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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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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溅射到她的脸上,贝拉毫无畏惧,喘着粗气的同时甚至隐约勾起了一种兴奋感。

那一夜死的人很多,连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妇人,她都没有放过,贝拉歪着头看着对方求饶,却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她当时设置了一个小游戏,两个人互相残杀,谁能活下来就可以免除死亡的厄运,当然这是骗人的,只不过当真有许多人当做了真实,他们互相残杀的姿态,让头次作为欣赏者的贝拉感到惊喜,她坐在沙发上,拍着手,像是一个好奇的幼童。

当别人在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将贝拉形容从血海中走出的恶魔,那大宅推开门的时候,都满是血腥味令人当场作呕。

那个时候正好是夏季,经过漫长的时间催化,蚊蝇甚至漫天飞舞,贝拉坐在满是血的地板上,白色的裙摆浸透了血,她痴痴地看着每一个倒地的人,像是沦入彻底的疯癫。

这场屠杀性质恶劣的程度太过令人震惊,事情反复被议论,审判的过程却极其的漫长,一层层的上报审判的结果是贝拉被判入一个名为地下城的监狱。

她听着审判的结果,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头一回露出了笑容,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更是成为了后来渲染恐怖杀人魔的谈资。

地下城是一个九死一生的地方,它虽然挂着监狱的名头,但是实际上就是个单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它由心善的天空者所创建,流放者的罪人都会安排在这座名为城的牢笼当中为自己的罪行而赎罪。

明面上来说,刑满就可以释放,可是实际上由他创建以来,就没人能够活着离开。

罪人的后代甚至要永恒的被囚禁在其中,里面已经不止是一个监狱,更是一个肮脏的国度,里面罪恶丛生,好的坏的都容纳为一处,管理者对这些罪人深恶痛绝,不止管理者,应该说整个世界都对他们深恶痛绝。

罪人的血脉中就拥有着犯罪的基因,所以他们不能离开这里,但是处决又太过残忍,所以只好用漫长的一生待在这个地方赎罪。

天空者偶尔会派人从高高的天空城中下来,巡视这片土地,贝拉曾经见过一次那样的场景,他们这些人跪在地上,头快要埋在泥土当中,卑微的只不过是力量之下的蝼蚁,直到天空的巡查者离开为止,都无法抬起头。

贝拉与天空者的距离太过遥远,她能感知到的只有一种臣服感,臣服到生命都可以为之而献出,巡礼结束,她就当场吐了出来,胃部不断的作呕,让她觉得这种能力的恶心。

是的,太过恶心了,一种能够让自己付出性命的臣服感,让贝拉觉得自己依然是一个提线的木偶,只不过又换了一个舞台。

地下城按层划分,最高到了108层,最低也是负108层,层与层之间拥有着完全不同的居民,他们按照罪行而划分。

有人的地方就会诞生一个统治者,无序的混乱终会被别人终止,这是一个定理,每一层经过时间的变迁都会的拥有一个层主,他们用自己的力量掌控着这片区域,当上层主有个最简单的办法,把对方杀掉就好。

无论什么样的手段,能够提着前个层主头颅的人,就是最终的赢家,地下城的规则也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贝拉因为屠杀的恶劣性质,被划分在负50层的地方,她头一回被押解着进来,沿路的人就用着不怀好意的目光打探着她,她看到有几个人对她做出扭曲的笑容,还有下作的手势,她心里却是在想,原来自己还活着。

地下层是完全的黑暗,只有永不熄灭的烛光昏暗的固定在楼道当中,微弱的光甚至无法照明太多的东西,这里连一个虚假的太阳都未能拥有,贝拉听别人说过,这是因为黑暗中的老鼠没有资格沐浴在光芒之下。

至于是真是假,没人回去考究,贝拉的眼睛在黑夜中可以看清一切,同时别人也能看到那幽幽的绿光,说来讽刺,这里也有无数人企图尝试要获取贝拉的眼球,因为那是珍贵的光辉。

这里是地下城,光是千金难求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贝拉对于生命一直有着很大的执着,将好死不如赖活着贯彻到彻底,或许是童年的回忆,让她对死亡产生了巨大的阴影。

负50层不是个好地方,第一次迎接贝拉的就是一顿名为欢迎的凌/辱,她在这个阴暗角落中苦苦生存,用每天的做劳工所赚取的钱去换取那些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可能那些东西只是一根尖锐的木头,她用墙壁把它打磨到光滑锐利,方便刺进对方身体。

