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1（1/2）

费恒握住了周思云的手指，将额头贴在那处，沉默中听着她的哭声，一下下地揪着他的心。

周思云抱住了他的身体，语气里全然是不信，“你回来了吗，是你回来了吗，不会是我又在做梦吧？”

费恒只是沉默着，紧紧抓着她的手指。

“我看到你的尸体.....我以为你死了.....你的尸体是黑色的.....”

费恒盯着周思云的脸，把前因后果粗略说了一番。周思云听完之后，又哭又是笑。

“像是费戎会做 的事情，真好，真好....你还活着真好.....”她挨着费恒，比从前任何时候都亲切。

费恒哽住了，不忍打破这短暂的喜悦。

但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母亲，你认识一个叫肖飞扬的人吗？”

提到这个名字，周思云愣住了。

只是这份僵硬，费恒就明白了，肖飞扬说的那些，极大可能是真的了。

他抓着周思云的手，“我不懂。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走，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让不相干的人在身边做儿子？

周思云陷入了很沉的回忆里，手指捧着费恒的脸，千言万语说不出来。

费恒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甩开了她的手，摇着头，一脸的震惊。

如果他不是费家的孩子、不是周思云和荣珩的孩子、那他是谁？他又为了谁去杀人，为了谁藏了那么多年？

当初他想保护的是自己的母亲。‘

可现在，他的母亲又是谁？

他又是谁？

费恒扶着一边的木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几步，很勉强地站定了。

周思云想上前去抓他，可惜视力不好，扑空了。

费恒下意识想去扶她，又生生止住了动作，他冷冷地看着周思云，胸口那股狂躁之气冲撞来冲撞去，要花费极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去掐住她的脖子。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极其平静，“据说肖飞扬之前还有个孩子，也叫费恒，是被温家的人炸死的。”

周思云倒在地上，听到这里浑身定住了，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底出现了恐惧。

费恒见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得**不离十。

心里只是凄凉，“所以就是了，您看出了费家的凶险，不愿意自己亲生儿子在这里住着，就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把肖飞扬送了出去，把我换了进来。”

说到底，这么多年，他不过是一个挡灾的棋子。

为肖飞扬挡去费家的灾难，搞不好，周思云都没指望自己能活多长。

最好是能死在费家。

没心没肺地这样想着，费恒心底更是凉地一片，几乎和冰块捂着似的。

费恒忽然觉得好笑，他这一生就像是个笑话。

他用生命护着的，竟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为了这样一个疯女人，他成了杀人凶手，白白耽误了那么些年的青春。

而这个女人心里，看着他的温驯，又何曾有过半分感激，只怕在笑他的愚蠢。

过去种种一闪而过，费恒摊开手来，看着曾为周思云受伤过的手掌，那里的伤痕虽然痊愈了，可心底的伤痕不会。

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费恒的声音都是沙哑的，“既然如此，就该早早把我赶出去，平白要我为你做那么多做什么？哈。”

他笑自己，也笑命运无常。

“不是的.....孩子，你听我说.....”周思云挣扎着要去抓他，可是被费恒厌恶地摆开了。

一股恼恨之意冒了出来，费恒指着地上的女人，语调冷得惊人，“我知道肖飞扬在哪里。”

周思云愣住了，脸上露出真切的渴望。

看到那神情，费恒笑意更冷，他死死地盯着周思云，残忍道：“他和我在一起。”

周思云顿时想到了什么，一股恐惧之情冒了出来，“不，你不要伤害他......”

“伤害他？我怎么会伤害他？我疼他都来不及呢。”明明该是一句缱绻的情话，此刻从费恒的嘴里说来，却很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周思云空洞的眼睛望着他，哀求的意味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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