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等前头的争辩声平息后,依离皎也已经走到了宫门口。
依离皎对于宴席上的觥筹交错一向很脑瓜子疼,主要是大家这面孔的相似程度太高,都是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辨识度,但偏偏名字就是不一样。
名字不一样倒也罢了,寒暄语却又说得差不多,仿佛一个脑瓜子出来的,以至于依离皎总是分不清到底谁是跟她喝过酒的,谁是没有喝过的。
记得她有一次和凝烟去吃酒席时,不记得散席时哪张嘴同她说:“依山主好生有趣,今日在下大约去敬了十回酒,每一回,依山主给在下取的都不是同一个名字。”
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依离皎后来再去参加宴席时,又遇上了一样无聊的人,反反复复几乎那一壶酒都是同他喝完的,好在她刚开始就刻意反复记过来人的相貌和名字,没再出岔子。
结果散席回去的路上,碰见一起多挑一的恶性斗殴事件,依离皎同凝烟路过的时候正好听见一句:“李华,说好了公平竞争,你居然背地里搞鬼,我们去同那依山主喝酒的时候,她口里念的皆是你的名字。”
凝烟笑得差点当场撒手人寰。
后来依离皎才听说,常言其实还有后半句,也可能你爬起来的时候正好踩了张果子皮,再摔个狗吃屎。
后来的后来,依离皎便再也不参加这种花里胡哨的宴席了。她又不是喝不起酒,干嘛非要去受那个摧残。
今日实属无奈,不过她一早打算好了,只来送个礼就走,也不去那酒桌子上抛头露脸了。
宾客三三两两往宫门口走,依离皎取出帖子和贺礼混在小长队里。
前面的人已经走得尽了,门童十指尖刚碰上依离皎的贺礼时,一声尖细的声音穿过嘈杂人声直刺耳膜:“这不是依山主嘛,可把你盼来了。”
依离皎顺声转过头,入眼而来是一抹艳红,再往上是一张白里透红的桃花脸,笑得亲切又灿烂。
忍着寒颤依离皎仔细回想了一下,这眼睛鼻子嘴巴她确确实实都不认识。
门童原本摊开来收礼的手即刻往上扣成了一个拱:“山主。”
原来是招摇山的山主九重。
前几日凝烟生病时,是让李华来招摇山求的药,依离皎倒没见过他。
此李华即彼李华,上次恶性斗殴事件的结果便是,依离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挑事的几个都打服帖了。
毕竟这是她惹出来的事,不好连累别人。而且,不提点提点,若是这些人一个不留心将这事都说出去了,她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自此李华便死活不愿走了,凝烟觉得槐江山山大业大不差这一口便也说让他留在身边。
槐江毕竟是凝烟的槐江,她说好了依离皎自然也没问题,还能与她分担分担挑水劈柴的活,何乐而不为。
不过这么一折腾依离皎倒是发现了,即便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也不尽然是一样的,李华比那几个,还是长得清秀俊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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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离皎撤了礼,笑着拘礼道:“九重山主,生辰快乐。”
角角落落里一片怯怯骚动:“是她是她就是她。”
“我说怎么来了个这么好看又有气质的姑娘,原来是那位山主。”
……
九重甩甩袖子走过来,素白素白的一只爪子作势就要往依离皎肩上揽:“依山主可真是准时,我还怕你今日不来了呢。”
依离皎侧过身退开一步,笑道:“哪里的话,九重山主能下帖子,是槐江的荣幸,又岂有不来之理,只是家主不幸抱恙,只得依某来了,还望九重山主莫见怪才好。”
大概是往常里被人躲惯了,九重撤手撤得很自然,懒懒地将腰叉着,低头凑近依离皎挑了挑眉:“盼得就是你呢。”
依离皎扯皮不动肉地笑道:“山主客气了。”
九重终于站直了身子,给了脊梁骨一方用武之地:“诸位说是不是啊。”
诸位很是默契:“是。”
依离皎笑得愈发扯皮不动肉:“诸位都客气了。”
“自上次席上一别,许久都不曾跟依山主喝过酒了,今日我们可要好好喝上几杯。不过,”九重眼底一抹笑意闪过,“依山主放心,今日我可不会给他人向你敬酒的机会,你就同我喝,就不会再一个人认成十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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