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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与白日里的内敛, 季霖的眼光在灯光下看起来灿灿如星, 里面却盛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揶揄。顾长歌几乎被这一番指鹿为马的言论气糊涂了, 干瞪眼睛说不出话来。

这表情似乎逗乐了季霖，他眨了眨眼睛, “所以，松桂星夜前来，是来安慰为兄的吗？”

顾长歌一下子就炸了——害得我这么惨, 大半夜无家可归！还要背黑锅？还要安慰你？

她嚯地站起身, 指着季霖怒道：“一派胡言，还不是你的好算计！”

这句话余音未消，顾长歌突然头重脚轻脑袋发晕，好一阵天旋地转。她差点叫出声来, 下意识闭紧双眼，双手前伸，牢牢抓住一块带着体温的柔软布料。

再一睁眼, 不期然撞进一双乌黑锃亮的眸子，眸心跳动着晃眼的火光，烫得她猛地哆嗦了下。

季霖双臂撑在两侧，稳稳把她圈在身前, 阴恻恻如同盯着猎物。她心下一惊，眼神不由自主躲闪起来。等往下一瞟, 才发现慌乱之中, 抓住的正是季霖的中衣。因为用了几分力气, 已经把领口扯开一块儿, 露出里面一片微微泛红的肌肤。

顾长歌不由一愣，这厮身上怎么红彤彤的？

可还没等她细想，就听季霖带着浓重的鼻音问：“怎么，松桂要给为兄宽衣解带？”

绕是顾长歌向来脸皮厚，也无法忽视此刻的暧昧。她心中窘迫，更不敢看他的眼睛，双手快速掩上衣裳，后又轻轻拍了拍，以图粉饰太平。

“呵呵”低沉的轻笑浮在耳边，引得她心脏砰砰猛跳了两下。

她咳了一声，强自镇定，“深夜打扰季兄，松桂心下不安，这就起身给季兄道歉。”她挑了眉角，主动对上季霖的双眼，示意对方让开。

季霖不仅不让，反倒又压下来一些，嘴巴凑到她的耳边，满是威胁地质问：“不说我算计了？”

此时的季霖，卸下白日里道貌岸然的伪装。看起来有些消瘦的身躯，却带着极大的压力和威胁，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连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顾长歌突然觉得脖子一跳，她刚刚说他算计了吗？哎呀呀，这厮心狠手辣，她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打算张口辩解，不知怎得却突然支吾起来，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你怎么不说话了？”季霖把自己撑的高一点，抬起右手，拨了拨她耳边的碎发。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耳廓，带着男子炙热的体温。

顾长歌一激灵，这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来，好多话本子都有这样的情节，难道季霖真得对自己有了非分之想？

她紧张地寻思着如何表明态度。“季兄，我从来只把你当做兄长。”和“滚开，你个臭流氓！”哪个更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这在此时，季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左腮，然后傻乎乎地笑了。

这……似乎偏离了她的认知。

季霖仍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顾长歌心中疑惑，反而逐渐冷静下来。她稍微偏开脸，干巴巴地辩解，“你肯定听错了，我没说……”

季霖抬手，霸道地把她的脸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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