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碰瓷（1/2）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就不应该被生出来！”

“更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女人竭嘶底里地朝躺在地上的孩子吼叫，发丝凌乱，双目猩红，神情疯狂，声音粗哑。

似是觉得不满足，她抬手拿起旁边的凳子就往男孩子身上砸。

男孩趴在地上，衣裳脏乱，露出来的肌肤没有一块是好完好的，脸上红肿，上面有着很明显的巴掌印。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表情死寂，仿佛凳子并不是砸在他身上。

一个面目慈祥，满头白发的老人脚步蹒跚地跑了过来，她用力抱住了发疯似的女人，朝地上的男孩焦急的喊道，“渊渊，渊渊乖啊！”

“渊渊，快跑啊！”

“跑啊！”

男孩两眼终于聚焦，像是猛然惊醒般，他立马爬起来抬脚就往外跑。

把女人疯狂的嘶喊抛在脑后，一心一意地只想着逃离。

“妈，你放开我，都是因为他，这个小杂种……”

万籁俱寂的深夜，万物都被黑暗吞噬。

巨大的双人床上，祁渊眉头紧蹙，他不安地翻了个身，依旧还沉浸在梦魇中。

脑海中是老人慈祥的声音。

“渊渊，这不是你的错，你要乖啊！渊渊，你要听外婆的话，要好好活下去......”

一下子又变成了黑暗的小屋，男孩绝望的一声一声，“放我出去......”

还有浑身是血躺在救护车的小女孩，紧闭着眼睛

一遍又一遍，祁渊满身冷汗。

良久，祁渊从梦中惊醒，神情痛苦。

爬下床，祁渊摸黑走到书房，咔哒一声打开了书房的灯。

他表情冷漠，从箱子里拿出画纸和画笔，开始画画。

画纸上慢慢出现一个人的轮廓，祁渊冷漠的表情一变，眼神中闪过惊恐与慌乱。

又拿出红色的颜料，他继续涂涂画画。

刚刚还正常的画，开始变得诡异，画中人脸上刀痕遍布，面目狰狞，浑身是血......

冷静下来后，祁渊盯着面前的画，只觉得颓废和绝望。

又来了......

他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疤痕发呆。

外婆说不是自己的错，褚毅说不是自己的错，心理医生也告诉自己，不是自己的错。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曾经陷入痛苦漩涡的还是他！

十多年的治疗，身上的伤痕早已痊愈，心理上也渐渐变得平静。

只是梦魇从未离开。

祁渊把画纸锁进角落的箱子里，靠着冰冷的墙壁，颓废地闭上了眼睛。

……

******

清晨，俞暖早早地醒来。

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晨光，她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呀！

拖着拖鞋，俞暖“哒哒哒”地走到了浴室，一边和闺蜜聊天，一边洗漱。

“球球，国外浪了一个月好玩吗？”

俞暖把手机扩音打开，放在一边，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老觉得脸上少了点什么。

“俞暖暖！你别跟我说你大清早打扰本女王休息，就为了问这个啊？”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很凶，俞暖缩了下脖子。

“没，我就想给你接个风。”

“约么？袁女王。”俞暖有点心虚，连带着声音都小了几分。

“想问漫画你就直说，我还不知道你，虚伪的小婊砸！”

俞暖：“......”

球球真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她。

五毛钱的塑料姐妹花，不能再多了......

袁媛：“我今天要倒时差，明天下午两点，一点点见，我要喝最贵的奶茶。”

“......好。”

俞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耳边就突然:“嘟嘟嘟......”

俞暖耸耸肩，好的吧，豆腐渣般的友谊，电话说挂就挂，就是这么迅速。

关了手机，俞暖看着镜子里的女生，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娃娃脸，明眸皓齿，小巧秀气的鼻子，看起来清新可爱，但眼尾略微上提，又缱绻一丝风情。

挺漂亮的一个小仙女。

到底缺了什么呢？

对了，口红！

俞暖拿出一只粉色的口红，在唇上浅涂，抿了抿嘴唇，然后再看向镜子里气色明显提升了不少的自己，俞暖这才满意。

难得早起早睡，只觉得神清气爽。

俞暖换上粉色雪纺裙，背上小包包，拿好手机和单反就往门外走。

坐电梯的时候，她低着头，默默地掐着手指，想着待会儿要多买点菜。

没一会儿，电梯到了一楼，她走出电梯。

刚打开一楼大门，一阵冷风就扑面而来，头发帘直接被掀到了头顶，露出了大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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