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我愣住了。
他以为我不是吴邪。
行吧,将错就错得了。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故作紧张的样子皱紧了眉头,“你……你是什么人?”
老头子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而是一边用枪对着我,一边退进了林子里面。我骂了一声,把刀收回去,转身朝那棵树走过去。
刚走了没几步,忽然背后一声弦响,我心里立刻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然而我根本没时间反应,一支箭飞快地从我背后射来,瞬间刺穿了我的左肩膀,我只感觉肩窝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整个人就一下失去重心向前扑去,而我脚下就是那片大树延伸出来的裂口。我想抓住些什么东西,却毫无伸手的力气,头朝下就栽了下去。
下落的过程十分痛苦,我不停地撞在大树的枝丫和裂口石壁突起的石头上,其间我除了护住自己的头,无法做出任何紧急避险措施。我只祈求着自己不要正好横着撞在树枝上,那样我会直接从中间被折成两半。万一脊椎断裂,我下半辈子就只能把吃喝拉撒托付给轮椅了。
砰的一下,我整个人重重砸在一片树枝盘结成的树巢中,头朝下扎进了一堆树叶当中。后背疼得厉害,我不敢乱动,慢慢地爬起来,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脊背,发现似乎没有骨折,这让我松了口气。
左肩上的箭已经被折断了,只剩下没有箭头箭尾的一节木杆插在我身上。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多次的磕碰让这玩意在我身体里搅动了好几圈,现在伤口已经被撕裂得可以看到白骨,实在是惨不忍睹。
我靠在那些纠缠的树枝上,重重叹了口气,他娘的,出师不利,最近真是诸事不顺,流年不利。
休息了几分钟,我挣扎着站起来,从树巢里探出头往外看,只见我这个地方大概只到这棵树高度的一半,不过再往下就能看见那片祭祀台一样的建筑,祭祀台上延伸出的石廊,一直通往那张放了两具古尸的石台,而这个石台刚好就在我的正下方。我肩膀疼得厉害,翻了翻背包想找根绳子爬下去,正埋头搜索着,就听见下面忽然传来人的脚步声。
我赶快翻身躲进树枝里面,从枝叶的缝隙中向下看去,只见从这个洞穴石壁的一个孔洞里,钻出了一个人。我身上疼得无法集中注意力,咬着牙看了好久,才意识到,这个人是我三叔。
果然是他。
我憋着一口气,真想现在跳下去把这老家伙暴揍一顿,让他过去十几年把我耍得团团转,老狐狸。不给自己争口气讨个说法,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我刚想凑过去看个仔细,就发现三叔的身后,大奎也跟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卷镶金黄丝帛,看样子,应该就是当初被人换掉的那卷鲁黄帛。
三叔走到那个祭祀台边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到上面,刚准备使力,忽然就听“叮”的一声,一把黑金长刀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直直地钉在了三叔脚边的石头地面上。三叔吓了一跳,急忙从祭祀台上起来,往旁边退了一步,看着古刀飞来的方向,皱了皱眉。大奎立刻警戒,抽出腰上的长刀,护在三叔面前。
闷油瓶?他没事?
我急忙四处去找,就看到闷油瓶从树后走了出来,他冷着一张脸,一直走到三叔面前才停下,看行走的体态,那些伤对他来说似乎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停在祭祀台边上,伸手提起黑金古刀,插进自己腰上的一副刀鞘,冷冷地看着三叔。
想到以前的经历,我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这一次吃了闷油瓶一刀的人不是胖子,是三叔。
但某种强烈的不安也开始慢慢在我心中升腾,很多事情的走向已经不对了,我不太确定随着自己的深入,会不会遇到更多不确定的变数。
“这位小哥,你要是想找宝贝,待会儿少不了你的,何必着急?”三叔笑了笑,“我吴三省下斗,从来不贪多便宜,你出几分力,就有你的几分好处。”
“你来这里做什么?”闷油瓶根本不买三叔的账,继续逼问道,“那血尸,是你放出来的。”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大奎喝道,“有生意就做,不做滚蛋,在这里磨磨唧唧挡爷爷们的财路,别怪我在这里给你找个好地界给人家陪葬了!”
闷油瓶并不看他,而是向三叔走了几步,手按在刀上,冷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三叔和他对峙,却也并不慌张。他指了指大奎手里的帛书,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们不会存心害你。把这东西换掉,对我们谁都好。”
“你的侄子根本就没有跟来,你在防着谁?”闷油瓶问道。
“不。”三叔摇了摇头,“他来了。”
我一愣,心说自己什么时候被发现的,紧接着就听三叔说道:“他一路跟着咱们下了墓,不知道有没有和潘子在一起,我怕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得赶快回去。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可清楚你的底细。这东西我就交给你,你自己看着该怎么办,是不是要让所有人都参与进这件事情里来,你大可以自己掂量。”
三叔说着,就叫大奎把那帛书给了闷油瓶,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只有闷油瓶还留在原地,拿着那卷帛书,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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