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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主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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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谢阳弋优雅地架起二郎腿,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罗遥川:“学弟,介绍一下演习情况?”

罗遥川沉默了一会,慢慢地抬起头。

“艾奥两百周年和平军演暂定在12月17日至23日,为期一周,结束以后刚好可以回家过圣诞节。”罗遥川起身,从休息室的抽屉里取出一叠文件给每人发了一份,正色说,“军演共分为两个部分,第一轮是积分制集体赛,‘预备A部分’和‘现役B部分’共同参与比赛。比赛使用自备机甲,主办方不提供,这点还需要和学校协商。第二轮是个人赛,排位制,估计还是和往年一样的野外项目,不使用机甲,看单兵作战及生存能力。”

“实际上第一轮以后基本成绩已经出来了,第二轮起筛选作用,评出的最佳个人是能升军衔评军功的。”冯秋实拿到材料以后补充说,“今年的大体比赛流程和以往没有太大变化,大家浏览文件或者根据之前经验都能了解到。”

罗遥川说:“大家看最后一项。”

哗啦啦翻纸的声音。

简唱最先抬起头,却没说话。罗遥川点点头:“12月10号统一拆卸个人通讯端,使用联邦提供通讯设备进行即时通讯。”

又是一阵沉默。高桥原艰难地咳嗽了声:“老大,这……为什么呀?什么时候出来的文件?”

“前天。”罗遥川把纸卷成筒作势敲他脑袋,“我早就告诉你不要过于依赖个人通讯端了,不是什么好东西。拆卸算是安全措施,用闭环通讯线路不容易被监听明白吗!”

高桥原抱头躲。

罗遥川:“我将担任此次α小队的队长,除我们以外,关宁还将派遣一支β小队和一支特遣小队。β小队的队长姓阳叫阳贝勒,是大家的老朋友了β和我们配置一样都是七个人。特遣队的队长未知、配置未知,不过照往年来看,大概在五人左右,负责先遣工作。”

这样七、七、五的组合是军事演习精英队伍的常规配置。不过说是七人组,到现在到场都只有四个人。

简唱抬起眼来:“现在人太少了,剩下的什么时候来?”

谢阳弋双手交叉垫在脑袋后面问罗遥川:“你有底吗?剩下的人选?”

“说不准。”罗遥川看看时间再看看几个人,“九点半了,我先开会去。”

十点,穹顶礼堂。

七点的太阳在天上挂了不到三个小时就病恹恹地准备往后撤,乌云一股脑地涌上来,风从地上开始刮,一直席卷到了天上去。盛夏的地面上没有落叶,大风只能无力地带起细而朦胧的灰尘,竟是有些春季沙尘暴的意思。

穹顶礼堂的前面井然有序地站满了学生,新生们都整齐地穿戴着军装,校徽高悬在军帽上,是一柄长戈和一只展翅白鸽。

鸽子绕着长戈飞,羽毛像要洒下来。

开学典礼异常隆重。没有人喧闹,甚至没有人动作。毕业生代表和新生代表立在最前面,罗遥川穿了一身黑色军装,伸了伸脖子,没看见想看的人。

有人从后面拍罗遥川的肩膀,凑在他耳朵边轻声说:“喂,我的事情搞定了,以后就跟你混了。”

罗遥川一看,金发马尾蓝眼长腿瓦莉娅此刻穿了地院黑色军服,英气勃勃,帽檐翘起,朝他飞了个吻。

罗遥川站在队伍最末尾,没人看他就没什么自觉性,他朝瓦莉娅勾了勾手指:“不是说帮我留意着……新生里有小孩能选吗?”

瓦莉娅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下巴点了点前面:“很快。看前面。”

新生已经开始入场了,罗遥川没来由地心下一紧,脚步动起来。他余光看见东方燕一身正装与几个军装中年人并肩走在红毯上,都是熟脸,两个校董两个军方代表,居然还有一个隔壁提尔军校的负责人。

罗遥川眯起眼睛,像猫科动物侦查环境时的警惕动作。

东方燕从穹顶礼堂正门口走到主席台,中间需要穿过所有的新生队列。新生到达指定位置后按次序站定,黑、白、蓝三色布满了整个礼堂,和穹顶之上的三色花纹遥相呼应,十分井然。整个礼堂安静如无人,只回荡着几位高层的脚步声。

主席台上设有悬浮话筒,东方燕轻咳了几声,直视他的学生。

这时候的东方燕精神矍铄,根本不像他在办公室捧着养生茶、窝在真皮靠椅上的七十多岁老唠叨的样子。他更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他像一只东方的刺破苍穹的黑色燕子,用最高的姿态睥睨他的下属。

有那么一瞬间,罗遥川眼睛里有了一点情绪。

“同学们——”

罗遥川:“……”

心里刚虚弱地飘起来的火星子“哗啦”一下全被这句沧桑开场给扑没了。

东方燕吊着嗓子开口道:“寒来暑往新学期,关宁学院又迎来了一批新主人!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

罗遥川盯着礼堂木质大门的门缝中透进来的一丝阴风,又开始神游天外。

瓦莉娅刚刚没和他一起进来,现在他有了空闲,脑子就开始发晕。

她刚刚说的看好的人选是谁?

就这么一会,罗遥川把眼神往前飘,心里仍存一点能看见那个想看见的人的希望。谁想想看见的人没找到,却意外发现想看见的人的妹妹站在第一排,俨然是新生代表的样子。

罗遥川来了兴趣,他借着前面层层叠叠的背影的遮挡,仔细打量霍澄。

霍澄有双和谢阳弋有几分相似的杏眼,鼻梁很高,没刘海,照片里的长马尾被剪去了,利落地留着短金发。无疑霍澄是很抢眼的,不算很高,但站姿挺拔,确实是个军校新生该有的样子。他想,这个女生和霍泽一点也不相似,至少没有像他一样上挑的眼角。

……嗯,人肯定也没他刻薄。

罗遥川弯下腰去假装系鞋带,然后猫着身子撤出了穹顶礼堂。

礼堂外已经开始稀稀拉拉地下雨了,雨丝溅起了水泥地的土腥味,罗遥川喜欢这个味道。他从裤子口袋摸出一根烟——他实在是很少抽烟了,今天恰巧穿了这套藏了烟的军装,摸到手里就想着抽一根。

十七岁的罗遥川斜倚在礼堂外延走廊的柱子旁,自以为落寞地点起一根烟。

他今天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小队人数不够是一说,昨晚惊险事件是一说,最重要最意外的还是今早公交上的那一个吻。

那个吻太短暂、太碰巧了,巧得罗遥川格外遗憾,恨不得自己当时能按住霍泽的头。

——按住霍泽的头,用自己的舌尖碰他的嘴唇、碰他的牙齿、试探他的口腔。

这么想着,他竟然也不觉得害怕了。罗遥川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就在这样的烟雾和雨雾中,始料未及地,罗遥川看见了他想看见的那个人的脸。

霍泽在离他十来米的地方停下了脚,两个人隔空相望。

霍泽脸上没什么表情,说:“溜出来了?”

罗遥川回过神来,点点头。

霍泽也不走进,两个人对峙了一会,他突然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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