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2/2)
南徵将这两块玉放到了江息颜面前,温声道:“这对玉是早些年你母亲赠与我的,当时她说若日后我寻到了心仪的女子便将其中一块赠与那女子,但如今我都这把年纪了,想来也是用不到了,不若将它赠与你,或许借着这对玉,能助你寻得一段好姻缘。”
“这对玉有名字吗?”江息颜拿起那对玉握在手心里,蓝田玉温润的质感使人爱不释手,江息颜不是个贪恋珠玉之人,可面前这对玉却生生勾起了她的占有欲。
南徵回道:“裁秋玉,相传若是你遇到心仪之人,将此玉的一半赠与那人,必定会与那人长长久久一辈子恩爱不分离。”
南徵言及此,江息颜心口便涌上些许难过,盯着两块玉发起了愣。
南徵见此,轻叹一声,语气柔和:“说起来,你不缺权势,缺的是真心,所以你不必太过顾及王府,选个你真心喜欢的便足以。”
江息颜美眸微垂,满眼伤心,也不知是忆起了谁,良久后,她眸光一亮,旋即轻轻碰了碰这对玉,抬眸温声问道:“对了舅舅,有一事想请舅舅替我解惑。”
“何事?”南徵问道。
“断肠草与什么相配是为良药?”江息颜偏着头,满眼淳真,只待南徵为她解惑。
南徵微微一怔,眉头骤然拧起,沉默了好半晌后才问道:“你怎的突然问起这个?”
“受朋友之托。”江息颜回答的很简略,却是无可挑剔。
南徵眸光微垂,显然是不愿说,可思量了许久后,终是吐出了三个字,“相思子。”
“那是解什么毒的?”江息颜凑近了南徵几分,连声音都压低了许多。
南徵素来宠爱江息颜,几乎是有问题必答,哪怕江息颜问及这些极为禁忌之事,“生死蛊,断肠草与相思子小火熬制三个时辰后服下,然后针灸三十六大穴,届时中毒之人恍若从阴曹地府走了一遭般痛苦。”
“如此便可解毒了?”江息颜眸光微亮,似乎夹杂了几抹笑意,显然是有几分欣喜的。
南徵苦笑着摇摇头,眼底渐渐溢出恐惧,“只是延缓三年罢了,此蛊极烈极阴狠,世间无人可解。”
江息颜一怔,心头泛起丝丝疑惑,当初林扶风将她的断肠草骗走,说是为父亲解毒,但依着江息颜对林扶风的调查,他如今无父无母,倘若不是为父母,那便是为重要之人,可他如今尚未有家室,那么这断肠草到底是给谁解毒呢?
想来总不可能是他自己,瞧着他武功高强且计谋多段的样子,也不像会被人下毒,难不成林扶风在府里藏了个什么美娇娘?
江息颜不知,她是越想越离谱,她正好规避掉了正确答案。
南徵见江息颜想的入神,不由关切地问道:“你问的这般详细是谁人染了此毒吗?”
“没有没有,是我的一个朋友瞧了本医术,那医术没写全,她便有些好奇便来问问我,我也有些好奇便来问问舅舅啦!舅舅是江湖上的百事通,哪里有舅舅不知的事呢!”江息颜咧嘴一笑,拉着南徵的胳膊便撒起了娇,而南徵对江息颜的撒娇极其受用,他一生为娶,膝下无子无女,早已将江息颜当成了亲生女儿,再加上她那张与她母亲极为相像的脸,使得南徵更是对她宠爱有加。
南徵拍了拍江息颜的额头,满眼宠溺,随后江息颜与南徵寒暄了一二后,便寻了个拙劣的由头溜之大吉了,徒留南徵一人坐在桌前怅然。
南蘅从屏风后缓步走了出来,为南徵斟满了茶水,轻声询问道:“主子,这生死蛊真的无解吗?”
南徵起初不言,过了良久才叹息道:“你知道生死蛊别名是什么吗?”
“不知。”南蘅摇了摇头,满面好奇。
南徵苦笑一声,似是喃喃道:“相思蛊,知晓此蛊的人都知解蛊的法子,但中毒之人却不愿用此发去解。”
“这是为何?”南蘅愈发不解,对这蛊也愈发好奇。
可南徵却不再言语,而是端着茶杯进了屏风后头,独留南蘅一人在原地发愣。
她记得林扶风是身中蛊毒的,而且先前骗走了江息颜的断肠草,所以江息颜询问这些必定是与林扶风有关的。
如此说来,林扶风的蛊毒岂不是就会要了他的命?
哪怕是以断肠草这样极为烈性又极为珍贵的草药为引,也只是牵制三年,那么真正解开此毒的,到底是什么办法?
听着南徵此言,似乎是与相爱之人有关。
思绪及此,南蘅忽然停住了欲要撮合二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