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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霖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可惜不是我！”

今晚没有月亮, 夜风带着些微湿意, 轻柔拂起薛岚额边的发丝。她支肘托着下巴，表情似是无辜。

短暂的茫然之后, 顾长歌心中一喜。薛岚这口气是把我当闺蜜了吧？我就说黄天不负有心人！早晚有一日, 郡主能对我另眼相看, 帮我逃脱季霖的控制！哈哈哈……

“高兴什么呢？”薛岚撤下手臂, 给自己斟满茶杯, 瞟了顾长歌一眼，“不是我，难道就能是你？”

“啊？”

“你以为季霖属意的是你吗？”薛岚挑起眉峰，眼中露出几分不屑。很快，就被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掩盖住了。

顾长歌不知道这话怎么回才好，索性闭了嘴巴。薛岚既叫了她来, 不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哎！”薛岚叹了口气, 突然转了话题, “不过还是谢谢你今天没出现。”

顾长歌连忙客气, “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薛岚显然对这样随便的措辞不太满意, 她皱了下眉，突然又笑了，“说说吧, 你是怎么跟季霖认识的？”

仇人呗！“就……那个”顾长歌不由吞吐起来, 真相实在显着太假, 只能按照季霖的说辞回答，“就是季兄考状元前住在我家，就认识了！”

薛岚点了点头，“然后呢？”

“家父想让我走科举这条路，于是我进京找他，在河间府碰上的。”

薛岚听到此处，悠悠叹了口气，“你说你姓什么不好，偏偏姓云！”

顾长歌：……姓云又碍着谁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季霖的？”

顾长歌：……我，并没有！

“没什么好害羞的，说起来我是大齐的郡主，在皇上面前的恩宠也是头一份的。可还不是跟你一样？”薛岚仿佛并不介意顾长歌的沉默，自言自语似倾诉似回忆，“他这样的人，第一眼就叫人喜欢了。不过从前，你只能偷偷的爱慕他。他隐藏身份韬光养晦，表面上只是个无依无靠的普通少年，可是周身的光芒却无法掩饰。”

顾长歌：……小姐姐，我可没那么早熟。季霖在扬州那会儿，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才五六岁好不好！

“那时，他对你怎样？”薛岚抬眼，烛光半明半暗，照得她眼光如水。

顾长歌心里冒出一丝冷气。能怎样？季霖能对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怎样？郡主是不是爱而不得，疯魔了？

“稀松平常！”见对方不答，薛岚自顾自得出结论。“可是，让你惊喜万分的是，这次再相见，季霖对你的态度大变。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柔情蜜意，是不是？”

“那个……”还不是为了让郡主你死心？只不过后来似乎有点变味了。顾长歌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吧！”

“那你就从来没怀疑过？”

“我……”薛岚到底什么意思？她态度暧昧不明，心中到底放下季霖没有？她知道季霖断袖的事儿吗？顾长歌略一寻思，果断道：“怀疑过！”

薛岚身体前倾，眼光骤然一亮，“怎么？”

“季兄他断袖了！”

“对了！”薛岚一拍手掌，“松桂，你还不算太笨！”

我……好吧，“谢谢郡主夸奖！”

薛岚露出一个“好说好说”的表情，“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断袖的？”

按照银筝打探来得消息，季霖应该从小就断袖了。难道郡主这里还有猛料？顾长歌精神大振，使劲儿点了点头。

“噼啪”桌上的蜡烛爆出一个火花。

薛岚微微一笑，转而掀开灯罩，手持黄铜剪刀慢悠悠地剪起了烛芯。看着烛火摇曳中，对面少年不由自主露出的紧张关切，她不由凄楚一笑，多像原来的自己啊！

顾长歌心痒的猫抓一般，可薛岚偏偏不答，收拾完火烛，又去吩咐绿荷，“再添壶水来。”

然后，她端起茶杯浅酌一口，随意问道：“松桂，这道庐山云雾如何？”

郡主你真是卖得一手好关子啊！

顾长歌故作不知，也跟着喝了口茶，接着打了个哈欠，就要起身，“时候不早了，小生不敢打扰郡主，这就告辞了！”

薛岚本就是故弄玄虚，想吊一吊对方的胃口，哪知道顾长歌竟要告辞？可转念一想，突然回过味来，冷笑道：“松桂，真相就在眼前，你这是怕了吗？”

顾长歌：……我这叫欲擒故纵，郡主你的脑补好别致！

薛岚抬眼望了眼夜空，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月亮星光，连树影都模糊起来。她回头露出个无奈的笑容，“这人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顾长歌在脑中翻找了一遍。薛岚出现以后，她们从河间府取道衡水，然后到了大名府，也没遇到什么人，不会是洪邈之洪胖子吧？

她下巴差点掉下来，震惊地看着对面的薛岚。

薛岚肯定地点了点头，“就是萧筠！”

顾长歌长舒了一口气，怎么把萧筠给忘了，这回好接受多了！可为什么是萧筠？她怎么觉得这两个人不太对付，不像是旧情人啊！

薛岚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一错不错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顾长歌只能配合着露出痛苦的表情，猛地摇头，“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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