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分散（1/2）
“霍澄——”
罗遥川对着不远处灰尘尽头的一台乌甲高喊了一声，霍澄随即跳出了舱门，轻巧灵敏地前滚翻落地，恰巧停在了罗遥川身前。
罗遥川一把把她捞起来，低声说：“走，快去快回。”
由于红蓝两方正处于一个尴尬的停火状态，机甲太招摇而且攻击性太明显，两人只能靠着最原始的定位系统徒步往指挥中心走。一路上是以各种姿势停在大漠之上的黑白两色机甲，有的机甲有士兵站在一旁休息，有的机甲死气沉沉。但大多人都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基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奥西为什么突然出击、自己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敌方在暗我方在明，罗遥川有一种正在被狩猎的感觉。
走了大约十五分钟，霍澄忽然停了下来，并且地拉住了罗遥川。
霍澄的感官非常敏锐，罗遥川心跳漏跳一拍，皱着眉头回头看霍澄。
两人这个时候正走在一小片灌木丛中，左前方是一台银甲。霍澄把食指举到嘴边摇摇头，示意罗遥川别出声。
一阵寒风吹过，扬起了二人眼前的一大片黄沙。黄沙被席卷着走向天际，尾巴处却忽然传来了嗡嗡的人声，仔细一听，说的根本不是联邦通用语。
冬日阳光猛然打下，罗遥川瞳孔一缩——那是明晃晃的一双双有六根手指的左手……是奥西人！
一行穿着经典的蓝灰色奥西军装的奥西士兵从那架银甲之后严整地走了出来，只有为首的那个男人正在跟走在他身边的人说话，看不清军衔，但从这些人对他毕恭毕敬的姿态来看，罗遥川猜测这个人至少有校级。
他心里飞快地盘算：这两丛灌木压根遮挡不住他和霍澄，奥西人如果一直沿着这个方向走，两人必定会被发现。而对方是从己方银甲之后走出来的，原来银甲上的人去哪了？还活着吗？奥西人是怎么过来的？这一路上碰到过多少个和他们一样落单的人？
最关键的是，是现在就跑，还是干脆出面解决问题？
如果放在两个小时以前，罗遥川碰上奥西人，是绝对不会怂的。但是现在情形不一样，在战场上，任何两个不同阵营的人见了面，代表的都是两个国家。
两个人竖起耳朵，隐约捕捉到了“入侵不了”、“闭环信号”这样的词汇。霍澄奥西语比罗遥川这个不学无术的稍微好一些，勉强用气声道：“他们好像也在找指挥中心，但是没有刚才那台银甲上定位系统的使用权限。”
“没有权限，”罗遥川的眼神冷了下来，“这么说银甲上原来的士兵已经死了。”
那机甲上的是和他一样肩负荣耀和光辉代表联邦出战的人，可能是某个学院的尖子，可能是某个部队的荣誉士兵；可能是某个将军世家的儿子，也可能是某个办公室白领的妻子……
已经出现牺牲了，事态已经不可逆转了。
而指挥中心还没有叫停！
霍澄看见她的队长死死捏了捏拳，冬天的汗珠在寒风中没流到脸颊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走，出去跟他们见一见，”罗遥川说，“至少阻止他们少杀几个人，对面一共十一个，你跟我两个人直面作战胜利的可能性比较小，时刻做好撤离的准备。”
霍澄没有异议。
周遭一片寂静——
风起！
罗遥川一打手势，两个人默契十足地，借助灌木和再次扬起的灰尘，分别从左右两边绕到了对方一小撮人的身后。霍澄先动了手，一记手刀直劈走在斜后方一名士兵的后颈，那人闷哼一声倒地，前面有人察觉不对，罗遥川那边刚勒晕了一个，左脚朝他后心猛地一踢。
还剩八个！
为首的奥西人听到声响后惊恐地转过头来，罗遥川和他瞬间四目相对！
霍澄手上动作不停，视线内只有被她的暴力动作吓坏了的高个子奥西人。那人明显不够霍澄灵活，躲闪不及，被霍澄抢了标配粒子枪，枪头往下一戳——
对方受到了不可逆的物理攻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罗遥川心说，“这下手也太狠了点……”
等霍澄潇洒地解决掉了三个人，这才允许自己歇一会，转头看向奥西人的头子。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她就呆愣在了原地，连前方挥过来的拳头也顾不上了。
“小心！”罗遥川及时帮她解了围，一瞥那领头的小子正抬枪瞄准，“前冲！我辅助！”
霍澄回过神来，飞速躲避掉围攻过来的几个人的攻击，以一种近乎生硬的手段冲到了包围圈外。罗遥川接过霍澄刚刚抢过来的枪，抬手瞄准准备射击的那人的左手！
他被撞开了！没有命中！
罗遥川满脑子混乱：“刚才她那是什么？愣神？”
一个诡异的念头力排其他冲到了最前头：霍澄认识、或者至少见过领头的那张脸。
……不过他本人也总感觉很熟悉。
到底是为什么熟悉？
罗遥川看见人形机器霍澄已经飞身扑到了那人的跟前，此时站着的加上他们俩一共还有七个，威胁解除了大半。对方那小子明显有点慌了。
这是没经过世事的表现！
护在那小子旁边的两个士兵立刻回击，速度很快地迎上了霍澄。霍澄一个后翻，双脚一脚一个踢向对方，全都被格挡住了。眼见那个小子又要拿枪射击，罗遥川避开身旁的攻击之后一个借力，握住即将倒下的一个奥西人的手回身就射，这次终于命中了！
虽然只射中了左手，领头还是应声后退了一大步。
霍澄趁此机会，擒贼先擒王，瞬间侧身挤进奥西人组成的防卫圈里，捏住领头的咽喉，片刻掌控了局势。
大局已定。
“都别动！”
罗遥川脱口而出一句奥西语，倒是说得意外的标准。他眼神沉了沉，思虑过后举起左手的枪，朝天鸣枪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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