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2）

他们静静地相拥，在这个安静的午夜，在只有两个人的宿舍，在没有人能打扰到他们的地方。

陈夜白还在抽泣，他的眼泪在这一晚流了太多次，纪志留轻拍着他的背，说：“在哭眼睛都要哭肿了。”

纪志留的衣服已经被他的泪浸湿了一大片，陈夜白忍得住眼泪，但忍不住一阵一阵的抽噎，他尴尬得要从纪志留身上起来，被纪志留死死搂住。

“没事儿，我不看你，可以允许你再哭五分钟。”

抽个不停的陈夜白想喊声“哥”，但一开口就变成了：“嗝！”

他连忙捂住嘴巴，同时耳边传来纪志留的轻笑。

气氛又变得轻松起来。

纪志留笑着在陈夜白头顶落下一个吻，说：“我承认我很自私，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哎，“我其实从很早之前就在等着你可以主动往前一步，可你站得怎么那么稳啊，永远跟我隔着那么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从不靠近，也什么都不说出口，让我常常怀疑那不过是我的错觉——你看起来是喜欢我，可是又好像没有那么喜欢，我其实很害怕答案是第二种。”

纪志留说着低下头，正好陈夜白在这个时候抬头看他，他们都从对方的瞳孔之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纪志留用拇指擦掉陈夜白脸上的泪，像小时候抱着自己的猫那样，用侧脸蹭了蹭陈夜白，陈夜白也在往他怀里缩，一只手手抓紧了纪志留胸前的衣服。

也分辨不清到底是谁在撒娇，但是两个人都很享受这一刻的相依相偎。

“所以你......你是......你也......”

陈夜白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是害羞也是害怕，想要确认那个答案变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是。”纪志留却回答得十分干脆，“我也喜欢你。”

他刚说完又改了口，换了一种说法：“我喜欢你，那么你的答案呢？”

陈夜白把脸埋在他胸口不愿起来，瓮声瓮气地声音从衣服底下传来。

“当然......”

“当然什么？”

纪志留故意装作听不懂，非要他把话说个清楚，大掌过去托着他的下巴想要把他的脸抬起来。

陈夜白左右躲不开，干脆整个人都趴下来，把纪志留压在沙发上，后脑勺顶着他的下巴，让他彻底看不到他的脸。

纪志留笑着由他动作，毫不反抗，生怕人掉下去了，还搂着陈夜白的腰往里挪了挪。

纪志留心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不单纯只是高兴，尘埃落定的轻松，还有一种船舶靠港的安定。

就是这个人，从来也只是这个人啊。

他们好像分开了很久，但是漫长的分离并没有让两人产生隔阂，中间产生的那些坎坷曲折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小石块激起的涟漪，在岁月这条漫长的河流中根本留不下痕迹。

他们不是回到最初，而是一起在往前走，来年，今后，余生。

想通了，一切就开朗了，不去管以前和将来，在当下，因为对方，他们是快乐的。

“累了没？”纪志留问，“累了就先睡了。”

“不睡，你该讲的还没讲清楚。”

陈夜白的语气里带着一些蛮横，纪志留有种奇异的感觉，但他心里十分愿意看见陈夜白的这种改变，在他面前一直唯唯诺诺不敢表达自己的人他，现在正在像他撒娇。

他装作被压制得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呼——好吧，你想听我就说，但是要说完有点长，事先说好你不要睡着了。”

“不睡，说清楚才睡。”

“那行，那我......从哪里开始说？”

“从头说吧。”陈夜白回答他。

也许是拥抱，也许是吻的力量，陈夜白在这一刻突然不去纠结谷雨这个人，他想要听纪志留讲过去，完完整整的过去。

纪志留第一句话便是：“那个时候我是真的不想要理你了。”

陈夜白立马要从他身上起来，但是才一动，就被他搂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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