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2）

袁牧出事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沈尔这里。

季皖从陈彩淑那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她说：“怎么会出了这档子事呢？袁牧这么好的孩子，老天你可千万要保佑他啊……”

沈尔听见季皖的话心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妈……你说什么？袁牧出什么事了？”

“哎，袁牧和部队失联了，现在不知去向，估计是凶多吉少。我去找陈姐的时候，她眼睛都哭肿了……儿子，你去哪儿啊！”

他没来得及听完季皖的话，就夺门而去。

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慌乱、害怕，哪怕是在酒吧看到那不堪的一幕时，他顶多只是失望。现在，他觉得自己像漂浮在夜晚的大海上，漆黑一片，漫无边际。

沈尔一路飙车，不知闯了多少红路灯，疯了似的往袁牧的部队赶。

被警卫拦在门外，他大吼大叫，不顾阻拦要进去问个清楚，袁牧到底去哪里了，特么的到底出事了没有？

他不顾形象，歇斯底里，大口地喘着气。

警卫见长相这么秀气、斯文的一个男人像发疯的醉汉，不由得连声叹气。

他说：“没用的，你进不去的。”

沈尔抓着他的袖子，嗓音已经嘶哑：“求求你，我是袁牧的家属，他出事了，我很多天没有见到他了，我进去看看他到底在不在都不行么？”

警卫不忍心，说：“好吧，我进去帮你问问，你在这等着。”

沈尔扯扯嘴角，艰难地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点头说：“好。”

过了一会，王天霸跟着警卫一起出来了。

沈尔一看见王天霸，几步跑过去拽住他说：“你和我说实话，袁牧是不是好好待在部队，想故意整我的呢？”

“这……”王天霸面露难色，他垂下眼睛说：“这次任务我也去了，袁队他……他确实出事了。”

沈尔看着他：“你骗我。”

王天霸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也很难过，但是，我们已经派出人员去国外寻找袁队了，一有消息我立马通知你。”

“他在哪个地方失踪的？”

“你问这做什么？”

“你回答我！”

王天霸被沈尔近乎阴戾的表情吓了一跳，他说：“在美国洛杉矶市中心。”

沈尔听到回答，转身就走，他准备去洛杉矶找袁牧。

王天霸在后面喊：“这边有消息第一个通知你！”

沈尔买了最近的机票，趁剩下的时间回家拿了几件行李和一些外汇。

登机前，有一个从美国洛杉矶打来的电话，他手指颤抖着去按接听键：“喂，袁牧……是你吗？”

那边的声音很急促带着疲惫说：“耳朵，是我。”

沈尔激动地说：“你在哪儿？快点回来！”

“耳朵，我想你了。”他说：“上次在酒吧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吗？”

“别说这些了，你快点告诉我你在哪儿？安全吗？”

那边沉默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温柔，对沈尔说：“宝贝，你要好好的，我永远爱你。”

“喂…喂，袁牧，你说话呀！”

电话里一阵忙音，沈尔回拨过去，也只有空荡荡的铃声。他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地蹲在地上，小声地抽泣。

不知过了多久，机场里回荡着飞机即将起飞的提示声，沈尔站起来，双脚发麻，整张脸脸都是湿乎乎的。

飞机在大气层中前行，穿过漫漫黑夜，抵达大洋彼岸。

沈尔拿着行李，走在匆匆的人流之中。他找了一家旅馆，把行李放好，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吃点东西后，睡了两个小时，然后出门。

他带了一张袁牧的照片，从最近的街道开始，问路人有没有见过照片上这个人。

不知走了多少条街，他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没见过。

他绝望地蹲在路边，想，难道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吗？竟然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在酒吧的时候，他不会直接走掉，他会回头，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袁牧该多伤心呀，自己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

现在，他只愿他平安无事，即使两人之后再无瓜葛。

黄昏已至，他抬头看了夕阳一眼，和在别墅找到袁牧的那个傍晚一样橘的发红。

只是，夕阳依旧在，伊人不再来。

“先生，你怎么了？”

听见有个说汉语的人在说话，沈尔抬头，才发现自己睡着了。

他起身，对那人笑笑，说：“没事，可能是太困了，一不小心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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