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UE NAMES（1）（2/2）
“把这个疯子绑紧点。”队长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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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还要十几分钟才能搭建通路，你在这里和我吵架也没用……”
出声的人烦躁地抓着头发，屏幕里的百分比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增长，他调出面板，又尝试着更改序列。
“如何？”助手穿过拥挤的人群，跑过来问。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绷着嘴角：“不太妙，你看，所有高级权限现在都被阻挡，但是这些权限不是完全封闭，而是转移到另一个独立的控制台——见鬼了。”
“独立的？不可能！这个剧情虽然是昨天才上线，但整个故事线至少在几年前就已经在开发完成了，但是一直是内部试运行，并没有任何一次错误。”
“怎么不可能！这些都已经发生了，而且最糟糕的是，权限转移的过程似乎是内部进行，也就是……”
“你好，我是管理部的爱德华·布莱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踏步走过来，向他伸出手：“这是安保部，西弥。”
“技术执行部，江城。”
江城匆忙地和他握手，“我们正在试图夺回控制权，但现在看起来希望不大——对数据进行最终调试的小组联系到了吗？我们很需要文件记录和试运算的日志。”
“他们全死了，自杀，数据都已经被清空。”
西弥滑开自己的记录面板，上面全是那些死去的研究员，他用僵硬的语气说：“有人用神经病毒干扰了他们，我这边正在查病毒来源，但似乎是劫持了一个卫星，再通过一个移动式的天线，把被感染的波段传递到这些人的脑袋里，有的是直接用利器自杀，有的是跳楼，有的是用体内医疗单位释放剧毒药剂，至于……”
西弥停下来，把照片放大，里面的尸体呈大字型躺在水泥地面上，玻璃碎片从左眼进入，贯穿了整个大脑，场面十分骇人。
“这是研究小组中的一位，就是他把佩恩博士强行拉入赛博空间，我在他的数据里也找到了同样的感染片段，关于病毒，具体的正在分析。”
“该死！”江城捏紧拳头，重重叹气：“就是这里出了问题，我们不可能从他们的脑袋里挖出任何线索了。”
“包括佩恩，现在大约有五千二百三十六个人被困在MIRROR拓展剧情里，我们已经把他们集中在医疗中心进行观察，”
爱德华推了一下眼镜：“高级权限在封锁了出入口后就没再被调用，但是不能保证劫持者会再出做什么事，譬如更改参数，或者开启神经伤害，我们必须尽快找出攻击方，保护客人们的安全。”
“对了，江城，能说一下现在的具体原因吗？”
“好。”
江城解锁了档案，屏幕上原本的像素点阵开始闪烁，蓝色的网格凸出屏幕，被一只无形的手塑造、随之起伏绵延，山丘、深谷、河流——
“原本拓展剧情的所有参数应该是和我们直连，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会经过一个独立算法。”
江城放大地图，指着在虚拟世界活动的虚拟人物：“为了真实性，控制人物参数的算法和环境算法完全独立，如果我们要把两者结合，放在一个语言体系中，就必须借用另外的调节程序进行同步和嵌套，我们把这个程序称为中转站，经过中转站同步后的数据才会被我们直接运行和调整——问题就在这里。”
“有意思。你的意思是在拓展剧情里，有一个可以影响中转站的片段？”
莱斯利·布莱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二楼上，他把手揣在兜里，饶有兴趣地俯视着全息影像中的打斗。
江城点头，看着影像里不停兜售工艺品的商人：“现在我还不能破解拓展剧情外的冰墙，但大概就是这样，环境的数据和人物的数据被轻微错位，所以原本可以生效的权限都出现了障碍。当然了，这种问题现在只存在于拓展剧情中，没有影响整个空间。”
“那这些人工智能不会出现紊乱吗？比如攻击性、逻辑性。”
“这——”
莱斯利仍然专心致志盯着影像，里面正在进行故事线的一个小起伏，到处都是灰尘，不少角色受伤了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血液到处飞溅，内脏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色泽。
“当然不会，现在的程度只是扰乱他们的感知而已。”江城笃定地回答：“这种感觉就和……一只金鱼突然跃出球形鱼缸一样，真实的世界就意味着死亡。”
“精妙的比喻！”莱斯利大笑。
“组长！我们取得和佩恩博士的联系了。”
江城还没反应过来，那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就已经站在了通讯面板前。
“佩恩博士，你还好吗？”西弥焦急地问。
“好得很——妈的，好到不能再好了。西弥，让技术部的人和我说话……”
江城赶快挤了过去：“我是江城，佩恩，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噢，谢天谢地——”
透过静电的干扰，利连撒尔疲惫的声音响起：“所有命令都无效，无法退出，同时权限受限，不能进行大部分调整和更改，暂时就这些了。”
“和我们预想的一样，大部分高级权限都被限制了，除此之外的包括存档这些普通功能还是正常的，但是如果正常进行故事线流程，应该是可以退出来的——”
莱斯利伸出头，吊着嗓子喊：“那就好好享受享受游戏吧，亲爱的莉莉安！”
“享受你【哔———】！”
通讯对面用极度愤怒的语气吼：“我现在被绑着跟在马屁股后面，估计一会脑袋就要吊在城门口了！”
莱斯利吐出一口烟雾，笑着挑眉：“幸亏有语言监管系统。”
“放心，只要是一般功能没有被干扰，你被砍头了现实里脑袋也不会出问题的。”
“真谢谢你啊。”
“等我出来了我一定要把这个鬼地方夷为平地。”
利连撒尔咬牙切齿地咕哝，还可以隐约听到游戏角色粗鲁的对话：“该死，又是干扰，快趁着信号稳定，把现在所有情况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