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齐忠仁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来,盯着廉淑红说:“你们就老实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俩回来了,孩子他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告诉你们吧,你们上午前脚走了,后脚我就下来在木匠家坐了一上午了,就等着你们回来想问问具体情况的,现在看来情况不妙,多半都不是好结果的!”
最终,廉淑红见实在是隐瞒不了大儿子了,便将他们上街后见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跟大儿子说了。说完后,因害怕大儿子会发火,迅速地将宝华脱下来的衣裳放在一边,然后快速地借口拿着簸箕去舀米捡米淘米煮饭,逃开了。
齐忠仁听了廉淑红的话后,虽然很气,可也并没有发火,毕竟自从他父亲死后,他一直都觉得亏欠母亲和弟弟,觉得对他们照顾不周,故自行将火气给压了下去。
虽说火气压下去了,饭却并不想再吃。他又坐了一会后,见母亲将饭差不多要做好了,想着咸艺玲差不多也要从集市回来了,得要回去安慰那个不省心的小母狗了,便起身道了声‘走了,不吃饭了’,就直接走出去了。
宝华见大哥要走,见饭快要好了都不留下来一起吃,也不留他,继续躺着不吭声看着他走出去。廉淑红见大儿子带着气闷闷不乐地走了,本想挽留一下的,可当她将灶台火堂里的火压好,从灶台后边跑出来时,大儿子早已经走出大门走过木匠家门口到了另一边了。她不想冲着大儿子的背影喊叫,害怕庄上人指手画脚的说道什么,愣是将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随后转身回家继续做饭。
饭好了,盛好饭,廉淑红喊宝华吃饭。宝华的床离灶台不过十步远不到,眼看着母亲将饭做好了就是不主动起床吃,非要她一遍又一遍地叫唤,他才懒洋洋地起来,伸个懒腰,说:“天天吃菜饭就咸菜,难怪大哥不肯留下来吃饭,连一片肉都看不见,哪来的胃口?”
廉淑红见宝华故意找茬,便不急不躁地说:“想吃肉你之前可以留在集市上陪着女方家人一起吃的,你回来干嘛?”
宝华没好气地说:“不是你叫我回来的么?你现在又要怪我跟着你没脸没皮的回来了?”
廉淑红说:“没人说你没脸没皮的,咱家就是这条件,想吃肉,你可以自己想办法去挣钱的,我老了本事就这些,你愿吃就吃,不愿吃,当心饿死了扔到乱坟岗叫老鸹子啄了尸首!”
宝华见母亲这样温和而又不失恐吓的言辞,也不敢再继续撇着咧着的了,赶忙一骨碌爬起来,光着身子穿着小裤头一屁股坐下端起碗就吃。
廉淑红也不管他穿不穿衣裳,反正大夏天的穿不穿都无所谓,再说了她家也很少有外人来溜门子,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疼人肉,她见怪不怪了,只要他不赌气发火一切都随他去了。
母子俩正吃着饭呢,只听得大门咣的一声叫人给踹开了,母子俩都吓了一大跳,都差点将手里的饭碗给打翻了。待他们双双朝着院子里看去时,廉淑红一下子就吓得立起了身子,赶忙将手里的饭碗放下了。
前来踹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好心好意’给宝华介绍相亲对象的咸艺玲。廉淑红一瞧大儿媳带着满腔的怒火怒气冲冲地冲进来了,忙笑着上前去阻拦,她真害怕她会窜到宝华面前打宝华两个耳光子。
咸艺玲怒火冲天倒不是来打架的,她就是来‘讨个说法’:为什么她好心好意给介绍相亲的对象了,宝华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径直就溜掉了。宝华溜掉了也就算了,毕竟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可当妈的是个大人是别人的婆婆是别人的奶奶了,为什么也不知好歹地跟着一起溜掉?这样不声不响地走掉,像话么?这样不声不响地走掉,今后叫人家怎么看待齐家以及她咸艺玲?她这一次怕是连所有亲戚的面子都要丢光了,今后指定是没脸再见那一门亲戚人的。
就在前脚咸艺玲进屋后气不打一处来地大呼小叫时,后脚齐忠仁就忙慌慌张张一脸虚汗地跑进来了。一进门,他就冲着咸艺玲说道:“走吧,快走,千万不要自家人也鸡飞狗跳的,要不然今后宝华一辈子也没人愿意跟着他过日子了!”
咸艺玲横着脸怒气冲冲地盯着齐忠仁的脸,说:“你现在知道护着你的弟弟了,早干什么去了?你亲老子死得早,你应该好好管着他的,现在他长大了眼看着就成人了,变得没情没味变得不懂是非道理,这是不是你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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