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班级最后一节自习课改成元旦庆祝活动，午休过后，同学把教室挂上彩灯丝带，熬过下午三节课，终于迎来了大家最期待的跨年课。

距离自习课还有二十分钟，彼时宿薇薇接到廖云野的电话。

卫生间被正在打扮的女同学占领，光明正大在走廊接电话太放肆，教室里人声鼎沸，宿薇薇任铃声疯狂响起，边往天台走去，边不紧不慢接通电话。

对方不等她先开口，像是有很重要的急事，“你最近跟阿意有联系么。”

宿薇薇渡步爬楼，阿意几乎每天都会在微信群里分享很多事，先前是喜欢的部长，只是近期好像不怎么提到。

“怎么。”

“我打了那个人渣，他就是个骗炮的，但阿意很生气我打了他。”

花了将近半分钟理解信息量，宿薇薇攀上拐角扶手，心不在焉的指尖轻敲平面，这些阿意从来都没说过，自从她决定离开高城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想要去天台舒缓口气，“你当初说走就走的时候，阿意的事就和你无关了，你现在以什么身份...”

“对，我是没资格，可是跟着我走的也是阿意，薇薇求你了，劝劝她好么。”

廖云野的声音哽咽，电话那头很空旷，以至于吼出一句话后宿薇薇还能听到回音。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我没办法喜欢。”

又是这句话，可即使廖云野的喜欢再艰难，“哪怕你走的再远，只要喜欢的心不变，不在一起又如何，跨过山海你们还是你们呀。”

“薇薇，我没办法喜欢她，她那么好的人不该和我在一起。”

宿薇薇叹气，搭在天台铁门把手上的手逐渐无力。

廖云野有性别认知障碍，这种症状渴望像异性一样生活，被异性接受为其成员，患者常常伴有对自己的第一性征和第二性征厌恶或者感到苦恼。

她是宿薇薇初中认识的人，宿薇薇后悔过不该把廖云野介绍给她的发小们，这样单纯的阿意也不会受伤。

初中的廖云野比任何男生都撩，比女生还要懂女生，说不来刚开始对阿意的感情有没有水分，但阿意一头扎死是再也出不来了。

现在的廖云野应该是喜欢阿意的，但她顾忌阿意的未来，于是变得不喜欢。

宿薇薇挂断电话，扣下把手，细缝中钻进来的冷风扑面。感情这方面完全是她的知识盲点，喜欢就在一起，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无奈的摇摇头。

天台被几个吞云吐雾的男生占领。

可不就是下课后就消失的周行曜，此时正和司深林楚暮在一起。

空气中吹来混合的烟草味，宿薇薇当面不好捂住鼻子，暗暗屏住呼吸，转身就要走人，被周行曜一声喊住。

周行曜才来没多久，林楚暮递烟给他的时候，宿薇薇站在阴暗处说话，没注意到隔墙有人，她的嗓音极有分辨度，细细软软的，永远不慌不忙。

意料之内她推进上天台，周行曜随性叼着，刚吐出一口烟，看到她撇眉，下意识将星火暗亮的烟头灭在墙上。

司深看着他动作，不由得啧一声，浪费一根烟。

“过来。”

周行曜的声音清冽，低沉又磁性，和他的人一样野性。

圣诞节的夜晚洋溢喜庆的红，那天之后宿薇薇和周行曜又变回日常调侃几句的关系，周行曜倒是和以前一样开口就不客气，这人装高冷装了一个月，还没完全和好呢，怎么如今嚣张到主动喊她过去。

林楚暮被周行曜一震，第一反应以为叫自己过去，意会后黑了脸，站到一边去不妨碍他调情。他和宿薇薇之间的隔阂看上去是没了，林楚暮对自己的业务能力感到很是满意。

司深不做声，他也会好奇周行曜和宿薇薇的相处模式。

在两个各怀鬼胎的人目视下宿薇薇向周行曜走去。

周行曜性子冷，宿薇薇看着软，其实是披着兔子皮的小野猫，她和周行曜在一起相互驾驭，光是静静看着表面，也舒服。

“来这干嘛。”看着宿薇薇一点点走近，周行曜开口。

缩了缩漏进冷风的宽大领口，学着周行曜的样子，双手揣进上衣口袋，稍稍歪过头看他，“你来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周行曜轻笑，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靠在边上，这个视角需要俯视宿薇薇，他虚着眸子，“我来谈对象的，你跟我谈啊。”

林楚暮突然咳出声，提醒周行曜别太过分啊，怎么可以这么骚，司深眉眼带笑，真是有趣的事。

宿薇薇开始怀念高冷的周行曜，他果然还是不能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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