互相残杀是被禁止的,只是层太多,小范围的死亡甚至引起不了别人的关注,越下层的地方就越危险,他们困住的人基本上穷凶极恶,对于人命也没有任何的怜惜,活到最后的永远不会是好人。

无数次濒临死亡,最终唤醒了贝拉血脉中的力量,这种力量很神奇,让她身体内多了一种陌生的可操控能力,她自行摸索出杀人的技巧,在砍去一堆人头颅当中获得了生存的空间,最终贝拉杀了负50层的层主,坐上了这个危险之极的位子。

至于今天为什么会大出血,不过是别人一次暗杀的成功,而自己被手下人背叛,上了当,在命悬一线的时刻,自己的眼前开启了通向小餐馆的门。

那扇门从来没有出现的如此及时过,可以说是求生的本能让自己踏入门中,在店主的声音中直直倒在血泊中。

那伤口是致命伤,自己甚至不抱希望能够活下去,如今待在这间卧室里,身上盖的是柔软的被子,眼前的店主显得有点担忧无措,仅仅是一份道谢是无法回报这样的救命之恩。

林怀梦开口的第一句支支吾吾了半天去整理用词,结果脱口而出竟然还是一句俗套的问候,“你饿了吗?”

贝拉怔了住,她用美丽的眼瞳注视着眼前的店主,万般的心绪都在此刻柔软平静了下来,唇间微微上扬露出温和的笑容,“饿了。”

“哦哦哦,那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做饭,你再睡一会吧,现在时间还早。”

林怀梦在讲出这段话后就匆忙的离开了卧室,前去准备病患的营养餐。

贝拉笑着应下了对方的话,目送着店主的离开,她的余光看到床头柜上摆着自己银色的面具,心里陡然一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头一次露出了真容。

这种时刻在入了地下城之后就很少发生了,自己以面具示人,就是因为自己深刻的厌恶着自己本身,贝拉的手无助的摸索着脸上的肌肤,平滑的肌肤被手指一一抚过,心中倒是开始慌张起来自己的真实模样会不会吓到店主。

贝拉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究竟长了什么模样,她只知道自己的眼睛就是一个祸害,自己的血脉又是一种灾难,从头到尾似乎都是被这些所拖累,无缘任何一天的悠哉。

另一边,林怀梦走入自己的小厨房中,从冰柜的冷藏室拿出了一袋冻好的大骨汤,每周自己都会炖汤,多余的汤就会分袋冰冻,等到吃的时候再化冻煮开,至于营养会不会流失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味道上依然还是很不错。

这样的冷冻高汤只保存几天的时间,太长时间当然不可以,一般三天内就可以考虑解决干净,高汤可做的食物也有很多,所以也基本上不存在说放到丢到都用不完的情况。

林怀梦利落的开始起来准备功夫,从米缸中盛一碗的米用清水洗干净浸泡起来,剥一个皮蛋一分为二放在碟子里,再将米粒与半个皮蛋揉搓到完全看不出皮蛋的形状。

让每一颗米粒都均匀的粘上揉碎的皮蛋,这一步是为了让米粒碱化,更容易开花煮出来的粥底也更加香浓,半个皮蛋基本上吃不出太多味道,可是这半个却能让粥底脱胎换骨。

砂锅中加冻好的高汤与水,倒入米粒开猛火煮沸,直到开始滚锅再调到文火慢炖,锅中的火候维持在米粒翻滚而不沸腾的状态,勺子轻轻搅动着砂锅里的白粥,这是需要时间的一个过程。

粥底要米粒开花,做到见水不见米,水米交融,白色的粥底只能余下米的香气与高汤的鲜美,里面甚至不能有一颗完整的米粒。

虽然说把浸泡过的米速冻也可以做到,而且更加快捷,但是冻过的米口感很差,它吃起来的感觉就可以感觉到其中的生硬,没有这种文火慢炖的砂锅粥口中醇厚。

生姜切丝,葱切断,猪肝切成薄片在清水中浸泡出血水,再反复的冲洗两次,泡过水的猪肝少了血红的色泽,这时的猪肝就可以放在碗中调味,生姜葱料酒盐再加上酱油生粉抓至完全浸满猪肝表面,让它沉在汤汁中包浆入味。

