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前夕（2/2）
原来，慕朝歌喜欢的人是太子，原来，那个悲伤的灭门故事惨案是真的，原来，这件事情远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李世民，他…..才是背后操纵一切的杀手，他知道她会被冤枉……
所以，到底什么才是真相呢？
很久，水淼淼不知呆滞了多久，笑笑已经离开了，月儿不得已，扯了扯水淼淼的衣袖，提醒道：“主子……”
因为这一声，水淼淼的思绪被带回了现实。
“我过去看看朝歌。”
水淼淼提步，缓缓来到了墓碑前，这里很简单，墓碑前有两束菊花，加上她这束，就是三束了。
水淼淼蹲下身子，摸着碑石上那刻着的字，有些伤感。
“朝歌，值得么？”
“你曾经和我说过，为了所爱之人，你可以付出一切，你真的太傻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朝歌。”
你怎能如此轻易地放弃生命，只为了这虚无缥缈的爱情。
夜已深，从竹林回到长安城，暮色斜斜，那昏暗的天空仿佛一只野兽般将人撕咬开来。
她站在□□门口，竟不愿踏进去。
“主子，我们回家罢。”月儿看出水淼淼的失落，觉得疑惑，不由劝道。
家？她的家不是这里，天大地大，这里不是她的家。
她转身，欲要离去，背后，一道许久未闻的男声骤然响起。
“你要去哪？”
“王爷！”月儿连忙朝门口出现的李世民行礼。
水淼淼的脚步顿住，但是她却未转身，她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李世民，整整半个月，他竟没来大牢看过自己，那冷落的感觉和之前简直死天差地别。
“你在生气？”李世民走了过来，站在水淼淼面前。
“不敢。”水淼淼撇过脸，微微后退一步。
“气我不去看你？”李世民只道是水淼淼气他不关心她，心里有些愉悦。
“我问你，慕朝歌的证词是不是你伪造的？”水淼淼忽而抬眸看他，眼里的神情带着刺痛。
李世民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惊讶和愧疚。
“不是。”他回答地很坚定。
“那朝歌为什么会被处死？他根本就没有被证实参与了这次事件，明明是尔朱焕那些人做的手脚。”水淼淼有些生气。
“谁跟你说了什么竟会让你这样想？”李世民眸色微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水淼淼不语，根本没有谁和她说，而是史书上记载的事情。
“慕朝歌就是同谋，这点毋庸置疑，你不要再瞎操心了，看来你还是没有反省过你自己，交友不慎。”李世民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水淼淼只觉得他不可理喻，用力挣扎：“你放手，我不会跟你回□□的，既然你嫌我碍眼，我走就是了！”
“你想得美！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是我的妃子，你只能呆在我身边。”李世民的力气很大，水淼淼根本挣脱不开。
随即，水淼淼整个人被李世民扛起，身子忽而悬空，水淼淼只觉得头晕脑眩。
“你混蛋！放我下来！”她拍打着李世民的后背，但是李世民就像是没感觉的木头人一样，径直扛她进了王府。
月儿又担心又害怕，只能跟在后头确保主子的安危。
“你放开我！！”
“混蛋！”
“李世民！！”
水淼淼的叫喊声在王府里响起，惊得月菲菲和长孙无垢都跟了出来看，也不知是王爷这是为何。
李世民扛着水淼淼一路而过，径直来到了她的房间。
“哐当！”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月儿被挡在了房间门外。
“主子！”月儿担心地大喊了一声，但是不敢推开门进去。
里头，李世民扛着她，绕过屏风，来到床前，“砰”地一声，水淼淼被甩在了床榻上，水淼淼捂着腰，生气地撇过头，怒视李世民。
李世民附身而下，凝视她的眸子，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咫尺：“你是□□的人，应该为□□着想，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不要提了。”
水淼淼生气，他怎能随意就污蔑一个人，把她玩的团团转。
“难道我连知道真相的权力都没有么？还是你觉得说出来有辱了你秦王的威名？”
“如果不是你和慕朝歌来往，如果他没有利用你来污蔑□□，他也不至于死，很多人离开了，都是因为他们咎由自取！”李世民的眼里有些微红，他的脸色清冷阴沉。
水淼淼彻底闭上了嘴，对，都是因为她，是她的错，她真是错在卷入了他们的纷争中。
她的眼眶也红，那透明的液体浸湿着，却不肯落下。
李世民的手缓缓附上了她的脸颊，那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他的动作是那般轻柔又怜惜。
“好了，你刚回来，好好休息。”
…..
