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一梦（2）（1/2）

小夏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久久不能自己。他奇怪道：“明明是个素不相识的老头，我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等等，这到底是哪里，我为何如亡灵一般，无依无所，四处飘荡。荼蘼，‘姑奶奶’，赵虎他们呢？对，刚刚那个男孩提到了赵虎！他认识赵虎！我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赵虎，就能弄清楚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么想着，小夏全然没有注意周围景象已变换万千。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身处山中一峡谷涧，环顾四周，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山里景象，不复刚才的仙气氤氲之感。

小夏面前有一条瀑布，从上方的悬崖汹涌而下，如一条素练，落入悬崖下方的清潭之中，飞流激雪，声势喧哗。

“赵虎！”小夏看清瀑布前的人影后，惊喜道。他飞扑到那个表情严肃，穿着紧身窄袖、长裤皮靴，头发还未剔成寸板头的赵虎面前，激动到：“赵虎，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荼蘼弄得把戏？还是‘姑奶奶’？不过不要紧，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就不会和你们计较。”

然而赵虎未理会林小夏半分，径直走向那瀑布。

小夏愣在那，快哭了，转身去拍赵虎，“赵虎，你别演戏行吗。你不是神仙吗，你，你，怎么连你也救不了我呢。”

小夏把手重重拍向赵虎的肩，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由于带力过大，他整个人，穿过了赵虎，从赵虎的后背直越到赵虎的面前。即使这样，赵虎的视线依旧未曾投射到小夏身上。见状，忍了良久小夏，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是死了？难道是大学时通宵的孽力回馈？还变成了游魂？连神仙也救不了的？我才24岁啊，我还没来得及谈恋爱，还没来得及挣大钱，还没来得及孝敬爸妈呢……这是梦？这是梦吧！”想到这，小夏按捺住慌乱，用手对自己的脸，怀着全村的希望狠命一掐。“呦呦呦，嘶。这么疼。”小夏更想哭了，不是因为半边脸快麻了，而是因为这貌似不是做梦，而是现实。

小夏沮丧极了，“没听过变成灵魂后还能感知痛觉这一说法呀。”这时他感到初入此境的那个热源又出现了，似乎在轻轻抚慰着他脸上那红肿的一半，这种熨帖的感觉，让他心里稍稍平静了下来。

等到赵虎对着小夏身后说话，小夏才发现瀑布下方坐着一个人，那人正是林焕，只是几分钟不见，他已长成大人模样。林焕和小夏长得很像，不过脸型倒比小夏硬朗，眉眼也多了几分坚毅之色。

赵虎难得正经：“自玄冥仙人仙逝，你便离开空桑山，跑到人界这犄角旮旯的山丘丘来修炼……”

林焕并不起身，而是依旧打坐在瀑布下，说道：“有话快说，我不想浪费时间。今日是我修行的重要一日，成功与否，至关重要，修得了，即可飞升，不成，路犹漫途。”

赵虎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是不愿辜负你师父的一番心意，想早日位列仙界，可这凡尘俗山，不安全，你且和我回空桑山去。”

林焕回道：“无妨，我早已在此处布下法阵，内不可出，外不可进，以我现在的修为，天下可破我法阵的邪魔外道，恐是没有了。”

赵虎急道：“邪魔外道怕个甚，关键，关键是……哎，希望事情没那么糟，我且有事离去，你自注意。”

赵虎神色匆匆地离开了，小夏想追着他，却发现自己走了几步，被一阵金光挡了回去。小夏走了一圈，都走不出去，思忖道：“这就是法阵？我靠！难怪赵虎那厮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催呢。”

正烦恼着，无奈下，小夏走到林焕面前，百无聊赖地看着林焕打坐。

“希望你能发现我吧，现在只有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林焕闭息而坐，似乎渐入一种悠远的禅境。小夏则坐在离林焕最近的那块石头上，絮絮叨叨。

“你看你和我长得挺像的，你说，你会不会就是我的前世啊？”

“前世？这也太扯了吧，网文里的狗血桥段啊。”

“……也许这么狗血的事真让我碰上了呢。”

“麻蛋，如果我和你再像一点，没准恋爱早谈了。”

“诶，你说句话啊，我好无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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