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2）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幽幽荧光落在暗色石壁上，映出她苍白的脸，没有丝毫血色，唇角娇俏弧度，一如往昔。

“散修为？除灵根？还是丢下诛魔窟灰飞烟灭吧，省了功夫。”

她轻笑出声，气息里却透着一丝虚弱。

他站在对面，眸子里映出眼前法阵的幽幽光芒，面沉如水不辨喜怒，一言不发，唯独目光直直地定在她的身上，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寻出几分痛苦与屈服。

一丝一毫也没有，一如既往的倔强，这才是她，他一直都知道，从那日将她带回起，就知道。

但他还是问了出来：“你可知错？”

似乎是听了一个莫大的笑话，她脸上的弧度慢慢加深，银铃般的笑声如同碧波在石室中一阵阵荡漾开，伴着因为颤抖而不断摇晃的铁链撞击声，在阴冷静谧的石室中格外清晰刺耳。

他一向是讨厌闹声的，此刻却没有皱眉头，只是静静凝视着她，直到她脸上慢慢因为笑而泛出淡淡绯红。

她总是如此，笑一笑，脸上便有绯色，如天边吸了霞光的白云，只是此刻却同雪地里落下的桃花，有些不合时宜的美。

大抵是笑累了，她尽力倚在墙上，多日来，法阵断断续续扎筋刺骨的折磨早将她的根骨毁尽了，略微一动便撕心裂肺地疼。

她微微仰起头回视着他，墨蓝的双眼一如既往地蒙着一层薄雾般让人看不清明，额头上一层细密汗珠，嘴角却仍有浅浅的弧度，气息微弱。

“上次会审时，我已将一切罪行都交代干净了，天帝也已定夺清楚了，帝君您也在的，此番前来，莫不是又出了别的事？罢了，无需再审了，无论何事，我都认下，既然是要死的，多一桩少一桩都是一样，若能因此多救一条命，倒也算我一份功德，抵一份罪过，阴间日子好过些。”

他眼里掠过一丝微波，即刻又恢复平静，声音偏冷，言语却有些不搭：“你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心愿？”她似是认真思索起来，不过片刻，嫣然一笑，“倒是有一件遗憾事。”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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