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把李歌放在自己床上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了。刘昶摇了摇头，下意识掏出烟，顿了顿还是把它夹在耳朵上。李歌比他矮一个头，身材也瘦小，把他扛回家倒是没费什么力气。但是给他脱湿衣服却费了刘昶不少劲。

脱下衬衫后，里面居然还贴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跨栏背心，三四十度的天气他不中暑谁中暑。刘昶“啧”了一声，把他的背心下摆从西裤里拽出来，湿透的背心带着身上的热气腾腾，粘在汗津津的皮肉上很被拽下，他只得解开李歌掉漆了的劣质皮带，扒掉他的裤子。背心被卷起来，“抬下手。”刘昶说完才想起这个人根本是不可能回应他的。于是他把李歌的两个细瘦的胳膊举起来，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往上拽他的背心。李歌像个娃娃一样乖乖地任由他摆弄，只在布料贴在脸上的时候才挣扎了一下——他挺起腰，脸为了摆脱遮挡左右晃了晃。“忍一下，很快就好了。”刘昶忙把这个又大又厚的棉背心从李歌的小身板上拽下。此时他发现当下的姿势有些糟糕。

李歌多年不见光的身体此刻潮湿又苍白，肋骨可怜兮兮地支棱着。肚子一挺一挺地呼吸。裤子被刘昶拽下一半，露着冰凉的双腿，像个刚被渔夫打捞上来的可怜人鱼。刘昶的手背不小心碰到了，那湿漉漉的滑腻触感。

刘昶有些慌乱，耳朵上夹着的烟什么时候掉在床上都没发现。

李歌皱着眉，并没有清醒的迹象。一张圆脸比平时还要红，就像上个礼拜喝醉酒时的颜色，头发长了好多乱蓬蓬的堆在头顶。

刘昶的手伸出又缩回，终于还是摸了摸他滚烫的脸，和他紧紧闭着的唇。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歌睁开眼。屋里只有一盏暖黄色的台灯温柔地开着。

他感觉自己身上出了些汗，揭开身上过于花哨的夏凉被，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很大的蓝色t恤，现在穿着的内裤也不是今早上换的那个。他恍恍惚惚地，坐起身，头和身子很沉很沉，他的身体不太想要离开床，但是他告诉自己必须起来，他不要一个人。扶着墙壁，打开门，卧室外面也是热烈的暖黄色灯光。暖光、白光，终究还是暖光让他安定些。

他听见隐隐约约的切菜声音，那个声音真的很好听，就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他眼眶一热，吸溜着鼻涕。闻着米香味，走到了厨房门口。

刘昶光着上身穿着他经常穿的沙滩裤和人字拖，背着他正在切菜，旁边的电饭锅正冒着烟，米香越来越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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