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若第七章（2/2）

他们本就坐得不远，杜秋实开口前往又他这边蹭了蹭，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视线里的面庞被放大，还是那双笑眼，细长的睫毛，上翘的眼尾。

“不能。你睡屋里，我睡沙发。”

杜秋实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卧室门，想到陈云起的洁癖，瞬间打消了睡人家床的念头。“这不好吧，还是我睡沙发。”

陈云起倒也没再反驳他，道了句：“随你。”

杜秋实没敢睡陈云起的床，但是用了他房里的卫生间洗澡，洗完还穿了人家的睡衣。

出来的时候正对上坐在椅子上的睡衣主人的视线，椅子放置在窗边，夜色浓重，却有一缕皎白的月光渗透了窗子，投射在窗边人的脚旁，平添了些温柔。

杜秋实提了提裤子，陈云起给他的是分段式睡衣，衣服裤子都长出了一截，“那个，我洗好了，睡觉去了啊。”

踩着月光的人收回了视线，轻道了一声嗯。

杜秋实不认床，打小就亲戚同学家的乱撺，而且陈云起的枕头被子都有和他身上如出一辙的淡淡茶香，应该也是因为放在柜子里沾上了香袋的味道。有点像在陈云起旁边睡觉，像下午的自习课，莫名的安稳。

第二日清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了歌声，是休叔和《共谱恋曲》的女主人公合唱的way back into love，起身摁掉音乐，杜秋实半睁着眼，用三十秒的时间想起了这是在谁家。

“老陈啊？老陈？“

杜秋实扯着嗓子朝卧室的方向喊，却从另一边传来了回应，陈云起从厨房出来在餐桌旁落座，”醒了？去洗漱，回来吃饭。“

对面的人吃饭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得让人不自在。杜秋实喝完了一碗南瓜粥后舔了舔唇，“好甜啊，哪儿买的？”

陈云起没吱声，慢慢地嚼完了嘴里的食物才开口：“楼下。“

”哦，谢谢。“这人不吃甜，是专门买给他的。

南山公寓距离学校只有二十分钟的徒步路程，他们一起步行上学。路上杜秋实反常的安静，原因是他突然想起了今天是发布期中考试成绩的日子……

果然，进到教室后，桌子上赫然摆着几张打着分的卷子，杜秋实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语文，不错；英语，还行；理综，老样子；数学…妈呀！

居然比上次月考还高！杜秋实看着身旁一眼没瞅径直把卷子放进书桌里的大佬，恨不得过去亲他两口以表谢意。

“老陈，你看我数学，多亏你了。言语难以表达出我对你的感谢之情，晚上请你吃饭！”

陈云起看了他手里的卷子两秒后竟然伸手给抽走了，复又两秒后指着一道填空题说：“类似这种我教过你，你还是做错了。“

杜秋实咽了咽口水，所以说人，无论何时都不要得瑟。

数学虽然考得不错，可惜他的理综仿佛达到了饱和状态，虽不至于拖后腿，但看着复习后也没能惊起一丝波澜的成绩杜秋实还是叹了口气。

瞄了眼左边空着的座位，大好资源在身边，哪有不用之理。

杜秋实伸手去掏陈云起桌箱里的卷子，在此声明，他不是随意乱动别人的东西，是对方早就认可了这种行为，证据是陈云起曾说过的三个字，自己拿。

这一摸倒好，卷子没掏出来，掏出来个信封。

信封是牛皮纸材质的，上面写着“To:陈云起”，这年头了谁还写信啊？杜秋实撇了下嘴，正准备放回去，猝不及防被封口处的心型贴纸吓得睁大了眼睛，这莫不是一封情书？

信封放回了原处，卷子也没掏，杜秋实在座位上沉思。

是哪个小姑娘这么不开眼，看上了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陈云起？好吧，虽然人有点冷淡，但优点还是挺多的，长得也好看……他应该不会接受吧？对待如家人一般热情似火的同桌尚且算不上温暖，总不会突然接受一个不太熟识的人？等等......这人表面上虽然生人勿近，私下里不会背着他和别人暗渡陈仓了吧？他也会给别人讲题吗？

杜秋实越想越不舒服，脑子里开始循环同一个问题，他也会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教别人做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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