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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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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诗仪侧躺着,九尾被砍掉了两条,内丹也被剖走,唇角边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一直淌到地上。

涣月则跪在地上,紧皱着眉头,眼睛睁的很大,右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支白玉箫,因被人一剑穿了心,一滴心头血落到了箫身上,深深的沁入了白玉的肌理中。

而后,这支白玉箫身上就有了一丝深红色的沁血。

后来,陆湘已经记不太清自己当日是怎么离开青丘的了。

陆湘给兄嫂唯一的遗孤取名叫陆离,带他躲到了荒无人烟的野岭大泽山,在那荒山上足足生活了十四年。

一年多以前,陆湘让陆离去人世历练之后,就带着三水和一些秘密寻找的小妖离开了大泽山。

陆湘和三水回到了青丘,修复他们的家乡。

她不忍心让陆离看到青丘遭遇那场大劫杀后惨不忍睹的景象,恰好也趁他去人世历练的这几年,好好重整一下青丘,待陆离历练归来,就接他回家。

谁成想,陆离会以这样的方法回到陆湘身边。

因此,陆湘心里的最后一份隐忍也烟消云散了。她要不惜一切代价,让那些血洗青丘的狗贼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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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一切,陆离有些恍惚。

之前苏卿尧说过,他的生辰是母亲的忌日,不吉利,所以他不过生辰。

这么来看的话,他的生辰不仅是父母的忌日,还是整个九尾狐族险些覆灭的日子,是青丘毁于一旦的日子,岂不是更不吉利?

陆离只觉得心里堵的厉害,堵的他直发慌。

陆湘看着他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也很是担心,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说的这么着急,于是缓和着声音道:“你先好好养伤吧……今天是我不好了……不该一下子让你接受这么多的……”

陆离没有再做声,只是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陆湘轻轻地帮他拉上了纱帐,回自己屋里去了。

陆离只想一觉睡过去,最好再也不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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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这片风水宝地上长出来的东西都很神奇,就连药材也比别的地方好上太多,陆离只静养了七八天,胸口上的伤就已经痊愈了。

行走坐卧都渐渐地可以自理之后,陆离就常常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书案前发呆,有时候大半天都不动地方。也不说话,就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起初,陆湘对他这种行为颇为不解。

陆离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乖巧,但也并不沉闷,到底是个小孩子,也爱玩闹,突然变成这副安静沉稳甚至精神涣散的模样,陆湘以为他是经历了这次受伤,难免害怕,所以才沉静了许多。

直到陆湘有一次进屋来端了饭菜给他的时候,他还是坐在书案前眼神空洞的发着呆,陆湘悄然无声地走过去一看,竟然瞧见他在画一副肖像。

而掂起来那幅画仔细看清楚了后,陆湘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到那画上。

依照常理,九尾狐入世历练一遭,遇上自己的命定之人,结成了道侣带回青丘来的不在少数。

去了趟人世,有了个心上人,这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那画上的却不是什么风姿绰约的俏佳人,反倒是个还没完成五官的翩翩少年郎。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小侄儿入世历练了才不到两年,差点儿被人追杀丢了命不说,最后居然还做了个断袖。

陆湘瞥了一眼,陆离的书案上还纷纷乱乱的铺着好几张被乱写乱画到不堪入目的宣纸,再没有可落笔的地方。

而那每一张纸上面,都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三个大字——苏卿尧。

她压抑着此刻激动的情绪,捡了几张来看,陆离有些惊恐的站起身来,想要夺回去,陆湘利索的把那几张纸一卷背到身后,有些微怒地问道:“你这写的画的,都是什么东西?”

陆离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和胆怯,支支吾吾的开口道:“这是……我……我……”

陆湘有些头痛地扶住额头,勉强保持住语态的平静,缓了好半天才问道:“你说吧,不管你做了什么,都不要藏着掖着,我打小便教你该敢作敢当,你做了的事还怕有一天拿出来说吗?”

陆离深呼吸几口,也定了定神道:“这事儿我又没做错,有什么怕不怕说的。再说了本就是些情情爱爱的事,本来也就没有对错是非之论,哪里谈得上什么藏着掖着敢作敢当这么严重,难道说喜欢一个人还需要专门去找个理由吗?还需要别人来评判对错吗?”

陆湘道:“我并没有说你对谁动情是错,但若是他,便不可以。”

陆离有些激动的争辩道:“那是为何?只因为他亦是个男子吗?”

陆湘坚决地道:“是。但不全是。”

“那么请姑姑明示其中缘由。”陆离负手而立,颇为不服气地问道。

而这也是他活了十几年以来,第一次与姑姑意见相左起了争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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