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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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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方过,伴着一场微凉的春雨,院子里树上的枝丫也沁出芽儿,嫩绿嫩绿的,生机勃勃,分外喜人。

院中的房门却紧闭着,正中央的桌子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桌上的茶杯都倒扣着,无半点人气。女子躺在床上,微昂着头,吃力地看向窗外。

这女子不过二十来岁,却发如枯槁,面色苍白如纸,两颊的颧骨高高凸起,嘴唇干涩发白,隐约可见几道裂开的口子。一双眼睛也失了神采,此刻浑浊如一潭死水,不见半点波澜。

“咳……咳……”女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胸口猛烈地起伏着,似是要把胸腔里的空气都咳了出去。双手紧紧攥着身侧的被子,呼吸急促,苍白的脸也憋得通红。

良久,咳嗽声渐渐小了,直至房内只余粗重的喘息声。女子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微微颤抖的眉头与额角的细汗无不显示刚经历过一番痛苦。又过了一会儿,呼吸有些平稳了,女子从身侧掏出一块布巾,忍着痛苦,一点一点地拭去嘴角的血迹。

“嘎吱”一声门开了,先进来的是一名丫鬟。后面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均着华服,男子的手正大喇喇地搂在女子柔弱无骨的小腰上,二人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江辞,你这命够大的,倒是熬到了今日。”男子语气凉薄,面上满是讥诮。

江辞转了转眼珠,吃力地侧过头,看向门口不远处的男子。这是当朝晋远候周宜年,也是她江辞的夫君。周宜年丰润如玉,长相俊朗,是天盛有名的温润书生。此刻却满脸讥诮,凉薄地说她的发妻命大竟熬到如今!

江辞舔了舔嘴唇,艰难地开口,“周宜年,为什么?!”她病了许久,说话的声音嘶哑干涩,难听非常。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周宜年温柔轻挑地掐了一把怀中女子的小腰,逗得她娇笑连连。“自然是因为这温香软玉,让我情难自禁!江辞啊江辞,你只不过是出身好,投身到了国公府上。实则比起婉儿来,你一无是处,如今做了我周宜年的正妻三年之久,一无所出,也该让出位子给旁人了!”

“讨厌,夫君竟会打趣婉儿。”婉儿娇嗔出声,声音媚得能滴出水来。一双大眼妖娆轻蔑地看向床上的女人。

江辞心底发寒,周宜年突然的变脸她也猜到了几分。如今亲口听到却还是寒心不已。

如今天盛新贵晋远候周宜年,当初只不过是她父亲手下的一个侍郎。周宜年是周家长子,长相上乘,面如冠玉,待人谦逊有礼,又有几分才华,虽出身不高,却仍然有不少世家女子爱慕。

彼时她是闺中少女,早年丧母,不得父亲宠爱,只得循规蹈矩,端庄隐忍。但哪家少女不怀春,她正是灿烂年华,自也无法免俗,因缘际会,遇见这般温润男子,一见倾心。

后来,如她所愿,心上人也对她有意,周家上门求娶,定下亲事。她一向端庄规矩、小心谨慎。如今嫁了人自然恪守本分,以侍奉夫君、孝敬婆母为首要。从闺中少女到周家主母,她自认虽未十全十美,却也面面俱到。到后来已经能游刃有余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

江辞虽不受父亲重视,但毕竟是江府的女儿,江修言既为堂堂国公,自然会对自家的女婿有所提携,一来二去,周宜年的官越做越大,她的婆母周夫人孟氏底气渐足,也从一开始的低声责怪变成颐指气使。最后甚至戳着她的脊骨语言粗鄙地说她下不出蛋来!

是了,她唯一的错处便是入府三年,一无所出。

当初孟氏指责她时,她委屈得眼泪凉湿了枕头,周宜年在她耳边温情低语,周家这辈不只他一个男子,无后也没有什么的,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如今温柔喃语犹在耳边,面前的男子却仿佛变了一个人。话间冷意,令人如堕冰窟,遍体生寒。

“夫君,药来了!”原本娇弱地靠在周宜年怀中的婉儿此刻直起身子,接过粉衣丫鬟手中的药碗。

粉衣丫鬟的手微微颤抖,药碗递出后偷偷望向床上的江辞,眼里快速闪过一丝不忍。

江辞知道这药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是送她归西的。恨恨道,“周宜年,我被毒死在府中,江家不会善罢甘休!”

周宜年闻言勾唇一笑,“江修言如今不得新帝信任,巴结我还来不及。更何况你以为江家会替你出头吗!夫妻一场,我不妨让你这个蠢女人死个明白,你可知你为何身子无甚问题,却三年没怀上孩子?”

什么?江辞惊恐地睁大眼睛,瞳孔遽缩,紧紧盯着面前的男子。

周宜年轻飘飘地开口,“你母亲魏氏倒是个心狠的!她说能让你嫁入江家,也能让江国公提携与我,条件就是让我喂你喝下她送来的绝子药,让你此生无子,孤寂凄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江辞脑中似有惊雷,她有些听不清周宜年在说什么!眼睛大大地睁着,却流不出泪来。三年!整整三年!竟不知枕边人狠心若此!

“周宜年,魏婉秀,你们好狠的心!”江辞声音嘶哑凄厉,恨意毕现。

周宜年懒得废话,看了旁边女子一眼。婉儿收到示意,端着药碗扭着小腰走到床前,“姐姐,喝药吧!”。

见江辞别过了头,伸手一手用力捏着江辞的双颊,端着药碗就要喂她喝下。

江辞死死咬住下唇,她好恨!好恨!药灌不进去,浓郁的黑汁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弄了女子一手,她有些恼了,冰凉的碗仍然顶着下颚,涂满猩红蔻丹的手不动声色地摸到江辞的手腕,渐渐用力,长长的指甲慢慢地钻进肉里。倏然一阵巨疼,江辞忍不住疼松了松口,黑色的药汁灌进嘴里,迅速流向四肢百骸。

“周宜年,你如此对待我,我诅咒你一生无所出!一身功名一朝丧,跌入烂泥,被人踩在脚下!”江辞恨恨道,她温婉隐忍一生,此刻不惜用尽全力发出自以为最恶毒的诅咒。

周宜年不甚在意,床边的女子将药碗搁在小凳上。笑出了声,“姐姐,只怕你的话无法实现了呢!因为夫君就连与姐姐大婚前那一日都是呆在婉儿那里的,婉儿与夫君的孩子名叫周宜安,已经四岁了呢!”

“四岁……四岁……”江辞不敢置信地望向周宜年,嘴中不住地念叨着。周宜年却嫌恶地撇开脸来,不欲与将死之人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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