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点睛（二）（1/2）

安凡跟姚苗约定了晚上去姚苗家吃饭，把他送上了回程的车。回到寝室的时候意外发现孙泽厌还没有走，霸占着自己的床跟小胖聊得很是投缘。

“大哥，你说的这些事是真的假的？”小胖坐在孙泽厌对面的塑料凳子上，满脸憧憬，期盼地盯着孙泽厌，“啥时候带我也见识见识呗。”

孙泽厌躺在床上，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可遇不可求，我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事物这么多年，也就瞎猫碰上死耗子偶然撞上这么一两件。咱们跟那边到底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沾多了晦气。”

“厉害，真是厉害。”小胖由衷地感慨着，一转头，看见了刚进门的安凡，他打了个招呼，“安凡！你这哥们太牛了，知道好多鬼故事！”

小胖对鬼故事的热爱可能仅次于吃饭，孙泽厌这一通迷魂药下去，他已经快拿孙泽厌当偶像崇拜了。安凡看向孙泽厌，孙泽厌无辜地摊了摊手。

“你，跟我走。”安凡站在寝室门口冲孙泽厌勾了勾食指。

孙泽厌在小胖的星星眼注视下跟着安凡走出了寝室。

“你别老跟小胖扯那些有的没的，小心他一激动真要跟你去降妖除魔，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安凡的语气有些不满，“况且你们在人间不应该保持神秘感吗？就这么大大咧咧把事情抖出去不合规矩吧？”

孙泽厌无所谓道：“放心吧，那哥们又不傻，你没听他管我那些经历叫‘鬼故事’吗？都是新时代大学生，我说啥就信啥啊？我抖搂出来的都是些乡野传闻，不涉及地府大案要案，他也就听个刺激，我越信誓旦旦，他越不放在心上，只当我在吹牛皮。”

仔细一想也是，小胖虽然有时候神经兮兮的一点，但大抵是个正常人，哪些事可信哪些事不可信还是有自己的判断的。安凡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紧接着，他又想起了让他有点心虚的事情，呐呐开口：“那个，刚才我跟姚苗见了一面，他说他可能撞见鬼了，我就把你给我的护身符让给他了……”

孙泽厌瞪大眼睛，抓着他的脖子开始摇：“什么！你知道你这个护身符有多贵重吗！？这么多年那老和尚一共就给过我两个，你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随随便便就送给了别人！给了别人你再遇上鬼怎么办，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儿还不得让鬼按着打！”

“对不起啊，我应该回来跟你商量一下的。”安凡的认错态度非常诚恳，“当时没想这么多，就怕他会被鬼怪伤到。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我好歹还有你。”

“好歹还有你”这句话对心怀鬼胎的孙泽厌杀伤力巨大，他立刻放开了安凡的衣领，很有风度地给他整理压平：“也是，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什么事情。说说看吧，你那个堂弟怎么回事？遇上鬼了？”

安凡把他和姚苗在烤鱼店里的交谈给孙泽厌简单复述了一下。

“鬼怪能影响到人的梦境并不奇怪，很多比较弱小的鬼怪，没有本事杀人夺舍，就会潜藏到人的精神世界里汲取能量，让宿主噩梦缠身，在疲乏和恐惧中被折磨致死。还有一些更高级的，有本事操控人的梦境的，人们管它们叫‘魇’，梦魇缠身指的就是它们。荒山野岭无人居住的破屋，一般都是这种东西喜欢寄居的地方。”

“‘扫鬼’没在表弟身上发现异常，多半是在他家里，我跟表弟约了今晚去他家吃饭，你是不是要一起去？”

“废话。”孙泽厌在安凡头上敲了下，“我不去你们俩怎么处理鬼怪？别忘了你是巡查员，真正的执行者是我，试用期还没过别想越权。”

久安大学建在郊区，坐车到姚苗家要接近一个小时，好在今天下午没课，三点整，安凡和孙泽厌坐上了通往市区的校车。今天不是周末，小车上的人不多，他们挑了最后一排坐着。孙泽厌先跟判官打了一架，又在人间呆了大半天，几根助眠香也就起到了一杯速溶咖啡的作用，这会儿就像一棵焉韭菜，缩在软垫车椅上无精打采。

“你这个样子没问题吗？”安凡问。

“别担心我，以前在人间一呆好几天的时候也有过，我试过，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孙泽厌伸了伸懒腰，舒展的手臂在狭小的空间里伸展不开，索性顺势往安凡脖子上一挂，闭着眼斜斜地靠过去，心安理得地把安凡当作了靠枕，“我这个身体是地底下的浊气化实，比不得肉体凡胎在地上活动方便，累得快一点也情有可原，其实我的体力很好的，你可千万别误会。”

安凡略有犹豫，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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