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何为正？何为邪？（1/2）

梓辛：“死了。”

“我曾经问他：后悔吗？”

“他说，不悔。”

“他不是纯白之人，甚至人人喊打，恶名昭著，他还是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白的。”

“他说这个世界上恶人虽多，可好人还是有的。”

“他经常劝诫我说，不要因为只看到了黑暗就放弃去寻找光明。”

“他愿意为了那一点光明去撕裂无尽黑暗。”

“可惜那样的他却落得一个被最亲的人背叛，死无全尸，灰飞烟灭的下场。”

室内一片静寂。

梓辛清冷的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流转，“我一直不明白他的选择，凭什么富者就应该接济穷者；凭什么强者就应该帮助弱者；凭什么有能力的人就应该去担天下大任？”

“而如果不这么做就会被千夫所指，无论之前做过多少努力都会付之一炬。”

“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来去救那些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更何况即使救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恩，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

“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

“可可笑的是，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一位圣洁的佛陀去净化一尊天魔，最后天魔反败为胜。”

“因为他本就是一尊至纯至净的天魔。对佛来说，它就是恶，必须抹杀；可对他来说，佛又何尝不是恶？”

“吞噬生命，增强己身，那是它与生俱来的本能，是最最神圣的。”

“就因为他吞噬生命就去抹杀杀他，那他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了吗？”

江枫眠似乎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梓辛说的没有错，自古以来，正邪本就没有明确的界限，有时候白就是黑，黑就是白。

梓辛轻轻地笑了，这抹极轻极浅的笑容在她苍白的容颜上，就像冰雪初融，清寒得透骨。

“我想留在江家，是因为魏无羡和他很像，他们是同一种人，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想要顺利的娶妻生子，生活平静安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魏无羡的命运，我不用算也知道，无非就是家破人亡，千夫所指。”

“很有可能最后他的结局就是魏无羡的结局。”

“我想看看同一类人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而我，在有了能力之后能不能不让悲剧再发生。”

众人看着那抹白衣清冷的背影，眸子都有些颤，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他先前的那番话，还是后来对魏无羡命运的推测。

江枫眠缓缓走向里屋，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梓辛对魏无羡命运的预测未必不对。

如今温家纵横，一家独大，魏无羡和江澄的天赋如此之高，仙门百家的未来注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可江澄性子火爆，不够沉稳；魏无羡桀骜不驯，不服管教，未来必定举步维艰。

江家是纵横修真界百年的仙门世家，身为四大家族之一，处在风口浪尖，只要稍有不慎就是尸骨无存。

未来如此虚无缥缈，谁又说的准呢……

最终，梓辛还是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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