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2）
玉灏阳坐在椅子上，有些严肃的用脑电波问众人：“那个文载道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吧。www.dizhu.org”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从何说起。还是恩科先开口，他的解释有些艰难：“他是教授在旧盟约任职时的学生，当年他被冤枉偷盗同学的论述，被不知真相的教授训斥了一顿就怀恨在心，后来明白真相后教授跟他道歉他也没有真正的原谅教授。当时教授刚刚帮我治好了病，并发现了我的异能，所以他当时决定将我尽快送回家，但是我在无意中的一次玩耍中变身，被路过的文载道看到，偷偷上报给了旧盟约科研集团领导人。他们当时以国家的名义，要求看看我的能力，教授对此虽然有所防备，但是却没有余地拒绝，只能让我展示了金属链跟基因链的结合优势，并且有意的让我保留了一大半的实力。就算如此，也还是引起了他们前所未有的兴趣。教授当时知道他们在制造新物种，怕这样的技术被滥用，死活不同意将关键公式交出去。旧盟约的领导人没有办法，文载道就出主意将人连技术卖给乌光国，并协议共享教授的科研成果。教授就是这样，被自己的国家绑架，打包发卖给了乌光国。”说到这里的时候恩科声音有些颤抖，他不得已的停了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讲了下去。
“当年到了乌光国，教授就知道此生再也回不去了，他开始放弃生物，钻研起了科技，然后私下里就造出了灏灏跟甲子，还有四五个飞行器，以及大本营归家，就是那个被炸掉的舰甲。差不多十来年前，文载道又一次发现了教授的黑洞粒子传输技术，将此事上报乌光国，乌光国国君倾全国之力寻找教授的大本营，发誓要将黑洞粒子技术占为己有，没有多久，教授就被发现，在被捕之前，教授让我回家，找到你们，然后再也不要回头。我们三人是眼睁睁看着文载道带着人打砸了归家，并且将剧毒推进了教授的心脏。我为了保住归家，炸了一部分舰甲， 他们被迫逃了出去，我有幸保留了核心舱，然后将所有的东西藏好，就去了联盟找你们。整整十二年，文载道从未放弃过追捕我们，而我，也阴差阳错的被你救了起来，然后我又救了你，带你回来的路上，也一直被文载道追杀。我因为一直专心找你，对文载道没有太过关注，所以他现在在做什么，跟谁为伍，我都不清楚。”恩科说完，有些沮丧，玉灏阳拍拍他的肩膀意识宽慰。
玉灏阳看向灏灏，灏灏如今长出了头发，愈发跟玉灏阳长得像。灏灏非常老成的点点头接口说了下去：“文载道一直致力于生物的研究，从未改变过。他继承了旧盟约基因强化的科研成果，并且一直坚持了下来。他手底下有一群变异的各种生物，有人类，也有各种动植物，还有很过生化武器。”
玉灏阳沉默的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想了想，又接着问：“那能不能看出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用的？”
甲子忽然叫到：“我知道，我检测到了这里的电波震动强于深林其他地方，电波来源自植物，动物，还有部分人类。是不是他们在制造新物种？”
玉灏阳沉思良久，忽然面色凝重的说：“你说电波来自植物跟动物？能确定具体点吗？比如，植物是不是场地外周围的这群植物？”
甲子咕噜噜的滚来滚起的探索，一会儿时间之后嗯了一声：“就是外边的这些植物跟动物，里面的波动倒是不大。”
要么里边的脑电波被阻隔了，所以波动不大，要么，就是里面已经被清空了，他们这次来扑了个空。玉灏阳当机立断，吩咐道：“灏灏，给我接这个仓库里的监测系统。”灏灏干脆点头，不几秒钟，蓝屏就悬在空中，密密麻麻的监测画面出现了。
玉灏阳跟恩科仔仔细细的一个个查看过去，越看越凝重。起先都是走廊监控，没什么稀奇，但是往下就出现了很多被关在笼子里的各种各样的生物，动植物都有，还有不少人类，沉睡的，癫狂的，精神涣散的，崩溃的，哭泣的，自残的，各种各样，千奇百怪。
恩科看的大皱起眉，这样的场景是在太熟悉了，文载道的研究室以前就是这样的，充满各种被折磨关押的动植物。
俩人接着往下看，不料一撘眼，就都愤怒的瞪大了眼睛，蓝屏微微晃动，灏灏看到画面在害怕。玉灏阳伸手将灏灏搂进怀里，甲子也滚到恩科的爪子边，被恩科拨进怀里，四人忍着恶心惧怕跟愤怒看了下去。
