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1/2）

6月5日，天气晴朗，日光倾斜穿过教学楼边上那棵三层楼高的老树的缝隙，斑驳的碎影投在教室地面的瓷砖上。dizhu.org

6月6日，白云把天空盖起来，连边角都窥探不到，中间缝着几丝乌云。

岑威夫妇不放心，非要安排一个司机过来接岑绰去考场。

岑绰推着自行车，面对站在面前握着铁门把手的人，一时间气氛僵硬。

司机带着得体的微笑：“岑公子，我来送你们去考场。”

岑绰没有理会他的动之以理，道：“谢谢，不过不用了。”

“如果我没有把您送去考场，我就会被解雇的！”司机师傅试图晓之以情。

岑绰就和他一直胶着，直到林就匆忙赶出来。

搞清楚事情发展之后，林就扯扯岑绰衣袖，劝道：“就这两天，随他去吧？”

再这样下去是真的要迟到了。

最后岑绰还是坐上了汽车后座，没过多久就到达考场，林就和岑绰在同一个考点，所以不用绕太多弯路。

岑绰道谢后直接打开车门出去，司机对林就报以感激的笑：“多亏你了小伙子，考试加油。”

没有在考场外等太久，林就通过检查到考场里坐着。

稀松的桌椅，写着考生守则的黑板，摇来晃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坠地的吊扇。

前座女生的马尾扎得有点儿低。

桌角透明的文件袋里装着一只水性笔，一只铅笔，还有陪了他三年还没弄丢的橡皮。

身份证和准考证一起乖乖躺在桌上，酣睡着做了一场美梦。

刚下过一场薄雨，草木清新，空气湿润。

远远传来蝉鸣声，敞开的窗口时而吹来凉爽的风。

林就的思维像漫游仙境的爱丽丝，追寻着一些毫无意义的细枝末节，记载着繁文缛节的课本落在梦境外姐姐的怀里。

陆陆续续的，考场的座位依次被主人认领，监考老师在讲台上等待开考指令。

“下面开始播放考生准则……”广播传来机械的女声，林就收回神，做好应试准备。

昨天晚上放学的时候老唐赶着他们早点回去，义正言辞道：“你们准备了三年，已经很足够了，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要想，回去睡上一个好觉！”

托他的福，林就得了一个无梦的觉。

监考老师按照指令开始拆封试卷，美工刀划开封口，一沓洁白的卷子被抽出来。---

林就看着监考员把一张张答题卡按照顺序发到每个人手中，直到他桌面上也出现同样的一份空白的答题卡。

他填好信息后就静静坐着，把每个题型的解题思路都略过一遍。

试卷发下来，他从头浏览，心中大致有数，作文大概有了思路，转头去看第一篇阅读。

“考试时间到了，请同学们开始答题。”

四下寂静，天气阴沉，虽然天渐渐亮起来，但阳光不晃眼。林就只顾着一道题一道题地写下去，匆匆抬眼看，还有一个小时，足够了，开始动手写作文。

刚开始他写作文的方法被语文老师叱鼻，一再要求他写大纲，但是他仍然自顾自地用老方法，想了个大概，立马下笔。几次过后老师见他写出来的文章还过得去，就没有过多提点他了。

林就放下笔，确认前面的题目都写完并且填写的地方没有错，大概过了一分钟，机械的女声又传出来。

“考试结束时间到，请各位考生停下笔，等监考员确认试卷后，考生方可离开考场。”

林就顺手把笔放在桌面，坐在位置上等待监考员过来收卷。

一堆考生涌出考场，林就在校道的老树下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了岑绰走过来。

司机在今早停车的地方等着，见到他们，殷切迎上来，给他们递了瓶水。

回到家中吃过清淡的午饭，林就打算先看会儿数学，刚坐下，后脚岑绰敲开次卧的门，把一本翻开的笔记放在他手边：“你可以看看这个。”

林就看过去，上面写着数学考试技巧和各大题例题和解题思路，还有岑绰自己预测的题型题目。

“谢谢。”林就接过去，岑绰见他开始看起来，便转身离开了。

林就在睡前看完了，只觉得受益匪浅，路上捡到传世秘籍的心情也不过如此，如果不是岑绰帮忙，他可能依旧按照自己的笨方法来复习，效率仍旧不高。

这本总结很适合考前看，林就默默评价。

下午拿到数学卷子的时候林就很意外，里面有一道压轴的大题竟然和岑绰预测的一样。

林就为岑绰数学敏感度感叹一会儿，转身投入和数学题的抗争中。

考完之后他们回到教室，老唐见人齐了，严肃道：“你们绝对不能对答案，知道了吗？考完了的科目就让它过去，专心复习下一科。”

转而又六月天变脸笑眯眯道：“今天晚上外宿的同学就不用来了，在家里好好复习，不要睡太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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