粥要继续炖煮,趁着这个时间店主开始做一些简单的快手菜,两个鸡蛋加盐打成蛋液,番茄清洗干净后切块,锅中先下油热锅,鸡蛋滑入锅中膨胀开来,利用油温铲碎盛盘。

再起锅爆香葱蒜,番茄入锅炒出红色的汁水,倒入鸡蛋后翻炒,最后加入盐味精糖调味,小半碗的水入锅,用锅盖稍微闷一下,让番茄更好的出汁,等到汤汁浸透了鸡蛋,空气中散开食物的香气时,这菜也就可以正式出锅了。

番茄炒鸡蛋是个很快手的菜,从准备食材到出锅,都花不了十分钟,可是酸甜的口味一直是下饭菜排里的前几名,金灿灿的鸡蛋上挂着赤红色的汤汁,番茄被炒的软烂多汁,用这个汤汁拌饭还是下面都非常好吃。

热乎乎的番茄炒蛋出锅,撒上翠绿的葱花作为点缀,林怀梦挑了一个可爱的盘子,它呈现一个鱼的形状,边缘都是波浪的图案,整个盘子不是光滑的陶瓷,而是一种粗糙的表面。

盘子是蓝色的,那种油画般的蓝色一层层的叠起,上面盛上红黄相交的菜肴,正冒着热气,一眼过去真的是五颜六色,林怀梦甚至开始愉快的哼起歌,她听的歌很少,一般只是一些烂大街的循环歌曲听到耳熟就哼,现在哼的就是那个听的人耳朵起茧的喵喵叫。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

这首歌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林怀梦从来没听过完整曲子,脑袋里却能不自觉的冒出旋律,她在这里翻来覆去也不过重复着这两句,砂锅里的粥底因为皮蛋的关系而煮出了浮沫,用勺子撇去浮沫,搅动着逐渐变得绵绸的米粥。

贝拉一个人待在卧室并不安心,她忧心忡忡的起身离开,床边没有鞋子,只得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循着店主的歌声找到对方的位置。

小厨房已经忙碌到热火朝天,每个锅都煮着东西,林怀梦在很多时候都会尽心到可怕的地步,明明只吃馄饨的自己,也还是会劳烦到对方,贝拉只吃馄饨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馄饨煮的很快,她猜测不会太麻烦对方。

欠下的人情越多,就越不好偿还,现在自己欠了对方一条命,还能还的干净吗?

贝拉低头间感觉好笑的扯出了一个嘴角的弧度。

林怀梦的歌声戛然而止,她的余光中出现贝拉的身影,她身影消瘦,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很是违和又局促,她光着的双脚站在地板上,视线不自觉的与自己偏开。

林怀梦连忙在围裙上擦干着手,慌张的说道:“啊!贝拉,你怎么没鞋子不喊我,冻到怎么办?”

“你快坐下来先,我给你找拖鞋,身体还没有痊愈,不要乱来。”

贝拉被安置在吧台前的位子上,她习惯坐在这里,林怀梦从其他地方找出一双毛茸茸的拖鞋出来,其实现在的天气不至于穿棉拖鞋,只是害怕对方脚底受凉而特地拿出来的东西。

那棉拖鞋是少女的粉色,两个白色的小耳朵垂在两侧,隐约是个小兔子的轮廓,贝拉自然不会让店主弯腰做出替自己穿鞋的动作,她自己踩进那柔软的拖鞋当中,毛绒绒的触感包裹住脚趾,很奇怪,又很舒服的体验。

或许这就是走在云端的感受,当然,贝拉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云,更别提它的彼端会是什么的模样,这一切不过是个美好的想象。

“你怎么出来了?”

面对店主的提问,连贝拉也卡了词,她为什么出来了呢?

其实自己本来就应该在那张舒适的床上睡上一觉,浑身疲倦痛苦都喧嚣着身体的不堪,眼皮沉重到轻易的就能阖上,走路也是头重脚轻,找不到北的状态,这次死里逃生给自己带来了太大的影响。

能够活下去已经是万幸,对于别的也不该奢求太多。

当林怀梦走后,贝拉就陷入了一阵短暂的焦虑,这是对陌生环境的抵触,她直到自己所处的地方还是那间小餐馆,只不过从熟悉的大堂转移到后面的卧室当中,如此轻微的变化还是让贝拉那根脆弱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她疑神疑鬼的看着四周,宛如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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