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很简单(1/2)
那女人神色一僵, 呐呐道:“这是我十二岁的时候就一直带在身上的, 还能有假吗?”
萧循懒得听她狡辩,直接问:“我有几个问题, 如果你能答上来,我才相信你就是张春花。”
不给那女人反应的时间,萧循就直接问:“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那女人心中一喜, 这个问题她早有准备, 因此直接回道:“靖安十二年二月初三。”
萧循点点头, 记下了这个时间,却又问:“那你父亲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那女人傻眼了。
她准备的东西都是跟张春花有关的, 压根就没想过还要记住别的东西。
但是, 若是真的张春花, 会记不住自己父亲的生辰吗?
说到底,她就是一个乡下妇人,字都不认识几个, 也就是被人撺掇了几句才鼓起勇气跑到京城,之后又被人利用来找温慧的茬,实际上她浑身都是破绽,根本就经不起查证。
那女人左顾右盼, 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萧循冷笑着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靖安十二年二月初三。”那女人不假思索, 脱口而出。
这本就是她背了很久的答案,根本就不用经过脑子。
萧循终于冷冷笑了, 这个答案说得这么溜, 两次回答都是一模一样, 但父亲的生辰却完全不记得。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张春花?
萧循这回是终于完全定下了心,突然严肃了神色,爆喝一声:“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这是模仿县衙审案的时候,知县常用的句式,萧循只是想试一试,看能不能有效果。
没想到那女人身体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瞬间痛哭流涕地回答:“民女张杏花!”
这话一出,偏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萧循的身体微微放松,靠到椅子背上,似笑非笑道:“哦,原来你叫张杏花?那你为什么跑到京城来骗我,还拿着张春花的玉佩?”
张杏花瘫倒在地上,满脸潮湿,也不知是眼泪还是冷汗。
萧循又道:“你不想说?那就算了,过会儿我让人带你去京兆府,想来到了牢里,你肯定愿意说的。”
“我说,我说,不要送我去牢里... ...”张杏花被吓得大惊失色,扑上去就要抓萧循的裤脚。
萧循赶紧避开了,不耐烦道:“要说就赶紧说,好好跪着,都说清楚!”
张杏花连忙跪正了,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事无巨细全部说了个一干二净。
毕竟衙门对于乡下妇人来说跟地狱无异,何况是京兆府,那可是更加可怕的存在。
萧循就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打断张杏花,听着她颠三倒四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连到了京城谁指使她来公主府门口跪着的,都供了出来。
说到最后,萧循不由在心里冷笑,果然打蛇不死就是不行,迟早会扑上来,咬不到你也要恶心你一下。
等到一切交代清楚,已经是黄昏时分。
萧循让人带着张杏花去安顿,张杏花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将玉佩还给萧循,低着头跟宫女走了。
萧循看了看天色,重新回到温慧的卧房,就发现她已经醒了,却不肯起来,赖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
萧循过去坐在床沿,把温慧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迟疑了一下才道:“事情差不多搞清楚了,那个女人不是张春花,更不是我的未婚妻,慧儿现在可放心了?”
“咦,真的?”温慧疑惑。
一个乡下妇人,有那么大胆子冒充别人,千里迢迢到京城,欺骗一个朝廷命官吗?
萧循面色无异地点了点头,问她:“这件事还有点复杂,慧儿要是想听,我就简单说说。要是不想听,那就算了,反正事情已经了了,后面扫尾的事,我自会安排人去做。”
温慧还有点不好意思,呐呐道:“你... ...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原来只是一个乌龙,一个下午就能搞清楚的事,她偏偏这么大反应,现在想想似乎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生气?”萧循忍不住将她扶起来,轻轻揽在怀里,在她额头上小心印下一吻,柔声道:“这是别人的错,我怎么会生慧儿的气?”
温慧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赧然地笑了笑。
她觉得自己当时可能是因为怀孕,脾气确实是有点阴晴不定,加上前段时间事情太多,可能确实有点压力堆在心里,遇到这件事情,就忍不住爆发了。
萧循又道:“我永远也不会生慧儿的气。”
温慧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骨气,才刚刚闹了那么大一场,现在听了萧循说几句甜言蜜语,心里又开始冒起了粉红泡泡。
为了防止自己越来越沉迷,温慧忍不住戳了戳萧循的胸口,低声道:“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危机解除了,突然好奇心爆棚,很想听听八卦怎么破?
萧循摸了摸她的长发,先将萧韩氏说的他跟张春花的婚约说了,又慢慢将后面整件事情说了出来。
他已经梳理了一遍,比起张杏花说的,条理就要清楚的多了。
原来张杏花是张春花的堂妹,就比她小了两岁。
因为萧家贫寒,那会儿萧循又连个童生都不是,张春花不愿意嫁给萧循吃苦,时不时会跟张杏花诉苦,两人一起商量摆脱这个婚约的办法。
张春花对萧循很熟悉,但张杏花只是听她吐吐槽,对萧循的关注自然没有张春花那么多,因此过了这么多年,竟然一时没能认出萧循。
后来也是张杏花给张春花出的主意,张春花去勾引了镇上杂货铺的少掌柜,吵吵闹闹好长时间,最后张春花还是如愿以偿,嫁去做了杂货铺的少夫人。
不知道为什么,张春花嫁了人,却并没有归还那块订婚的玉佩,反而藏了起来,骗父亲说玉佩丢了。
本来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萧循和张春花张杏花姐妹,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坏就坏在年初萧循中了状元,之后又把母亲和弟妹一起接到了京城。
消息传回张家沟,当地的百姓都沸腾了。
张春花的父母亲悔恨不已,认为当年就不该让张春花嫁给杂货铺的少掌柜,现在说不定已经做了官夫人。
张春花和张杏花也听说了这件事,张春花偶然一次回到娘家,父亲又提起这件事,埋怨张春花当年自作主张,让自己失去了一个做官的女婿。
张春花又是气愤又是后悔,跟父亲大吵了一架,愤愤地回了家。
那会儿张春花已经怀孕七个多月,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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