只是通知和命令，从来就没有为什么。今天一样不例外……
“你们的计时也开始了。”慎思铭继续看他的书，心不在焉地随口说。
“我认输！”三个正走向传送结界的人都停下脚步诧异地转身看冰凛。
严正雨也口无遮拦地喊道：“小凛！你疯了吧！姐控也要有个限度行不行！你姐姐可一直都没在乎过你的死活！别糊涂了！哪次不是你拼死拼活地救人！打人不打脸，你自己被打了多少巴掌，还有一次是她拿着匕首刺得你！要不是兰沁师父和院长，你就没命了！时到今日，你又不欠她的，何苦！”
何欣见状，挽着冰凌的手道：“凌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凛百般为你好，你不领情就罢了，为何打他？还有啊，院长给你的伤药，你不用就算了，摔在地上可真真是枉了别人关切你的心，别难过了，我知道你有苦衷，这是命。若是能再见到，我们姐妹好好谈谈，你先什么都别想，先去吧……”
慎思铭的药，冰凌没用是真。慎思铭就给了一次，她心大，什么都不在乎，等想起来用了却不小心从储物格子里碰掉下来，摔了一地。本来挺好看的小瓷瓶子也碎了，可惜归可惜，冰凌只得当着何欣的面把东西收拾好，悄悄扔掉。
冰凌戳在那，面无表情，也不反驳，猛然喊道：“慎思铭！无论是你，还是冰凛，我欠的，现在就还！”
一瞬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比如，严正雨何欣被慎思铭一招打进传送法阵。冰凌用贴*身匕首刺中了自己的心脏，慎思铭冲过去搂起她就消失了。
太过突然的一切，三*棱*刺的匕首，还不等她觉得疼，这个世界的声音就开始刺耳地咆哮着，然后归于寂静……
冰凛，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和慎思铭走了，是不是代表会活下来。他一个人站在空空的校场上，望着地上喷溅出的血渍，这次，还是来不及救她。冰凛和严正雨，因为来得晚，谁都没有吃饭或是喝水，更谈不上中毒。而东西南北四苑的丫头们，则是由专人看着，确保完全没有漏网之鱼。
冰凛一个人瘫坐在空荡荡的校场……脑子里全都是空白的一片。
何欣严正雨这对也是通过传送法阵到达了密闭的擂台，那上面各种武器应有尽有，两个人双双摔在上面。
严正雨的心里仿佛万马奔腾踩踏而过……虽然不是冰凛！最起码这小子能给自己个痛快啊！何欣！这主儿又阴损又虚伪……这下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了！
严正雨咽了口气：“我认输！女侠饶命！那什么……你去找慎思铭要解药吧！让我一个人等死就好！别打我！别过来！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过来啊！你过来就是非礼！”
“你别过来……你让我一个人慢慢等死！女侠！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
何欣缓缓地起身，在身后的兵器架子上用食指逐一拂过，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笑看严正雨道：“别那么怕嘛，我们可是同门。”
同门？你和冰凌还是室友呢！好几次还不是差点被你打死！
这么想想，严正雨吓得情不自禁有些想去茅房……
何欣抽出了一柄长剑，掏出手帕反复擦拭着，不屑地看着严正雨。她若是不流露出此番邪门的表情，长相也算是端庄标致，可你又怎知这副看似弱不禁风娇小可人的躯壳下，埋藏着怎样变态扭曲的心灵。
“你……你要干什么！”严正雨见状不好，忙去按向擂台的结束法阵，不等他碰到丝毫，何欣一剑投掷过去，击碎了严正雨的求饶等死的选择。
“女侠……女神……仙女……你这是何苦呢，我也没招你惹你了，你别这样……我……”严正雨坐在地上向后挪动着，被吓得都要哭出来了。
“你别过来……你想怎样我们好商量……”严正雨打着哆嗦继续向后退去，何欣则是故意用同样的速度向前逼近。
