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渐宽（2/2）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千年等待化作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谈无欲抬眼看他。

素还真问：“如何，此曲可和心意？”

“素还真，二十五道天雷，千年纠葛，难道不够吗？”

“我们还未能修成正果，当然不够。”素还真说这话时，眼神坚定：“谈无欲，别再逃避了。”

“我没有再逃避，我对你已无……唔！”

我对你已无爱意 ，素还真不想听这么伤人的话，所以他选择堵住谈无欲的嘴，他毫不犹豫吻上了那倔强的薄唇，没了平常的温柔耐心，好似发泄般疯狂地撕咬掠夺着。

“唔……嗯，素……放……开！”

谈无欲越是挣扎他就抱得越紧，越是躲避他就咬得越重，他长驱直入卷住了谈无欲的舌，拼命搅动吮吸着想要制止他发出任何他不愿听的声音。

谈无欲放弃抵抗后他才慢慢放松了控制，口中的动作也略微轻柔了些，可还是恋恋不舍地在谈无欲得唇齿间留恋，这样漫长的时而热烈，时而温存的吻，直到素还真有些腻了才停止。

放开了嘴唇，素还真的吻又划向了颈窝，轻轻舔舐着谈无欲清晰的锁骨。

“你……不要……不要这样……”

“无欲，我想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素还真很难过，在如此长久的岁月中，他总是沉浸在悲伤里，只有看见谈无欲，想着谈无欲时，才能使他好受些。

他素还真自诩聪明睿智无人能出其右，逍遥于天地神鬼都要敬他让他，可自从遇见了谈无欲，他才知晓幸福两字的含义，才知晓原来之前那千年时光都是虚度。可这条情路素还真走得艰难，即使他再聪明再强大依旧满身伤痕，他一次次的寻找，一次次的等待，又一次次的痛失挚爱。

“无欲，无欲，我……我等的太久了，太久了。”

谈无欲第一次见这样的素还真，没了仙人的高傲，没了往日的素养，现在他眼前的素还真，如同一朵被风雨打湿的白莲，在荒芜的荷塘中摇摇欲坠。

看得谈无欲心疼，看得谈无欲忍不住为他流泪。自己错了吗？他放手是希望素还真能摆脱世情束缚，能活的自在，可如今呢，好似并不是这样。

谈无欲不受控制地抱住了素还真，他想给他温暖。

“素还真，你为我受的苦太多了。”谈无欲道。

素还真靠在他怀中：“你要如何补偿我？”

“素还真，我还不能完全……”谈无欲欲言又止。

他还不能完全接受素还真的爱意。舍去情根并不是说说而已，他若当时不放下，那也不能再得修行机缘，早于素还真一起死在那二十五道天雷之下了。

也许谈无欲只需要一个理由说服自己，便可接受素还真的爱意，再次沉溺其中，可他想不出那个理由。

素还真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都清楚知晓对方眼中含义。

素还真开口道：“你觉得，剑雪无名在想起一切之后会原谅吞佛童子吗？”

谈无欲摇头，他心中是倾向不能原谅的。剑雪无名为爱付出一切，得到的确是被所爱之人了结生命的结果，他化作的黑莲也在再见到吞佛童子时选择枯萎，他定是不愿见他，不愿想起，不愿原谅的。

“我们打个赌吧。”素还真道：“我赌他会原谅。”

素还真眼神笃定，不容有他：“若我赢了，你便再给我一次机会如何？”

“剑雪现在还小。”

素还真道：“看来无欲你喜欢上当父亲的感觉了？”

“才没有。”谈无欲口是心非。

素还真喜欢看这样的谈无欲，他摸了摸谈无欲的脸颊：“鸠槃神子本就不是凡人，并不会像凡人一般生长缓慢，他被一莲托生大师渡化后失去记忆，以为自己是凡人，又被神器朱厌剑刺中心脏导致肉体消亡，他早已重新修炼，埋在我的玉波池底吸收天地精华都已有百年，他只是不愿再历凡尘爱恨，故封锁记忆不愿化人形罢了。”

“照你这么说，他更不会原谅吞佛童子才是。”谈无欲道。

素还真却胸有成竹：“那咱们拭目以待，若劣者输了，便从此放手，不再饶你清修”

谈无欲思索再三：“好，但赌局也该有时间限制，我不可能无限等下去。”

素还真道：“一个月即可，但这一个月要让剑雪留在琉璃仙境与吞佛童子朝夕相处。”

“我怎知你们不会使诈？”谈无欲问。

“这简单，无欲你留下来监督即可啊。”

谈无欲心道：陷阱啊。

可一想将小剑雪留在这儿与吞佛童子独处，他又很不放心，满脑子都是吞佛童子拿小刀扎剑雪的画面，他摇了摇头，决定答应：“好，只一个月。”

他又道：“我先为你疗伤吧。”

素还真见谈无欲答应，十分欢喜，一改消沉姿态，端坐笑道：“无妨，改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