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为一顶着满天的红霞回了家，回来时路过街边那家米酒店，他放下药篓子走了进去，出来时提了个小酒坛子。

纪大夫已经到家了，端坐在药柜后边，见他进来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耷拉了下去。

“阿爹，我买了米酒。”为一从药篓子里掏出了酒坛子，嘴角轻扬。

纪大夫便又看了他一眼，“放厨房去吧。”语气平平。

为一便去了厨房，他取下墙上挂的围裙穿好，案台边有中午就洗好的小白菜，晾了一下午，水早就干了。

他擦了擦砧板，剥了几瓣蒜，又洗了几根葱，做这些时他也是不紧不慢的，动作熟练麻利。

吃饭时纪大夫说了句那几个大兵去对面那家客栈了，为一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吃完饭纪大夫便上楼睡觉去了，为一简单地收拾好饭桌，想了想又准备了一份饭菜，去了后院。“这么久了，病人也该醒了。”

院子里的凉亭挂了一盏褪了色的红灯笼，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呢？为一也不记得了。

到了门口，他一手扶着盛饭菜的托盘，一手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没人？”为一放下托盘，四处环顾了一下，“人真的不在屋里？”

他正欲出去找，一转身却被吓了一跳，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影影绰绰地看不清脸，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为一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你……”他慌了一瞬，却也很快猜出了这男人的身份，很快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为一让开道让他进来，“嗯”那人大概也看出他没什么恶意，顺势走了进来，目光在触及桌上的饭菜时，顿了一顿，又道：“谢谢。”

“不用。”为一对他笑笑，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他问什么，那人便答什么。

为一见他有些笨拙地用没受伤的左手去拿筷子，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他说：“我帮你吧。”

“不用。”男人灵巧地避开了他伸来的手，自己拾起了筷子。为一倒也没在意，自然地收回了手，背到了身后去。

“不好意思。”男人放软了语气，主动道：“我叫谢迢，字旷瞻。”

“千里迢迢。”为一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成语，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个字，为一打心底里有些不喜欢，就好像……就好像永远在漂泊不定一般。

“我叫为一，纪为一。”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初长成后的清润，叫人听起来很舒服。

“唯一？”谢迢勾了勾唇，语气有些揶揄。

“是为什么的为。”为一纠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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