监测画面上，一台台的手术正在进行，血淋淋的剖解着各种各样的动物，还有被砍开取髓的植物，安静的画面上充斥着被麻醉的毫无生气躺在手术台上的剖解动物，以及面无表情个个冷漠忙碌的研究员，诡异而残忍，看的玉灏阳一身一身的起鸡皮疙瘩。
再往下就更不能忍受，玉灏阳看到研究员们将不同的基因合成在一起，孕育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一袋一袋的营养液挂在空中，里面装着沉睡的各种新创生物，工作人员穿梭在密密麻麻的营养袋中，将成熟的生物一个一个取下来，又将死亡作废的标本随手扔进生化水中直接化成脓水，动作干脆利落，显的娴熟干练。
玉灏阳的目光跟着那些看起来像是成熟标本走去，来到试验区，看到了更多惨无人道的试验，电击，水淹，毒攻，断肢断头，各种办法试验着成熟标本的各种本领和潜能，安静的画面上所有的实验对象都疯狂反击，不同程度的表现出狂躁，偏执跟仇恨的情绪，研究员们有的严肃无表情，有的被实验对象的惨状逗得哈哈大笑。
玉灏阳不忍的闭了闭眼，旁边的恩科已经没有压抑住愤怒，喉咙溢出一声强忍的哼怒声。
再看下去就是被成功认可活下来的各种动植物，有的安静呆在屋子里，有的沉睡，有的焦躁的来回踱步，更多的，是试图攻击所有靠近的活物，癫狂，无所顾忌。
玉灏阳注意到有一间屋子里，住着一个看似人类的生物，他整个身体形状跟人类完全一样，起先他闭着眼睛，玉灏阳没有察觉他的异常，一直到他忽然站起来，走到监控头前，他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没有眼皮，眼睛情状居然跟鳄鱼一般无二，不过眼珠更大，两侧还有瞬膜，看起来诡异危险。然后它抬头一笑，牙齿类虎，微微侧头的时候玉灏阳注意到它右耳后有麟，深蓝色，一直延伸到背上，直至被衣服遮住。
玉灏阳微微侧目，他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无法想象这样的生物被有心人利用的后果，通常这种人工合成的生物都没有繁衍能力，智力低下，能力卓绝，强悍而认主。
可是如果这些生物有了晶体有了高智商呢？
玉灏阳心下微颤，逼着自己将眼睛转过来接着看下去。他得了解事情的全部可能。
接下来的画面如同斗兽场一样，实验对象双双搏斗，赢了的就活下来，死了的就处理，整个过程都被全程监控记录，最后的赢家会被重点研究，采集血样，做各种身体测试。
整个过程被恩科跟玉灏阳仔细研究了一遍。天黑了，几人找了附近的地方决定休息一夜明天入内捣毁。玉灏阳让灏灏将里面的所有不堪入目的画面全球卫星直播，并点名乌光国政府，进行强烈谴责。
四人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无视这场直播给乌光国政府带来的轩然大波和在全球引起的轰动。
玉灏阳睡不着，躺在床上看天上的月亮。飞翼好心的将光线调暗，但是依然能依稀看到点光透过来。恩科就在他不远处卧着，他能感受到恩科担忧的目光时而投向自己，可他却没有任何宽慰他的心思。
玉灏阳在想自己的儿子跟小玉玉，还有师兄。感谢灏灏的神通广大，玉灏阳能时不时从蓝屏上看到一众兄弟的各种近况。
他看到夜里没人的时候师兄总喜欢拉着凉凉絮叨自己小时候的事儿，然后总是不意外的以诅咒常栋为结尾，看到师兄将自己的照片挂的到处都是，他的别墅，理事会的个个会议室，广场上的个个广告牌，哪里能挂他就挂哪里。m.dizhu.org
莫强的举动让玉灏阳心里酸楚异常，产生了一刻的动摇，想要回去见见他的冲动，但是很快就被抑制下去了。这辈子没有自己在他身边，至少他会是平安无事的吧！还有小玉玉，那个傻豹子，也不知道现在还记不记得自己。
玉灏阳不由得想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黑金还小，又傻，非常倔，除了小玉玉他谁都不理，都不要，每天都跟在小豹子后边，跌跌撞撞的“豹豹、豹豹”的叫，他们一家三口就看着俩人笑，小豹子会说话会撒娇了，黑金还是什么都不会，尽管黑金不跟自己亲，但是自己还是每天晚上要将两个人抱上床，一起听故事，一起睡觉。多快活啊那时候，爸爸也在，妈妈也在，豹豹也在……
玉灏阳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他亲手绘画的徽章，记录着他一生最完满的日子。
