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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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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轼站起身来活动腿脚, 随意走了两步,“长史那边联络得如何了?”

张素迤迤然走上前,回道:“禀王爷,一切准备就绪, 参奏的内容皆已拟好,就等您过目了。”

他的这几个幕僚办事稳妥且向来雷厉风行,这么多年用起来顺心也放心, 萧轼叉了叉腰, 舒展舒展肩背,“既有长史把关,本王便不过目了, 趁魏焱还未入京,先陆续将折子递上去,正好给大理寺那帮吃闲饭的找点事做。”

“王爷且慢!”

插话的是孙籍, 萧轼仰了仰脖子, 转过身来一拂衣袖, 扫了扫孙籍, 却道:“主簿的面色不太好,可是近来操心劳神所致?”

正欲发言的孙籍忙作了一揖, “微臣惭愧, 是因为家母昨夜突发不适,微臣彻夜侍疾, 是以精神不济, 还请王爷担待。”

萧轼一掀袍又坐下, 双臂往案上一撑,“令堂病了,有无大碍?可要本王放你几日假?”

孙籍感激地鞠了一躬,“谢王爷关怀,家母是多年的旧疾,并无大碍,未能及时替王爷分忧微臣已然惭愧,岂敢再有所耽误。”

“也罢,正所谓百善孝为先,主簿无论走到哪里都将令堂带在身边亲自侍奉,这份孝心着实难得,不过又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比本王还年长十岁,至今却还不娶妻……”犀利的目光再次上下把孙籍一扫,萧轼勾唇浅笑,意味深长,“主簿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旁的张素有些忍俊不禁,他自然知道王爷是有意调侃,几年前他便与王爷谈论过此事,其实孙籍并非有隐疾,而是太过沉迷于钻研兵法谋略,对风月之事毫无兴致,纯属老了还未开窍的情况。

孙籍瞥了眼忍笑忍到发抖的张素,一张脸沉作锅底,短须一抖,果断岔开话题,“王爷,我们还是来谈要事吧,以微臣之见,您若想取得户部,参奏的事便要往后压一压。”

“喔?”笑意一收,萧轼便恢复了一本正经,“主簿有何高见?”

孙籍敛容,徐徐道来,“王爷即便要以退为进,却不能把好处拱手让人,三殿下自从监管户部,虽有些不择手段,但总体而言还是颇有政绩,王爷若再接手,必要有所超越方能服人。穆氏啃噬王府这么多年,穆长风又私下暴敛,贪污受贿,是条前所未有的肥虫,王爷何不再养一段时日,待把户部握到手中,再捏死这条肥虫,这一功便记在您的头上,届时再加上大义灭亲之言,总能压一压王爷纵容妻族的舆论。”

分析的倒是丝丝入扣,萧轼冷锐的眸一敛,若有所思片刻,“可本王要怎样才能把户部握到手中?”

短须一抚,小眼睛一眯,孙籍勾唇笑了笑,“欲擒故纵,声东击西。”

被他这么一说,萧轼恍然大悟,赞赏地看着他,“主簿果然足智多谋!”说着又去看脸上无甚表情的张素,“长史以为如何?”

张素泰然一笑,颔首揖了揖,“微臣附议,六部之中,属兵、吏、户三部更为重要,而兵部乃重中之重,关乎国之安危,又系庞杂的军务兵权,如今虽成了个烂摊子却依然炙手可热,以贵妃和三殿下的胃口,未必不想收入囊中。若王爷表现出一副对兵部势在必得的姿态,贵妃和三殿下必会设法阻挠,并全力相争,王爷适时地松一松手,三殿下必会死咬兵部不放,届时,臣等再设法对户部施以重压,利弊权衡,三殿下自会做出取舍。”

萧轼从未争过权,忽觉权力相争丝毫不亚于两军交锋,战场上波谲云诡变幻莫测,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暗暗心惊片刻,他长呼一口气,再抬眸时已是满眼坚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好,此次本王便争一争,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张素没再说话,以前他并非不赞同孙籍的想法,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儿,谁又不想一展宏图?否则他也不会跟随王爷直到现在,只是他看得透彻,陛下痛恨党争,王爷不争反而得利,又何况王爷自己无意相争,是以他也不主张去争权夺位,而如今王爷既然主动出击,无论是出于何目的,做臣属的自当全力以赴。

突然又想到倚楼春里的那位美人,张素的嘴角动了动,江山与美人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或许,为了这个女人,王爷终能成就一番帝王霸业也未可知啊……

自入了冬便没几日好天气,这两日倒是爽朗得很。日子恍恍惚惚过着,乌凰自觉精神好了许多,不再似之前那般嗜睡,今儿院里有风便没出去晒太阳,上午与乌環说了半日话,午睡醒来后便吩咐碧玉去寻围棋来,说是要教乌環下棋,乌環可不乐意了,原在闺中便不爱好这些,可为了长姐能开心,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应了。

然而她的棋技实在太烂,落子毫无章法,乌凰教得心累,只得作罢。

傍晚时分,青禾去取饭食了,碧玉和乌環在外头生炭火,屋里只剩乌凰一人。她单手托腮视线不知落在哪里,神色郁郁的呆了好半日,回神之时,发现外头聊得热火朝天的二人突然没了声音,不禁朝外唤了一声“環環”,好半晌无人应答。

正惶惑,忽见帘栊外立了道黑影,她只需一瞥,便知是那人。一瞬间,心口便似被何物堵了,不待那人进来,她迅速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萧轼掀帘而入,看见的正是这道清瘦孤绝的背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算是体会到了,此刻一见她,便满眼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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