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2）
程擎将刚才的所见所闻说完, 不禁生气道：“要不这个任务就不做算了, 这些人根本都是死有余辜。”
“没错, 之前死掉的人都是死有余辜, 可是雨萌说过，那个灵正在失控，如果等到她完全失控，那整栋楼里的都会……虽说有些人很怪，但这世上总有好人，不对吗？”宋阮声音平缓而柔和，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意味，程擎听他说话, 竟然真觉得自己慢慢平静了下来。
“那，偷偷做过火一点没有关系吧。”程翡突然道, “比如那些人一不小心，踩到了我们的符箓，就魂飞魄散了什么的。”
“妙啊！”程擎朝他弟竖起大拇指。
宋阮犹豫片刻道, “我觉得没毛病。”
程擎转过身, “对了，门口的电梯好像真修好了, 要不我们去女主人带着她老公跳楼的顶层看看？”
“好, ”宋阮这几天一直都想去看看, 就是电梯没修好, 这三四十层的距离可不是爬楼梯能上去的。
三人坐进电梯, 按下楼层, 几分钟后，他们走出电梯，不过还要爬一层楼才能到达天台。宋阮目光落在落锁的楼梯口上，去往天台的路，被堵住了。
“……这怎么办？”程擎忍不住道。
“还能怎么办，”程翡抽出他吹毛断发的宝剑，咔嚓一声，门锁落地，断成两半。
宋阮忍不住对程翡道：“可以可以。”
“一般一般，”程翡摆摆手道，“我这也就是常规操作而已。”
完全被无视的程擎：“喂喂喂，你们能不能走了？”
在一片催促声中，三人终于看到了天台的景象，天台上非但不恐怖，而且环境还不错，有一些鲜艳的绿植和几张躺椅，甚至还有一架秋千。
宋阮指了指秋千的方向，“那边就是女主人跳下去的地方，我们过去看看？”
这地方大约是因为出了事后就立刻封锁起来，所以一些细小的痕迹并没有被抹去，宋阮指着地上用力摩擦的痕迹，道：“他们应该在这里争执过，照理说男主人长的很强壮，不容易会被女主人推下楼，但如果说，女主人使用某种方法让他背对着自己，然后出其不备将他推下去，就不会留下痕迹。”
“你的意思是，女主人故意激怒他？两人在这里争执，然后女主人才将丈夫推下楼……可是这不合逻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程翡忍不住反驳。
“如果有人帮她呢？”宋阮道。
“你的意思是她还有同谋？”程擎忍不住道。
“帮她的不是人。”宋阮捡起地上火红色的翎羽，“重明，没想到他也会来躺人间的浑水。”
“你……说的是生有重瞳的重明鸟？”程翡不敢置信道。
“是它，这翎羽上还有火味，”宋阮将翎羽递给程翡，道，“你摸摸，可暖和了。”
程翡下意识接过来，“嗯，确实。”
手中的翎羽柔软而温暖，像是捧了一个小型的暖手袋在怀里，程翡摸了摸，从上面汲取了一点热量后便递还给宋阮，没想到宋阮却不接，“你拿着吧，你能触碰这东西就说明你们之间有缘。”
“不信你给小程试试。”宋阮指着除他俩外唯一的活人。
程擎见他们终于想起自己，露出一个笑容，跃跃欲试道：“终于轮到我了吗？”
“嗯，”宋阮笑眯眯道。
程擎连忙伸手去接，手刚触到翎羽，程擎便大叫起来将东西扔在地上，“烫烫烫！你个是不是一起整我？这么烫的东西你们是怎么拿起来的？”
“果然如此，”程翡将翎羽放进口袋里。
程擎：“弟弟？你说什么？”
“离我远点儿，再叫弟弟就放你头发上。”程翡威胁道。
程擎，程擎摸了一下自己好看的卷发，怂了，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这里除了重明的气味外，还有一股很弱的灵魂，”宋阮目光转了转，落在草坪上，那里静悄悄地躺着一颗眼珠，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可能就会把它当做一颗普通的石头或者玻璃珠。
程擎骤然见到这么刺激的画面，忍不住道：“卧槽！这是不是就是前几天那颗眼珠？”
“嗯，”宋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罐，“你去把它装起来。”
程擎：“？？？？”
他默默回头看了一眼在场的两人，一个是他崽崽，还有一个是弟弟，可不是只能他自己上了。
程翡突然叫住他，“等等。”
“不用捡了？”程擎面露喜色。
“不，我的意思是，我这还有张餐巾纸你要不要？”程翡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薄如蝉翼的餐巾纸，有些不好意思道，“刚才用了一半，你不介意吧？”
程擎嘴角一撇，“我……”
“既然没有意见的话就快去吧，”程翡朝他摆摆手。
程擎强忍着恶心，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巾将那软趴趴的眼珠子捏在手里，一股腥味顺着他的动作飘到鼻梢，程擎赶紧松开手，将眼珠子往玻璃罐里一扔，“咚”的清脆一声，几滴液体溅出来落在程擎手臂上。
程擎浑身都僵硬了，咬紧牙关：“……这是什么东西？”
“福尔马林，回去洗洗就行了。”宋阮淡然道，“既然这一趟收获不小，我们就走吧。”
“那么问题来了，崽为什么要随手带着这种东西啊！”程擎忍不住道。
“自从知道有只眼睛的存在后我就买了这个，今天不就遇上了吗。”宋阮有些骄傲道，“我果然是个聪明人。”
程擎看着宋阮鲜活的表情，心想崽崽真是可爱，又聪明，完全忘了刚才捏眼珠子的奇怪触觉。
程翡忍不住道：“走了。”
刚走到电梯前，宋阮便看见两个手牵手的孩子，正是小鱼和小朵，他们表情坚毅，“你们也去404吗，不如一起吧。”
“你们这是……”程擎忍不住问。
“有人告诉我们我们已经死了，”小朵道，“反正死都死了，还怕什么，其实我们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曹小鱼也露出一个同样的表情，决绝道：“这一次我们一起走吧，毕竟我妈妈……没那么好对付。”
“进电梯慢慢说，”宋阮指了指电梯门。
“嗯！”两个小孩同时点头。
刚到四楼，就见雨萌一脸期待的看着电梯门，连他们来了，连忙摆出冷默脸，“我才没有等你们，他们也不是我说服的。”
“好好好，那我们一起走吧？”程擎把小孩们抱了满满一怀。
“那就走吧。”雨萌有些不自然道，显然是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她这么亲密过。
“她现在……就在里面。”雨萌指了指404的大门，有些犹豫道，“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怎么会走呢，只要她恢复神志，你们就可以自由离开，不用被这座公寓困住，”宋阮上前一步，推开紧闭的房门。
404内狂风大作，所有能够被挪动的东西都在风中漂浮狂舞，宋阮忍不住扭头对两兄弟道：“这些……李风会报销的吧？”
“应该会吧，”程擎犹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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