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一）（1/2）

苏鱼独自缩在床头。崇夭飘出来，停在他的膝盖上，唤道：“苏鱼。”

他问：“崇夭，是我一直在拖延，在骗你，为什么还对我如此容忍？”

崇夭转了一圈，心平气和又理所当然：“有些事情无关对错，只是选择而已。前世我一直压着你走最理性的那条路，最后我失去了你，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与这个世界相比，你才是最重要的。我想呆在你身边。”

苏鱼闭了眼。

“我都不记得了。”

崇夭抚上苏鱼的膝盖：“你为了这个世界曾经付出了一切，虽然我不明白，但是没有关系，不要再背负那些不属于你的重担了，你可以自私一点。”

苏鱼问：“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崇夭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确实为了他的感情不被原身影响抽出了那个魂魄，但是苏鱼冷淡果决的样子有几分前世最后的样子。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踟蹰地说：“因为……触犯了世界最高禁忌。”

苏鱼探寻的目光望了望它，终于开口道：“崇夭，你的笛子呢？”

崇夭：“……”他这样，到底是想起来了，还是单纯想怼它？他知道自己前世宁可万劫不复也要让萧何啸死吗？他知道前世用自己的命去给萧何啸下局吗？

这个世界的规则有缺陷，按照世界的规则，这一世会重复上一世的节点，但由于细枝末节的随机性，又充满着变数，崇夭是维持世界正常运转的观察者，它不该去赌这样的变数，可是让楚随瑜困在这样的世界里重复一次前世，实在太过残忍。

崇夭退让了：“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再强行逼迫你去沧海。”在这个世界规则下，萧何啸和楚随瑜之间的仇恨，不是一条命就可以算清的，崇夭抖了抖。

主要人物之一的萧何啸，是世界线行进的基础。而在这个世界里，一位主要人物触犯了世界最高禁忌，受七世循环，连带着整个世界陷入了无法结束的重复。

苏鱼一脸的高深莫测。

崇夭等着苏鱼感动一下，苏鱼等着崇夭交代世界的最高禁忌到底是什么，两人目光都晦明变化，相对而立，在崇夭陈情一般的表白之后，这寂静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幸好萧何啸及时打破了这份安静，崇夭立即隐到苏鱼脑后去。

“小鱼儿。”苏鱼转头望向门口，萧何啸裹着月白的外袍，蹲坐到床边。

“今晚我不能陪你了。”他摸了摸苏鱼的脑袋，“师父让我随城主去检查城外的荒冢。可能会到很晚。”

萧何啸说的检查，其实是选了最温和的字眼。

“师父说，‘壮士挥金槌，报仇六国闻。’”

“当年边城一战，是因为流犯不得入城的律法，所以在匈奴侵袭时，他们大约是被关在城外了，一城之主，为了保护城内的民众，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城门。所以，师父给我布局，罗城主是来来引诱凶手的。”

虽然崇夭抽离了原身的魂魄，但是记忆带来的感情却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抹去的。

苏鱼笑着：“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萧何啸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苏鱼的头，“算了，好好休息。”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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