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信仰(1/2)
“王上。”
守在西仁宫寝宫门口的两位侍女看见阴康候玺,匆忙躬身行礼。
说是匆忙,那是因为王上并没有事先派人通报他晚上会来这里,因此侍女们突然看到阴康王才有所慌乱,而且姬姜王妃更是已经熄灯歇息了。
“嘘……小声点,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退下吧。”
“是。”
阴康候玺将两名侍女支走以后,轻轻的推开了寝宫的大门,脚下轻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站在姬姜的床前,看着她恬静柔美的睡颜,手便忍不住朝着她的眉心轻轻点了点,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轻到几不可闻:“辛瑶的性子如此坚毅固执,恐怕就是随了你。”
床上的人儿呼吸轻柔均匀,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阴康候玺脱掉黑色的外衣和靴子,摘掉手套,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躺了上去,一只手轻轻环在姬姜不赢一握的纤腰上,自言自语般的小声说道:“姬姜,你说辛瑶一个人是不是孤单了点,如果她能再有个弟弟或者妹妹陪她一起长大该有多好,你说是不是?”
沉睡中的姬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放在她腰上的那双冰冷的大手便开始摸索她腰上系着的锻带。正准备将带子拉开的时候,姬姜再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同时按住了腰上那只不安份的冰冷手掌。
阴康候玺喉间溢出得逞的低笑,“终于不再装睡了?”
小计俩被识破,黑夜中姬姜的脸有些烧红,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狡猾地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到阴康候玺的身上,“你喝酒了?”
“嗯,夜晚来你这里不喝点酒,总觉得心里没有底气。”
其实阴康候玺并没有喝多少,身上的酒气之所以那么大,是因为他故意将酒洒在了外袍上一些,这才让姬姜以为他喝了很多酒。
姬姜知道阴康候玺的意有所指,但她却不想与他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你是来找辛瑶的吧?下午辛夜派人过来,说辛瑶训练结束后去曦禾家玩儿,晚上也宿在申屠大公府不回西仁宫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来看她的。”
言外之意很明显,我不是来看她,而是专程来看你的。
他知道下午辛瑶在耐热训练中因脱水严重中暑而死,被辛夜接回自己宫里去了。至于他为什么没把辛瑶送回西仁宫?一是他不想让自生完辛瑶后身体就不太好的姬姜过于担心,二是出于他自己的那点小私心……
至于他这个儿子的私心是什么,阴康候玺心里很清楚,但他今晚还是舍弃了儿子的期望,转而来了姬姜的西仁宫。
虽已成婚十六年,但两人像现在这样躺在一起安静说话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姬姜在嫁给阴康候玺那年也不过才十八岁,她因父王姬伯庸将她与连祁拆散,而将她许给阴康国的王上阴康候玺之后,便从此与父王断绝了父女关系,再也不当他们是她的家人。尽管这十多年来哥哥姬菽给她写过无数封信,但她却铁石心肠从未回复过。
姬姜至今都不能原谅父王为了所谓的家国大义而将自己许给非人非鬼,以血为生的冷酷帝王阴康候玺。
早在认识阴康候玺之前姬姜就已经有心上之人,她对单方面喜欢她的阴康候玺全无好感,因此在嫁到阴康国之后,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拒见阴康候玺,即便他强硬的闯进她的寝宫她也会大发脾气不怕死的将他赶出去。
以至于阴康候玺想要一个属于她和自己的孩子,都要不得已之下对姬姜施以“迷魂”,这才有了女儿辛瑶。虽然非她所愿,但已经怀上的孩子,姬姜身为一个母亲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将胎儿扼杀在自己腹中。
诞下辛瑶之后,姬姜和阴康候玺两人的关系也降至了冰点,她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再也不给他碰自己的机会。
阴康候玺对姬姜的爱似乎毫无底线,在如愿拥有了两人血脉的结晶辛瑶之后,便再也没有强迫过她做任何事情。
还记得她刚生下辛瑶那段时间,阴康候玺甚至需要借着看女儿的名义来西仁宫姬,姜才会稍稍放下警惕让他进来。
近几年随着姬姜年龄的增长,也似乎是如石头般坚硬的心终于被阴康候玺日复一日的尊重和宠爱给捂热了一些,她才不会像前几年前一样对他如此抗拒。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姬姜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阴康候玺立刻关心的问道:“是不是染了风寒?”
“没有,喉咙有些不舒服罢了。”
“那就好,你身子弱,思虑又重,如果染了风寒要及时让侍女禀告御医院,千万不要挺着拖成大病。”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姬姜不满的低低嘟囔了句。
阴康候玺低笑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任性的孩子,总是让我忧心。”
姬姜心里感动不已。她突然想起了早上辛瑶的话,便转过头看着阴康候玺那双和女儿像极了的漂亮眼睛问道:“听闻昨日有侍女想用矾油杀你,你没伤着哪里吧?”
阴康候玺轻轻笑了笑,侧过身子将下巴放在同样侧着身的姬姜发顶,心里既开心又有些难受,他的声音在黑夜里略显低沉:“你还记着这件事呢,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虽然很少,但这是个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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