“仙女姐姐！……呵呵呵呵……何大美人……女侠……好商量……别闹……我，你说的，我们是同门……你看，你稳赢，我早晚是个死，你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上路……不劳您费心了……姐姐！大侠！好汉！不是……仙姑！”
何欣的脸上还是挂着一幅让人看着毛骨悚然的笑意，她把严正雨逼到擂台的虚拟结界，严正雨也无法后退……四周是一片混沌的虚像，身后仿佛是靠着墙，无法再向后退去了。
“按年纪算，欣儿可是要叫你一声大师兄？”何欣细软温柔的声音响起，本身她的声音就是好听，现在严正雨可不觉得！这句话听着真真是催人尿下，太恐怖了……
“仙子！仙姑！仙女！大神……你说……都是同门……我都认输了……别这样……折煞我也……哪里是什么大师兄……仙女你真会开玩笑……呵呵呵呵……”
何欣也跟着他微笑。吓得严正雨的笑僵在脸上……
“继续啊？没了冰凛，不狐假虎威了？你知道吗？我听说好多人都特别喜欢你和冰凛这一对，虽然是她们闲的，但是我不喜欢！”何欣收回长剑，不等严正雨缓一口气，她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把匕首，在严正雨的面前晃来晃去，吓得他冷汗直流……
“别……别生气啊……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鬼东西！诛仙院就我们两个男的，我不和他住和谁住？”严正雨算是有些明白了……
眼见着这位祖宗有些不开心，他马上解释道：“不不不……是她们脑子里想的鬼东西，你看……我和冰凛，那是绝对的兄弟，没什么奇怪的……对不对……你要是喜欢他，我可以帮你啊！你看，毒发不是还有一阵子么，趁我还活着，我去给你说说，你长这么漂亮，冰凛那傻小子肯定喜欢！”
何欣继续瞪着严正雨：“你说什么？”
“我……我说你漂亮还不行吗……女侠！你看，我都要死了还想着给你们俩牵红线呢……你……你把匕首拿下来，危险！咱们好商量……”严正雨说道。
何欣不知是真信了他的邪，还是猫玩耗子一般地看他表演，竟然真的将匕首拿下来，起身站在那里，俯视着他。
严正雨见状，盘腿坐在地上：“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冰凌了，还要和她装作好姐妹的样子，也是难为你了。”
何欣抱着肩膀看严正雨：“我倒是真的不讨厌凌儿，相反，我还挺喜欢她的。”
这次严正雨吃惊到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那你还往死里打她！”
“因为这样就可以见到冰凛了呀。”何欣脸上灿烂天真的笑与她所作所为完全扯不上一点关系。
“我……”严正雨一口气噎住，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好简单的理由，好不做作……这么说来，她讨厌自己，也是理所应当了。虽然想明白这个问题，可完全开心不起来啊！
“你要相信我！我和冰凛是兄弟！不是她们想的那种……”
何欣蹲在地上托腮到：“哪一种啊？”
“不是……没有……没有……”
她面色一沉：“你也配！”
严正雨一愣，顺着她说道：“对！不配……仙女……你别老吓唬我……我胆小，我跟你说啊，你们家冰凛，那真的，人品没的说！你看，像我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他都没有像那群人一样欺负我，还念着同窗的情谊，帮了我不少。仙女，你一定，也和他一样这么好！你们两个，那将来必定是天造地设！举案齐眉！花前月下！出双入对！狼狈为奸！瓜田李下……”
“你说什么？？？”
“啊不……琴瑟和鸣！那个啥……方才害怕说错了……女神你大人有大量……你肯定会宽宥我这种小错的……呵呵呵呵……那个……你看，误会解决了，差不多时辰也到了，仙女你还中毒呢，早些去找院长要解药吧。我……我说好帮你们牵红线的，也出去看看冰凛……你……要不……咱们先出去吧……”严正雨劝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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