后来，水淼淼还是去找了房玄龄，在她的一再逼问下，房玄龄向她坦白了，在慕朝歌污蔑李世民时，李世民就想到了对策，反将他们一军，但是这话不能李世民自己讲，他必须要找个人向李渊说出事实。
而这个人就是她，尽管她也被利用了，可是确实在他们的保护下，绝对不会出乱子。
水淼淼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她又能如何，她现在平安无事，□□也洗脱了罪名，太子也没事，死的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人。
对，在皇权面前，他们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人。
她是个心软的人，她喜欢李世民，她原谅他，也原谅慕朝歌，原谅他利用了她，毕竟他已经用死付出了代价。
生活好似又回归了平静，王府依旧是一派和谐，长安城依旧繁华如花，歌舞升平，太子府，对了，太子最近又纳妃子了，是…..好像是刑部的人。这样看来，刑部也站在了太子这边。
两派之间争端还是明里暗里地发生，水淼淼的性情发生了变化，她变得不爱出门了，每日在府里看书赏花，有空就去和月菲菲或者是长孙无垢学绣花，她好像开始变得知书达理，没有了往日的放荡不羁。
除非有人来找她，否则，她真的不出门了。
两个月后。
□□终于难得有一个好消息了，之前李世民一直想要个孩子，水淼淼不同意，这下，李世民可以愿望成真了。
长孙无垢怀孕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对府里的任何一个人来说。
长孙无垢同时被府里上上下下重视，而她，水淼淼，就有点惨了，因为这是秦王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不能累着长孙无垢，府里的事务就落到了她这个侧妃的头上。
又是看账本，水淼淼真是头都大了，为此，她还去请教了房玄龄。
这天，水淼淼好不容易处理完了这几天的账本，躺在躺椅上休息，手里，还拿着一个刺绣。
月儿在一旁看了好久，不觉好奇：“主子！你这绣的是什么？”
这好像是鸳鸯…..不对…鸭子…..不不不…….一块石头，乌漆墨黑的，一定是。
“鸳鸯啊！”水淼淼回。
月儿：“……”
“唉，我也不知道应该送什么礼物给王妃，想来她的预产期虽然还未到，可是礼物还是需要早早准备，我打算绣一双鸳鸯鞋给宝宝。”水淼淼很是满意自己的想法，难得她有心思做这些手工活。
这些刺绣还是长孙无垢教她的，若是自己绣出，她也会很开心的。
月儿：“……”
“呃…..主子…..我认为您…….去街上买一副比较好。”
月儿已经知道主子的水平了，属于手残星人。
“月儿，你怎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水淼淼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看着手里一团乌漆墨黑，红绿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她有些心虚了。
月儿可是为水淼淼着想的，她委婉道：“主子，要不您再好好想想礼物罢，女工这东西不适合你。”
“唉！”水淼淼认命，把手里刺绣丢到一边，翘起二郎腿，躺在榻榻米上。
月儿想起什么，啊了一声，跑了出去，随后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碗莲子汤进来。
“主子，这是莲子汤。已经煮好了，您可以过去看看王妃了。”
水淼淼摆了摆手，“你送过去即可，我晚上再过去，我等会要上街一趟，好好该买什么礼物送给王妃的宝宝。”
“是，主子。”月儿领命，就端着汤走了。
水淼淼起身，在房间里换了一身男装，随后带了一些银两，就离开王府，逛街去了。
这送给宝宝的礼物，送什么才好呢？按理来说，宝宝出生当日会有许多人来送礼，她身为王府的侧妃，送礼自然不能落了俗套。
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长安城的东西市是最为繁华的，这里什么都要有的买，水淼淼就去了西市，从衣服首饰金银珠宝等等，凡是她觉得可以送礼的店都进去看了一遍，终于在夜色降临十分，买到了心意的礼物。
一对金猪宝宝，虽然有点俗气，但可是全金来着，可昂贵了。
水淼淼把金猪宝宝揣到了怀里，付了钱，就回去了。
回到王府，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府里门口的红灯笼也高高挂起。
水淼淼前脚刚进府，就只见远处一个身影朝这边奔来，天色已黑，府里并不是处处都点灯，所以身影有些模糊，只能靠着那大喊大叫的声音来辨别。
“主子！主子！”
那叫声惊呼不断，还带着哭腔。
水淼淼心下一惊，这不是月儿的声音。
只见月儿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她的头发凌乱，妆容花了，衣服上竟然有血迹，就在她的衣裙上，非常明显，她的身后，追着几个侍卫。
“主子！”月儿终于来到了水淼淼身边，她很虚弱，水淼淼连忙扶住了她的身子。
水淼淼：“怎么回事？”
追上来的侍卫们没有继续上前，而是围在了她们身边。
“主子！王妃，王妃流产了…….”月儿极度虚弱地缓缓道。
“什么？怎么会？”水淼淼吃了一惊，她今早才看过长孙无垢，身子骨很好，除了发胖一点，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她被人下毒了，今天下午，你离开王府不久，王妃就肚子痛，随后大夫来看，都说孩子保不住，因为那毒十分剧烈，王妃刚怀上孩子不久，胎盘不稳，孩子一下子就没有了。”
“谁干的？”水淼淼的眉心隐隐跳了跳，直觉告诉她，坏事了。
月儿虚弱地很，她的声音很轻，她用力地附在水淼淼耳旁道：“不知道，但是，那毒是在我送去的莲子汤中发现的，他们说…..是主子下的毒…….我不能让他们诬陷你，我就把罪名拦下来了……主子……你一定不能承认……您就说是我做的…..您不知道……..”
