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072（1/2）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会面。
塔利亚没想到奥姆会出现在大都会, 就如同奥姆也没预料到塔利亚不在哥谭。他所站的地方距离哥谭并不远, 但他并没有踏入那里。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尤其是塔利亚，她跟着蝙蝠侠走了之后就没有再管之前的婚约了。这其实很不负责任, 尤其是再见到奥姆的时候。
他们最后相处的时光并不美好，起码塔利亚……
塔利亚说了些事情，说了自己被父亲杀死的事情, 试图用这些唤起奥姆的良心和道德。那对奥姆来说一定不轻松, 如果他知道他的婚约会给对方带来那么严重的伤害之后。
但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亚特兰蒂斯又怎么想的呢。
沉浸在自己新婚快乐中的塔利亚无暇顾及那些, 只有在奥姆到了面前时, 才开始后悔没有和蝙蝠侠一起面对这些问题。
包括父亲说过的嫁妆又是什么, 和亚特兰蒂斯又有怎样的交换呢。
“……奥姆。”
塔利亚又叫了奥姆的名字, 看到对方向她伸出了手。她想了想, 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了过去, 然后将手放在了他手上。
“许久不见，塔利亚。”奥姆说：“我本以为你在哥谭。”
他看起来就和之前一样温和有礼, 如同一切波折未曾发生一样, 甚至连同他的双眸都依旧在黑夜中如此澄澈：“兄长告诉我, 你跟着蝙蝠侠走了——你原本就打算这样做的。”
塔利亚抿了抿嘴唇，点点头。
“抱歉, 我……没有……”她觉得自己应该道歉，但又不知道用哪个理由好。一定要说的话，她做得不妥当的地方太多, 以至于……她好像哪里都是错的。
尽管她其实是最大的受害者，尽管她还没有恢复记忆，但现在她有了一个相对轻松愉快的生活，就显得依旧孤独的人弱势了许多。
“为什么要道歉呢，这个过程中你本来就不是可以表达意见的人。该谴责的是……罔顾你的想法，试图将你嫁出去和娶进来的人，不是吗？”
奥姆看到塔利亚的脸，笑了笑：“我倒觉得我欠你一个道歉，塔利亚——所以我一直不敢见你。”
所以路过这里的时候，就在岸边远远地看一眼。
岸边有海风，徐徐吹拂着。
塔利亚听到了奥姆的话，心中非常感慨。到了现在，奥姆似乎意识到了当时的问题，而且很真诚地对她说了，可她父亲却完全没想过她的抗拒和叛逆为何出现，以及……
他将她杀死再复活，是怎样伤害了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这让她又有些想哭了。
察觉到了塔利亚的难过，奥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试图找些其他的话题来调解下气氛。
但这并不是他所擅长的，比如他一开口就问起了蝙蝠侠和塔利亚。
“我本来以为你在哥谭，为什么你却出现在了大都会呢？”奥姆有些紧张：“是因为他对你不好吗？”
他说出口的那一刹那才发觉自己的不妥，但是也没办法收回了。塔利亚笑了一声，摇摇头。
“我想出来找个工作做，并且……我现在在卢瑟的集团里干活。”塔利亚吸吸鼻子，有点鼻音：“而且我现在认识了新的朋友，除了总是加班，一切过得很不错。”
“……”奥姆露出了不太理解的神情：“他需要你上班吗？”
“不，他不需要，我需要。”
塔利亚猜是亚特兰蒂斯的亲王对于海岸上的生活还不太理解的原因：“我想我应该有作为‘塔利亚’
本人生存的能力，接下来再考虑其他的身份，比如‘蝙蝠侠的xxx’之类的。”
“所以你们还没有结婚，对吗？”
“我觉得我们……已经结婚了。”
当着奥姆的面，塔利亚这么说，感觉压力非常的大——但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塔利亚轻松了不少。
隐去了她心中的新婚之夜，她只能用含糊的事实传达一个显而易见的态度，那就是她和蝙蝠挺好的。
虽然也有些小小的抱怨，但是塔利亚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她甚至还能在挣钱的时候卧个底，也算平凡日子中的一点点小小刺激了。
奥姆一直认真听着。
他听到塔利亚吐槽卢瑟的压榨，又说起自己的小伙伴是怎样职业干练的女性。他听到她搬到美国之后口味变了很多，以及她楼上的人养了一只很可爱的兔子。
年轻的亲王忽然发现，他之前那个执拗的念头其实是有些可笑的。
“我本以为我可以将你从你父亲手中拯救出来，塔利亚。”他说：“但其实你并不需要我，就可以从那里挣脱，对吗。”
塔利亚的声音一顿，绿眼睛看着他。
“谢谢你，奥姆。”她说：“谢谢你当时……想要救我。”
塔利亚这话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意思奥姆听明白了。只是再多的想法也改变不了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事情，而他也还有自己要做的。
“我其实没有想到，今天我会遇见你，塔利亚。”他说：“而遇到你，又让我知道你过得很好，这是大海对我的恩赐。”
他看着塔利亚，忽然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在塔利亚还没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海底忽然传出巨大的响动，波涛立时汹涌起来，水花高起坠落，四溅在地上。
塔利亚下意识躲在了奥姆身后，接着听到了一声来自远古的咆哮。