忽然恩科起身了，玉灏阳还沉浸在悲伤怀念中，只觉得恩科走到了自己塌前，蹲坐着面对着他，目光沉沉哀伤，缓缓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豹豹了。自从教授走后，我总是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金黄的背影，还总是伴着欢快的笑声，我一直追着那个背影跑。我一直都以为那是教授的身影，现在我才想起来，我一直喊他豹豹，……我、我是不是以前喊小玉玉豹豹？”问道最后恩科声音有些颤抖，掩饰不住的忐忑跟伤怀。
玉灏阳叹了一口气，觉得心里冰凉一片。身手搂过恩科的脖子，低声叹息：“是啊阿金，那是你的豹豹，那是你最喜欢的豹豹，我们的豹豹。”
玉灏阳手下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心里酸疼，紧紧抱着，安慰道：“其实小玉玉一直在找你，他还收集了好多你喜欢的画片，还给你留了很多电视剧，你以前最喜欢跟他坐着看电视了。他一直没有忘记你，你也一直在思念他，……我也很想他。……”
“我、我来不及救他上来，我没有——及时救……”恩科哑着嗓子说着，浑身脱力般靠着玉灏阳，“我想了他十五年，却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被你救起来清醒的那天早上，一次就是在他……他、他掉进去的那一瞬间……”玉灏阳的手抖起来，哽咽声虽然低，却明白传进恩科的耳朵。
恩科将脖子紧紧地挨着玉灏阳的脸颊，无声的给与他支撑，借以给自己支撑，家里就只剩他们俩人了，他们只有彼此了，恩科痛苦的想。
天大亮后，玉灏阳跟恩科准备好东西，就准备潜入这个非法基地内。昨晚上几人就订好了计划，玉灏阳觉得这样创造出来的生命根本没有未来，既无法繁衍，也没有进化的可能，放出去徒增杀戮，不如就直接将他们的生命结束在这里。恩科觉得可行，他的理由很简单，这群生命本就不存在，如今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而甲子则觉得只要是生命，都有存活下去的权利，所以不该就此一厢情愿的结束他们的生命。
灏灏却别出心裁，他没有说自己的想法，只是从人类起源史说起，再到地球的生命进化史，足足论证了半个小时，得出一个结论，在生存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各个种族为了活下去所进行的杀戮都是正义而可靠的；在凭空而出的生命威胁到本土生命时，本土生命有权对其进行反击并歼杀，适者生存，物竞天择的天选之法，不讲生命权益的。
飞翼也选击杀，因为他喜欢玉灏阳——给他装了的反击系统。
飞翼算弃权，三比一，最后同意将那些怪物的生命都结束在他们出生的地方。
恩科这一次顶着一身灰黄的皮色，看起来越发像条大狗了，甲子第一眼看到很是放肆的耻笑了一会，玉灏阳看着恩科无奈的样子，眼里也带上了一丝笑意。玉灏阳带着面罩，带着自己的保护犬，在灏灏的帮助下无声无息的溜进了仓库。
一进去，里面阴冷的空气就让玉灏阳打了个寒颤，玉灏阳看了恩科一眼，都觉得疑惑。一个这么大规格的实验仓， 都应该是最适宜的恒温恒湿，这么冷，不正常。
玉灏阳摆摆手，朝左边示意，俩人悄悄朝左边的电力室走去，原计划是先制造混乱，让人类先疏散逃离，然后将整个地方炸毁，这样就算圆满完成任务。俩人准备先断电，根据灏灏的提示，已经远远能看到电力室的大门了，忽然听到从左侧走廊过来一群人，玉灏阳一惊，左右都是墙，干脆利落的将自己跟恩科托上天花板，然后隐身环戴上，将二人身影掩起来，这些刚做完，那群人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只见领头的似乎是个教授，后边跟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数了数，差不多十一个，领头的教授面色铁青，旁边的一个年轻人低声下气的解释：“文教授也没有办法，他现在脱不了身，研究又不能停下来，只能请您老出马了——”
教授听完脸色更臭，直接训斥：“这个研究我从头开始就不同意！物种同化必须遵循自然规律，强行插手会导致生物链失衡，地球会毁灭的！……文载道那个小兔崽子，胆大包天还异想天开，要提前掌控同化规律，做这些个见不得人的试验，如今自己收拾不了摊子就扔给别人，荒唐！……当年我就不同意他进国家保密机研究室，看看他怎么对自己恩师的……”一群人说着，慢慢走远了。
等人影完全不见了之后，玉灏阳才将二人放了下来，他有些好奇，那个教授嘴里的物种同化是什么意思，而不得不进行的试验又是什么。
玉灏阳想了想，跟恩科商量：“咱们跟上去看看，我总觉得这里并非只是创造怪物那么简单，而且，我们从监控里没有看到红果的身影，这里肯定还有别的猫腻。”恩科点点头，他只想看看文载道在搞什么鬼。
