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可安枕(1/2)
“宋惜言伤势如何?”见魏殊从宋惜言的房间出来,洛羽赶忙问道。
“娘娘不必太过挂心。”魏殊回话道,“臣与几位太医已为宋姑娘诊治了,性命无虞。只不过伤筋动骨,怎么也要休养个把月。”
洛羽点点头。至今,她都觉得后怕,如果宋惜言真的因她而死,估计她这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之中。墨宣搀扶着已有些站不稳的洛羽,“公主,让魏御医看看脚伤吧。”
魏殊随洛羽去了主殿,看到她的脚伤时摇了摇头。“劳烦墨宣姑娘去宋姑娘的房间取一下我的药箱。方才一时着急,忘在那里了。”
墨宣离开之后,魏殊转了转洛羽的脚腕。“谁给你上了跌打药?”见洛羽没有回答,他继而说道:“你为何不听我的?若是早些回景晖宫,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洛羽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
“现在你明白了吗?”魏殊抬眼看着洛羽,“你所有的筹谋和计划都是无用的,只会连累到不相干的人。”
“我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洛羽对这个魏殊存在着诸多的疑问。
“病人和大夫的关系。”
“就这么简单?”
魏殊沉默片刻,又道:“或大言不惭些,我们是朋友,多年的朋友。”洛羽正要启口,魏殊打断了她:“不过,我与他也是朋友,多年的朋友。”
洛羽反应了一阵,才会回过味来。魏殊话中的“他”指的应该是隽珩。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信任你吗?”
“我的意思,是让你试着去了解他,去重新认识他。”
“他有什么值得我了解和认识的?”洛羽现在想起隽珩就恨得牙痒痒。“他冷漠、自私、残忍,我了解得已经够多了。”
“是吗?”魏殊叹了口气,“若你真正了解过他之后,还是同样的结论,你来找我。任何忙,我都可以帮你。”他用只有洛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包括逃出王宫。”
“魏御医!”墨宣拿着药箱,气喘吁吁地破门而入。“药箱拿来了。”
“有劳墨宣姑娘了。”魏殊站起身来,接过药箱,说道:“娘娘的脚伤已无大碍。”听闻此言,洛羽动了动一下脚腕,发现之前的浮肿已不见了大半,而且也不怎么疼了。魏殊从药箱里拿了一瓶药,递给墨宣:“若仍感不适,就用此药给娘娘涂抹患处。若是不疼,就不必挂怀了。”
“有劳魏御医了。”墨宣接过药瓶。“奴婢送魏御医出门。”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真是漫长的一天。
墨宣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为魏殊引路,她犹豫再三,终还是开口了。“是陛下让魏御医那么说的吗?”
“墨宣姑娘听到了多少?”对于墨宣的质问,魏殊并未表现出惊讶,仿佛一早就料到了她定会偷听。
“听到,你说你会帮她。”墨宣紧接着问出了积蓄心中已久的问题:“她昏迷之时,魏御医也曾告诉过我,她让你帮她离开王宫。当初,你们究竟是如何商量的?你又打算如何帮她离开?”
“我们都在帮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她。不是吗?”他回避了墨宣的问题,转而问道:“那么,墨宣姑娘又想如何帮她呢?”
墨宣自嘲地笑了,摇头说道:“我用了最蠢、最不可能的方式:劝陛下放手。”她停下脚步,回身看着魏殊:“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对她最好的。你觉得她该留下吗?”
“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选择。”魏殊接过墨宣手里的灯笼,继续向前走。“十二年前,她希望可以选择是否留在大申;十一年前,她希望可以选择是否嫁给陛下。十年前,她希望可以选择是否成为王后......”
魏殊不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但这些选择,没有一个是她可以决定的。如今,她忘记前尘,重活了一次,那么就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吧。让她自己选择是留下还是离开。如果曾经那些不愉快的真能随风而去,她可以和陛下白头偕老,那再好不过。若是不能,若是不论忘与不忘,她都憎恨陛下,那就让她离开吧。”魏殊又把灯笼交还给了墨宣。“太医局到了。”
墨宣独自走在冰冷的宫道上,回想着魏殊所说的话。她同意把选择的权利交给洛羽。但她与魏殊早已牵连其中,又怎能做到置身事外呢?其实墨宣明白,想必魏殊也很清楚,就算再想置身事外,他们每个人也早已有了自己的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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