“之前我跟你说过，我的坐骑是沧龙，但你都没有机会亲眼看一下。”
巨大的生物出现在了浅滩上，脖颈修长，尖牙密布，对着天空长鸣。
奥姆回过头，露出了更加爽朗的笑容：“今天机会难得，塔利亚，要骑骑看吗。”
年轻姑娘的衣服很是单薄，她有点犹豫地看看那条龙，又看了看自己。
“要。”
骑龙的感觉真的超级棒！！！
塔利亚跨坐在沧龙的脊背上，脚面擦着水，但人还是在水面上移动的。龙的航行速度极快，奥姆坐在她身后，隔了一个虽然不远但非常礼貌得体的距离。他指挥着塔利亚抓住沧龙的背甲，自己这牵着绳子。
“我不能拿着这个吗？”塔利亚问。
“这是给亚特兰蒂斯人设计的，绳索很重，我怕你受伤。”奥姆说：“但你可以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它拉起来。”
塔利亚试了一下，发现果然不行。她噘了噘嘴，乖乖地抓住了沧龙的背甲。
“如果太用力的话，它会痛吗？”塔利亚又问：“这背甲是连着肌肉的吗？”
“背甲连着肌肉，但我想你用再大的力气也掰不碎它。至于痛，我还没见它痛过，从我小时候认识它时，它就是刀枪不入的。”奥姆回答：“它从很小的一只到现在这么大，褪下来的背甲曾制成我的一套铠甲，哪怕是亚特兰蒂斯的工匠，用了最猛烈的火焰，也不得不话了十余天才能将其融化。”
这么厉害的东西，要是蝙蝠侠也有一个，那得少受多少伤。
塔利亚摸摸沧龙的鳞片，满心满眼都是羡慕嫉妒恨，紧接着沧龙一个急停，她一晃
便晃进了奥姆怀里。
“前面就是哥谭港了，塔利亚。”
奥姆将她摆好，又退了回去：“你想去那儿转一圈吗？”
“我想还是别了，有些人特别喜欢划地盘。”塔利亚耸肩：“要是被人知道我大半夜跑出来，还骑着龙闲逛，我怕是要被训好几个小时。”
“如果你当时嫁给我，亚特兰蒂斯没人敢管你。”奥姆突然插播了一个挑拨离间：“现在后悔了吗？”
塔利亚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一点点。”
“你看到我们报社的大新闻了吗？！”
塔利亚早上是被吵醒的，被露易丝。年轻记者实在是难掩心中的激动，拍着桌子跟塔利亚说星球日报收到的照片：“亚特兰蒂斯人骑着龙，沿着大都会的海岸线游了一圈——我的天呐？！”
这话一出，塔利亚顿时醒了：“啊？！”
“买报纸，快去买报纸！”露易丝很激动：“要知道活的亚特兰蒂斯人多难见到，现在还有龙。我的上帝，我真的好羡慕那个能骑着龙的……咦，塔利亚，你怎么有鼻音？”
“有点着凉。”塔利亚裹着被子：“你说。”
“我好羡慕那个能骑着龙的姑娘——照片上很模糊，但是看得出是一男一女。我甚至怀疑是亚特兰蒂斯人来岸上约会的。骑着龙——多么浪漫和美好啊。”
其实也没有那么美好的。
回家之后塔利亚才发现，因为晚上风太大，她被风吹得脸疼。不仅仅只是皮肤有些难受，她因为穿得太少，睡了一觉起来开始头晕。
但她闭着嘴听完露易丝的话，一直点头，接着窝在被子里，请假过后继续睡。等到她睡到了中午，终于感觉精神好些了，刚坐起来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
开了门，韦恩拎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
“中午好。”
韦恩像是知道她不舒服一样。
他进了房间之后熟门熟路地放好东西，跟塔利亚说这是阿福给她熬的蔬菜浓汤。打开之后，他看着塔利亚喝了大半碗，整个人因为热气腾腾的汤的原因舒服了不少，靠在椅背上，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
“……亲爱的？”塔利亚感觉到不对劲了：“呃……你想对我说什么吗？”
“你想对我说什么吗，塔利亚。”韦恩反问。
年轻姑娘脑子转得飞快，心想多半是和奥姆的出现有关。而心里有底之后，塔利亚低眉顺眼地瞅瞅韦恩，放下了汤碗。
“昨天晚上我睡不着，然后……出去逛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熟人。”
韦恩不咸不淡地：“嗯，然后。”
“就聊了一会儿。”
“只聊了一会儿？”
“……”塔利亚很羞愧：“是我没能抵住诱惑，看到有条龙就忍不住爬上去骑了一会儿。”
但那不能怪她，那可是沧龙啊！
塔利亚可怜巴巴：“真的就骑了一会儿。”
韦恩哼了一声：“可不，就一会儿——然后今天哥谭大都会两个城市的头版头条全是这个。”
塔利亚算是看出来了，韦恩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有点委屈地看看他：“我觉得我的确应该跟奥姆解释清楚。其他的算是顺带。”
“那么看来你解释得很好，奥姆甚至还带你去游览了一圈大都会的海景——”韦恩站起来就要走人：“——我还以为下周我可以和你在游艇上边聊天边看。”
他作势要走，结果被塔利亚抱住了腰。
“别走，我还没说完呢。
”塔利亚说：“我跟奥姆解释清楚了，我只爱你一个人呀。”
男人的身形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看塔利亚，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我也告诉他在你身边的日子我很开心，并不需要他再担忧什么。”塔利亚蹭蹭他的后腰：“真的。”
韦恩倒是没继续往外走了，但也没有别的动作，一副等着塔利亚继续的样子。
“我知道我不应该去骑那条龙，可是亲爱的，那是龙啊。”她说：“你自己也去过恐龙岛，还带了个大手办回来，你应该知道龙的吸引力有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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