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芥子须弥（1/2）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身上难言的部位隐隐有些酸痛，她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醒了?”

羲和慵懒地靠在池壁上，半睁着眼睛看她：“想不到你这丑东西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

她看着羲和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咬了咬有些红肿的嘴唇，心里涌上满满的成就感——

这是羲和，那个一见面就傲慢得不得了的鲛人，昨晚却在她的身下喘息求饶……

“说话!”

见她呆呆地不说话，羲和半抬起身子，眉头微蹙，“既然你嗓子没问题，就别装哑巴，我不希望整天面对一个闷葫芦。”

“我……”许久未用的嗓子发出的声音颇为尖涩，像是指甲摩擦老树皮的声音，她缓慢地说道，“我……不是……骗你，好久……没人……和我……说话……”

“行了!”

羲和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嘴唇：“不用急着澄清，我并没有很想理你!”

她低下头，有些自卑。她想，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太难听了，羲和才会不愿意听她说话的……

“名字?”

“唔?”

羲和不耐烦地偏过头：“我问你的名字，怎么，睡了我一晚上，名字也不留一个?”

“微芥!李微芥!”

“微芥?”

她低下头，有些不耻地解释：“芥豆之微的‘微芥’，我……在他们眼中就是微不足道的……”

她娘亲还在之时，特意为她请了一位落魄秀才教她读书写字。她也曾饱读诗书，并非那些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寻常女人。

所以在那个男人为她取这个名字时，她便知道了，娘亲的一腔深情终究是错付了。

不论是她，还是她娘亲，对那个男人来说，都不过是不以为意的妻子女儿罢了。

甚至可能都说不上是妻女，一没明媒正娶，二没入李家家谱，不过是没名没分的两个下人，人人可以在头上踩一脚，低到泥土里……

“你可曾听闻芥子须弥?”

“什么？”她看着羲和，不懂她为何这么问。

“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即便微如芥子，也能成一方世界。”

“芥子……须弥……”

她低声呢喃这四个字，一瞬间放佛看到了光，这道光是羲和为她点亮的……

她激动地看着羲和，这是第一次，她不再厌恶自己的名字，这个被那个男人赋予的充满侮辱的名字，在羲和口中，充满了神圣感。

“谢谢你，羲和!”

她大胆地向前揽住羲和的腰肢，埋首于她的胸前：“谢谢你给我的名字赋予了新的意义!”

“你可别误会，我并不是安慰你，我只是不喜欢看你这幅没出息的模样罢了，丧气得很。”

羲和嫌弃地推了推她，可是她抱得那么紧，根本推不开，索性就放弃了，任她搂着。她紧紧抱着羲和，仿佛怀中拥抱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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