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吗(1/2)
Surrender
Baby please surrender
I will be so tender
If you trust in me
灯影摇曳,她也起身。我见她细足高跟便去扶她。她刚不自量力喝了一整杯酒,已经上头乏力,乖乖挽着我的胳膊。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我急着解手,她却不急。
我拖着她往前,她就开心地咧着嘴笑,傻呵呵的嗔怪撒娇:“慢一点嘛!”哪里还有平时威严的老师样子。
“你快点!我真的不行了!”我管不了许多,抓她往前走,醉酒的人显得长手长脚,我本来是和她一般高的,现在她穿了高跟鞋,我就有点吃力。
她仰头敷衍我:“好好好。”
我真是气死。
进了洗手间,她却拉着我倚靠在化妆台说她不进去,我见她已经不算清醒,和醉汉哪里还能讲道理?就一把甩开她反锁了洗手间的门赶紧解决生理问题。
人有三急,仙女如我也不能避免。
待我出来时,她已经百无聊赖地晃荡着一双长腿坐在化妆台上,双手叠放,看起来乖巧得很。
“快下来,你喝醉了吧。”我一边洗手一边催她,“水会溅到你身上的。”
她像是没听到,只是笑眼眯眯看着我。
“你过来。”她唤我。
“干嘛?”
她不讲话,见我走过来,抬手顺我的发。她今天换了不知什么牌子的香水,闻起来甜甜的像一个行走的焦糖蛋糕。化妆台好似烘焙店的橱窗,给她披上一层裹着结晶糖霜的温柔。
“你该剪头发了。”她把我的鬓发抿到耳后,指尖在停在我耳畔轻轻摩挲,像是在逗一只小猫。
期末忙,我的江姐头已经过肩。
她比我大不了几岁,在她家呆的了几天后,她便经常这样逗我,呼噜呼噜我的头发说我毛乎乎的头像是一只道奇兔,我专门回去查了道奇兔的样子,第二天就臭着一张脸不许她摸我。
她对我很有大姐姐的样子,每次一激出我的小孩子脾气她就好像格外开心。
“肖珊同学,你怎么比我还老成呢?”她总说我,“你怎么不会撒娇呢?”
比起我,她更像一个孩子,她得心应手地和卖菜的大妈撒娇,和班里的同学撒娇,和我撒娇,像是一项修炼多年的专业技能。她在家里的时候总穿得像一只熊猫,脸上挂两坨红晕靠在沙发上不疾不徐给我讲题。
除了老师,她也是我的朋友啊。
“孟老师,”我看着她浑身笼罩着晕晕乎乎的黄色灯光,纯净又无害,不想再隐瞒她。
“我谈恋爱了。”
隐瞒杜华没有给我带来负罪感,但隐瞒她让我觉得无比内疚,她对我那么好,欺骗她是一种罪过,我好像找到了这段时间一直心虚的原因: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应该瞒着她。
我怎么能够瞒她呢?
“和谁。”
“宋袍辉。”
她听我说完,指尖停下,“哦,我知道。”她淡淡说道,手从我的耳畔落下。
“你知道?”
“我现在知道了。”灯光从她的头顶洒下来,我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但听她轻声笑道:“小东西……”
“孟老师你放心,我不会影响学习的,”我听她在笑就松了一口气,接着说:“宋袍辉成绩很好,我相当于请了一个辅导老师。”
“辅导老师?他收费吗?”她从洗手台上跳下来,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她坐的这一会儿看起来酒醒了不少。
“当然不收。”我摸摸不知道为何烧得慌的耳朵嘿嘿干笑两声。
“挺好的。”
她拿出大衣兜里的口红,拧开盖子倾身向前涂抹,我一时间也尴尬无话,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盯着她看。
她真的很白,我原本以为自己够白了,但见她才知道“肌肤胜雪”的样子,她唇红齿白,是标准的美人,微张着嘴巴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商场里口红专柜的海报,我看得极仔细,目光跟着口红一起描摹她的唇纹。
“好看吗?”
“啊?”
她转过身来装起口红,脸上已经重回精致,焦糖的味道还在,香甜可口。
“我问你,好不好看?”
“好看。”我小声说。
她是好看的,我第一次在礼堂远远看不到她脸时就知道她是好看的,“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铛。”她是我对这句诗的具象化理解。她不施粉黛时如朝霞映雪,画了蛾眉更是花面相交映。
“好看就行,”她伸手抓着我的胳膊,“走吧。”
我们回去包间时,酒桌正在高潮,见我们进来,便喊着要孟老师补课,她也不推辞,拿起酒杯就自罚一杯,然后挨个开始敬酒。
我才明白,自己根本给她挡不了酒,该喝还是要喝的。
只是她喝的有些主动,拿着小酒盅挨个去干杯,过了一会儿几个老师就开始劝她:“孟老师少喝点少喝点。”
“没事,开心。一个学期收获很多,真的很感谢杜主任和赵叔叔设宴,珊珊很优秀,能有这样的学生是我的幸运。”她声音里全然没有醉意,“各位前辈也都很照顾我,谢谢大家。”她敬完一圈坐下,礼数周到,优雅得体,我都怀疑这和刚才洗手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夜色已深,宴席将散,学期结束大家都很放松,大人们都喝了酒,一个个叫了车回家。
我去扶她,才知道她已经酒醉,站都站不稳,像一只软脚虾一样趴在我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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