俩人隐形，怕脚步声被人发现，就轻轻飘着远远缀在那群人身后，走了不到一刻钟，空气骤然更冷下来，前面一群人都走到衣仓前穿上厚衣服，俩人不能冒险，怕那些衣服有猫腻，穿了就无法隐身，只能继续冻着。
脚步很快，大家走进了一个大型冰冻室，里面已经站了一群人，玉灏阳跟恩科小心的混迹其中，朝中间走去。
远远地就听到了几声哀鸣，灏灏忽然说：“我在这里的信号总是被打断，屏蔽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这里根本没有电子设备。我无法检测。”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玉灏阳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灏灏的信号直接中断，只有他们俩了。
玉灏阳随着人群，飘在众人头上，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大块冰里面冻着的鲸类生物，看起来身体较小，他认不出品种，似乎是新进化出来的种类。它被冻在里面，却还是意识清晰的，可能因为疼痛，不停的哀鸣，令人闻者伤心。
玉灏阳跟恩科飘到冰块前，仔细打量，耳边留神着教授的交谈，只听他非常气愤的吼叫：“为什么要将它冻起来？它是人类迄今为止见过的智商最高的动物，甚至有超越人类的趋势，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他的？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就知道绑架绑架，简直土匪！——”
恩科忽然说：“这个生物能看到我们，他的眼珠子在随着我们转呢！”
玉灏阳也注意到了，他试着歪了歪头，只见那个鲸类也微微朝同样的方向偏了偏头，玉灏阳懂了，缓缓放出自己的脑电波，轻柔友好，他没有遇到阻力，但是却也没有完全跟对方的脑电波相融，显然对方还有戒心。
玉灏阳柔声问：“你是谁？”
鲸类顿了顿，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反问道：“你是谁？”
“我叫玉灏阳，是联合国人，你所在的国家是乌光国。你家在哪里？“
鲸类眼光黯淡了一点，说：“我叫阿生，我在南极出生，我是被人类捕捉到这里的。”
玉灏阳大概也能想到，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软，柔声安慰到：“等我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后，我就送你回家。”说完忽然一怔，玉灏阳心里一咯噔，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看向阿生。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啊，他的脑电波居然被控制了。自从上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玉灏阳就发现自己的脑电波居然变强了三倍不止，他甚至能感受并控制四周方圆十里的所有脑电波波动，而不被察觉，现在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控制了。难怪这里没有电子设备，他也被人冻了起来，看来他让所有人都吃过苦头。
玉灏阳心里的警惕瞬间满格，他尽量平复自己忽然而起的敌意，平和真诚的看着阿生，毕竟他是真的想帮他回家。
阿生显然相信了，并没有察觉玉灏阳已经发现了他的控制。阿生显得很高兴，不由得问：“那你什么时候能让我从冰里出来？我的背被冻伤了。”
玉灏阳强忍住要压抑自己心里想法的冲动，顺着心意说：“马上，等这群人走了我就放你出来。”
说完玉灏阳收回自己跟阿生融在一起的脑电波，看向教授，教授本来正义愤填膺的怒斥所有人，并要求立马将他从冰块里放出来，忽然声音滞了滞，紧接着人忽然不再说话，大步朝外走去，后边跟了一长串的人，只留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玉灏阳只是让教授不管不顾的离开这里，毕竟等会儿这里可有的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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