该死的，她怎么会让月儿替罪，再说，月儿分明不可能做出这事。
“你放心，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们不能承认，我不会让你顶罪的，再说了，根本就不是你做的。”水淼淼气月儿的懦弱，明明不是自己做的，还要为她拦下罪名，这事情看来是冲着她来的，目的是陷害她。
“水淼淼！你还敢回府！”
忽而，前方一道震怒的男声传来，一道玄衣身影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是李世民。
水淼淼一点也不害怕他，她跟他对视，解释：“这不是我做的，我是被陷害的。”
“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我已经调查过了，月儿端莲子汤给无垢时，根本没有经过其他人的手，换而言之，这毒只能是她下的。你还有什么为她狡辩的？月儿是你的贴身婢女，这事其实是你指使干的。”李世民轻笑，眼神很是冰冷。
他的脸色阴沉，看着她犹如是看着一个毒妃，恨不得抓了她。
这种不信任的眼神让水淼淼坚定的心一下子刺痛了，他为什么要露出这种眼神，这双冷漠的眼睛，让她想起了程风死的那天，他也是这样看着她，那般冷漠不信任。
水淼淼反驳，很是生气：“不是我做的，也不会是月儿做的，这件事有疑点，我们应该查清楚，而不是冤枉好人。”
“把她给我抓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离开住的院子。”李世民根本不想听她辩驳，直接发命令。
“是。”
说着，侍卫们上前，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水淼淼和月儿。
“李世民！我用脑子想就知道我不会陷害你，王妃流产有疑点，你应该查清楚，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别人！”水淼淼的怒骂声渐行渐远。
“啪嗒”，地上，从水淼淼气愤的身上掉落了一样东西，水淼淼并没有察觉，她只顾得上骂人。
她被押走后，脸色阴郁的李世民上前，弯腰，捡起，那是一对金猪宝宝，质地料子非常上乘，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
她，今日下午是去给无垢的胎儿买礼物？
想到这个答案，李世民的心隐约有了愧疚。
“哐当”一声，门打开，两人被推了进去，门又合上，还上了锁。水淼淼得到自由后，连忙敲门，却打不开。
“放我们出去！混蛋！李世民！”水淼淼再次骂了一遍，她真的后悔嫁入王府，她根本一点也不值得李世民信任，即使是夫妻，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她真的是又伤心又生气。
“主子！”月儿抓紧水淼淼的衣袖，她的脸上满是惊恐。
水淼淼扶着月儿来到桌子边，坐下，安慰道：“别怕，你过来，我们坐下，你好好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说个遍，好好想清楚下午长孙王妃是怎么流产的！”
月儿惶恐地点了点头，开始道：“下午，我按照您的吩咐，端了莲子汤过去，路上，我一直端着，别人根本就没有机会碰到，直到我到了大厅，看见王妃和月主子在聊天，我才把汤药给了王妃的贴身婢女小桃，然后小桃就端给了王妃，期间没有任何人碰过这碗汤药，之后我就走了，回到了院子，之后就听到王妃流产的消息了。”
水淼淼拧眉，听月儿的话，这碗汤药根本就没有经过别人的人，除了小桃。
“还有呢？你再好好想想，这碗汤药还有谁碰过？”水淼淼逼迫月儿再细细想想。
月儿蹙眉，脸色焦灼，随即，她想到了什么，道：“对了，王妃喝了一口莲子汤后，她觉非常好喝，还特意舀了一勺给月主子试试，说这莲子汤不单是对胎儿好，对于身子虚弱的人，有非常好的治疗效果，月主子身子常年病弱，王妃还说要煮一碗给月主子。”
月菲菲…..
水淼淼皱眉，白皙的脸色凝重地很，月菲菲身子很弱，这是大家都看得见的，而且，她没有理由陷害王妃，月菲菲不是一个看重名利的人。
如果暂时先不想动机，但看作案手法，接触到这碗汤的，有月儿，小桃，月菲菲。
小桃是王妃的贴身婢女，不可能会陷害，所以可以排除，月儿也不可能，她向来性子胆小，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她也没有理由这么明目张胆。
那么最有可能是月菲菲，可是……她为什么要陷害王妃？
即使王妃肚子的胎儿不在了，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想不透，真的是想不通。
水淼淼只觉得这件事太奇怪了，府里的人无不都庆祝长孙无垢怀孕了，而且这长孙无垢平时在府里为人和蔼亲和，也不像是会结怨之人。
水淼淼在大学时修过刑侦学，她虽然当时是为了凑学分，但是这老师是全国有名的刑侦学专家，讲课非常有趣，水淼淼学到了很多，最后结课分析案件时，分数还上了九十分。
按照刑侦学的原理来说，一起案件发生后，要锁定犯罪嫌疑人，一个最基本也是最简单的手法就是，看看哪些人会因为某人的被害而得利，那么凶手最有可能在这些人当中。
长孙无垢流产，对府里的人谁最有利？
不对，不对，水淼淼蹙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孩子没了，根本就没有人得到利益！
月菲菲没有孩子，她也没有孩子，根本就不存在长子争夺，府里的下人遇到流产事件，已经是被处罚，怎么会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